等死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巨蟒再将头从土里拔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小的人已经不在了。
司空饮月一边御剑飞在空中，一边跟系统唠嗑。
系统惊讶地说道：【宿主，你怎么想到以臂化龙的！？】
系统知道仿生臂有变形功能，但它只想到能弯曲一下或者变成细针开个锁……顶多能变个剑变个刀的。
谁会想到，司空饮月变了六条龙！
其实，司空饮月知道变六把刀或者六把剑，跟变六条龙出来，对巨蟒的伤害点数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以龙对蟒，不仅酷，还有血脉压制！
她就是趁巨蟒震惊愣神时，趁虚而入，速战速决的！
要等巨蟒反应过来的话，他们同为金丹期，巨蟒又有体型优势，她未必是对手。
司空饮月回系统：“怎么想出来的？那自然因为我是天纵奇才。”
系统的沉默震耳欲聋。
司空饮月经过刚刚一战，有些疑惑道：
“小统啊，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我将手臂化为一条龙，跟化为六条龙，不考虑其他因素，单纯算攻击力的话……
六条龙攻击力的总和，是不是跟只化为一条龙的攻击力是一样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绕口，但是系统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甚至还延展了一下。
系统不假思索道：【是的，因为仿生臂总攻击力、承受力、耐力是不变的。如果宿主将手臂化为1000条龙，那每条龙都会变得很脆弱。】
将手臂化为1000条龙？那画面太美，司空饮月不敢想。
但刚刚系统的解释让她更加确定了一点，这仿生臂于她而言，就是一把性能绝佳武器。
但是，仿生臂再强大，也只是一件武器而已。
如刀、如剑，锦上添花。
刀枪剑戟再强，也不能出手定九州，能平定九州大陆的，只有人。
但不得不说，这仿生臂的性能倒是绝佳。
“小统子，你这仿生机械臂是什么材料的，这么坚硬，还能随心变形。”
系统骄傲道：【大世界的顶级科技，自然不是小世界的地球科技所能企及的。】
就像是自己的母校只能自己骂一样，司空饮月见不得别人骂她的地球母亲。
她凉凉道：“上次说的神之眼功能优化了吗？美颜功能有了吗？能发红包吗？能模糊背景了吗？”
系统沉默半晌，又找到一个突破口：
【太虚镜内除了敲木鱼跟放生能涨功德值，其他行为都无法涨功德值。宿主的功德值，还是省着点花吧！】
虽然储物戒里存着堆成山的灵石，可司空饮月此刻却觉得自己是个穷人……
司空饮月行走在太虚镜内，一路遇到了无数妖魔鬼怪。
不是她在打怪，就是怪在打她。
漫长的三十年内，她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之斗。
有时伤得重了，她就直接自杀重开。
自杀的次数多了，司空饮月觉得她杀自己，都快变得跟杀妖魔鬼怪一样顺手了。
她没有本命法器，但她有时候觉得她的仿生机械臂，都快成了她的本命武器了。
只是她的仿生臂费功德值，她不舍得随意使用。
于是，江笑染给她扔到乾坤袋里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她都练了练。
在无数充斥着血腥跟死亡的日子里，看书修行在成了司空饮月唯一的“娱乐方式”。
她甚至还为自己制定了电子书阅读计划，阅读的书籍由浅入深，由少入多，每日打卡，乐此不疲。
渐渐地，从妖魔鬼怪追着她杀，变成了她追着妖魔鬼怪杀。
她时不时地也会遇上一些玄天宗弟子跟她的男宠们，只是结伴同行没过多久，又会被危险或者死亡冲散了。
哪怕每日有系统陪她唠嗑，她还是切身体会到了在她入镜之前，江笑染说的那句“若公主不甘寂寞……”
她当时回的是“我若不甘寂寞，自会三年抱俩！”
请问，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她上哪“三年抱俩”去！
等她坐牢出去，她一定要去开开荤，打个牙祭！
不然，对不起她这三十年的清汤寡水！
她一边恨恨地想着，一边徒手掏出了一个要吞噬她的魔物的魔丹。
……
三十年转瞬即逝。
啊，不，对司空饮月来说是度日如年。
三日后，玄天宗，承天台
阵法之中的七人，灵力消耗已达极限，他们收法撤印，开始关闭太霄镜。
镜内所有人，陆续被弹到镜外。
细心的人都会发现，从镜中出来的弟子，变了。
首先，是修为都有所提升，有些变化不大的，比如从筑基中期到了筑基后期，从金丹初期提升到了中期。
变化大的，比如从炼气期到了筑基期，从筑基期到了金丹期，有的从金丹期到了元婴期；
其次，从镜中出来的人，整个人的气质，从头到尾都发生了变化。
原本懒洋洋、软绵绵的人，都带着一身杀气回来了……
连他们的眼神，都变得坚毅……啊，不，呆滞了起来？
他们从镜中被弹出来的那一刻，看到了等在承天台迎接他们的弟子们，还吓了一跳，纷纷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们有的眼神呆滞、恍若幽魂，还上手捏了捏自己同门的脸，嘿嘿傻笑道：“哎，活人。”
门内弟子，面面相觑，没听说过这太霄镜还有使人疯癫的功效啊。
江笑染、封亦渡、宇文澈、南宫言星四人，因灵力消耗过重，脸色惨白如纸，唇间也毫无血色。
可是四人都一直紧紧盯着太霄镜虚空出口，生怕错过了什么。
门内弟子陆续被弹了出来，可是，一直不见司空饮月的身影。
四人的神情也越发焦躁了起来，江笑染在阵中一手拽了弟子问道：
“可有看到公主？”
被拽住的弟子，呆滞的眼神转了转，良久才回道：
“公主？掌门！掌门死了，我亲眼所见……”
江笑染灵力消耗过重，当下只觉眼前一黑，他手紧紧攥着那弟子的衣袍，青筋暴起，声音虚弱道：
“什么……”
那弟子呆滞的眼神又转了转：“哦哦，掌门又活了，有一年碰到还给我丹药吃……”
“滚……”江笑染将眼前的弟子一推，自己身形也踉跄了一下。
太霄镜关闭之前，一道身影出现在虚空出口。
江笑染忍着丹田之痛抬头看去，那人穿着他为她准备的墨黑金丝长裙，一头乌发简单挽了个发髻，高高地束着。
她浑身的凄凉肃杀之意，像是碾碎了无数白骨，爬出深不见底的深渊，踏着染血的荆棘而来。
她锋芒毕露，如同惊眠的猛兽刚刚苏醒，又像是暗夜中开出的昙花，刹那芳华，让人呼吸一窒。
江笑染、宇文澈、封亦渡、南宫言星看着司空饮月，一时竟无言。
她，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