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瞬间安静,显得系统的提示声,在司空饮月识海中格外地响。
【叮!系统提示,宿主放生任务完成,此次放生发放功德值300!】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这只奇丑无比的癞蛤蟆,还不知死活地在清冷圣洁的仙尊头上狂叫。
颜予之一直以来修身养性,连玄天宗掌门都赞赏他沉稳、内敛。
这样一个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今日因一只癞蛤蟆,面色变了又变,最后一片惨白。
这种黏腻又恶心的东西,对颜予之的伤害,不亚于被司空饮月打九九八十一鞭。
他忍无可忍,额角青筋暴起,打算在不触碰到癞蛤蟆的同时,让头顶这脏东西烧得渣都不剩。
没想到,他刚要单手捏一个术法,司空饮月便踮起脚来,一把将他头上的癞蛤蟆薅走了……
是的,徒手薅走了!
司空饮月抓着癞蛤蟆,递到颜予之面前:“仙尊莫恼,这是本宫最近养的宠物。”
宠物?!
大殿内众人又倒吸一口凉气,只有宇文澈一人,实在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江笑染看着宇文澈反常的表现,又想起了司空饮月那句“我佛慈悲”。
他一脸疑惑地问道:“宇文澈,你给公主下降头了?”
宇文澈敛了笑,公主今日说让他寻三样东西。
一是,带有倒刺的玄铁鞭;二是,一个活物。
他当时还想,莫不是公主在外受了气,要拿小动物出气?
于是,他便追问她,寻什么活物。
司空饮月不甚在意地一摆手,说道,随便什么都行。
于是,宇文澈便给了她只癞蛤蟆。
司空饮月见颜予之惨白着脸后退了一步,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于是,她一个大跨步,拿着癞蛤蟆几乎贴到了颜予之身上。
手上的癞蛤蟆,也适时地“呱”了一声。
司空饮月如愿看到颜予之脸色惨白,捂唇作呕。
司空饮月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问道:
“仙尊,这是咋了?难道是孕吐了?”
“你,你,司空饮月你……”
颜予之几乎被司空饮月气得失去理智,一时间竟想不到如何反击。
“我?仙尊怀了我的骨肉?”司空饮月似是歪头想了会,“本宫还没翻过仙尊的牌子呢,仙尊莫不是偷人了?”
司空饮月逆天的言论,让冰雪般的人儿,额角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
颜予之忍无可忍,咬牙道:“闭嘴……”
这时,江笑染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凑近宇文澈暗戳戳问道:
“昨夜,昨夜……咳,公主翻了谁的牌子?”
宇文澈额见红莲明暗不定,斜睨了江笑染一眼:
“公主昨夜独寝。”
江笑染身前抱剑,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洒满了满天星辰。
颜予之根本不善口舌之争,如今被司空饮月几句话堵着不说,那呱呱叫的癞蛤蟆几乎贴到了他的衣角。
他的从容不迫荡然无存,反而像是一个被逼到死角无所适从的少年。
这时,一直存在感不高的卫飞烟突然出声:
“饮月,你休要对师尊出言不逊!他可是你我二人的师尊!”
司空饮月转头看向卫飞烟:
“哎?卫飞烟你怎么还在,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呢……”
说着司空饮月终于把癞蛤蟆收到乾坤袋里,顺手扔给了身边一个男宠,吩咐他将癞蛤蟆放生到池塘里。
一直神经高度紧绷的颜予之见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卫飞烟闻言几乎气得牙痒痒,她一直都在,只是没有人在意她。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司空饮月吸引去了
她仿佛,在他们眼里不存在般。
以往,她才是那个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存在。
司空饮月转身,她在议事大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只是想告诉你师尊,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却多的是。”
司空饮月甫一落座,她身边的五十多名男宠,便乖乖地站在了她身后。
只有数名男宠在案前服侍,有人为她斟茶倒水,有人为按摩捶腿,有人为她执扇送风,有人剥了葡萄,送到她的嘴边。
一派靡靡之风,让长老团们都没眼看了。
不过,他们现在,可不想去触司空饮月的霉头。
颜予之刚从癞蛤蟆带给他的恶心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以往,司空饮月向来不敢让这些人出现在他面前。
如今,她竟然丝毫不避讳……
呵,的确,司空饮月从来不缺男人。
这样很好,很好……
他解除婚约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而已。
司空饮月斜斜倚在座椅上,看着众人一摆手道:
“大家别客气,随意坐,就当自己家似的。”
长老团被她这“主人翁”的嚣张态度给噎了一下,无奈看了半天戏,他们确实累了。
于是,他们捶了捶老胳膊老腿,也就坐下了。
“那接下来,本宫就来谈谈第二件事。”司空饮月看向卫飞烟,又看向颜予之。
“之前,仙尊说卫飞烟是你徒弟,无需向我行礼。在玄天宗就得守玄天宗的规矩,让我将那套皇家做派收一收。”
“的确如此,玄天宗不是你司空公主发威的地方。”
颜予之又拿出了“师尊”的姿态,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仿佛刚刚失态的人不是他。
卫飞烟闻言一脸崇拜地看向颜予之,不着痕迹地朝他身边靠了靠。
司空饮月看着这两人,不屑地轻哼一声,回道:
“若按玄天宗的规矩,卫飞烟该叫本宫一声‘师娘’!”
颜予之骤然睁大了双眸,似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卫飞烟脸色顿变,什么师娘……她此生都不会叫她“师娘”!
司空饮月不理会两人的神情,她才不在乎什么狗屁师娘的称呼呢。
她此行的目的,可并不在此。
“若按照九州大陆的规矩,卫飞烟卖身契在本宫手里,本宫便是她的主子。你说她该不该向本宫行礼?”
卫飞烟脸色惨白,她像是被恶霸欺凌的女子,楚楚可怜地躲在了颜予之身后。
她带着哭腔喊了声:“师尊”。
颜予之侧身拍了拍卫飞烟的衣袖,安慰道:“别怕,有师尊在。”
颜予之仿佛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淡淡地对司空饮月说道:
“既如此,那我为飞烟赎身便可。”
司空饮月等他说这句话,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