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簇拥着一群肌肉隆起的黑衣大汉,气势凛然,非比寻常,哪里是那些街头混混所能媲美的。他们中间,还有一位年近半百的老者,双手背在身后,沉稳如山。
楚阳站立于宽敞的大厅中央,不亢不卑,悠悠开口:“叶叔叔召唤,有何贵干?”
叶孤峰面容冷峻,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所有的伪装,再无往日温文尔雅的面具。
“楚阳,你如何看待这片海洋?”叶孤峰语气平淡,却似藏锋。
楚阳凝视着月色下波澜壮阔的海面,沉声回答:“辽阔无垠,深沉莫测,令人生出自身渺小之感。”
“诚哉斯言,若非亲眼见识这浩瀚大海,仅凭庆阳那片小小的绣湖,便以为世界不过如此,何其可笑!”叶孤峰言辞深邃,“眼界决定高度,此言不虚。”
话音一转,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炬,直视楚阳:“比如你,楚阳,在庆阳、秦淮或许小有名声,但在岭南乃至华夏的大舞台上,不过一粒微尘,不足挂齿。”
楚阳轻笑,从容反问:“叶叔叔,此话怎讲?”
“紫薇倾心于你,实则是井底之蛙,一时迷恋罢了。”叶孤峰语带寒意,“我希望你别再与紫薇纠缠不清,让她早日醒悟。”
楚阳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叶叔叔,紫薇的人生,由她自己做主,外人无权干涉。”
“放肆!”叶孤峰面色一沉,厉声道,“你竟敢如此跟我说话,即便是你父亲楚知行、母亲张晚晴也不敢如此无礼。你,算什么东西?”
楚阳眸中光芒闪烁,傲骨铮铮:“叶叔叔,我尊你是长辈,才对你有所收敛,还望自重。”
前世,他横渡星河,降妖伏魔,令诸天神魔俯首称臣,区区叶孤峰,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楚阳,你虽为楚家弃子,但毕竟出身名门,楚家身家数百亿,亦非等闲。”
“况且,你父母曾抚养紫薇,按理说,她以身相许,报答养育之恩,也在情理之中。”
叶孤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冷笑连连:“然而,从今夜起,一切已变。叶紫薇,乃我叶孤峰之女!”
“我叶孤峰的女儿,绝不会下嫁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你根本配不上她!更何况,你已有婚约在身,我叶家的公主,怎可能屈居人后?”
楚阳目光悠远,轻声询问:“那么,我该怎样才能与紫薇姐相配呢?”
“出身而言,你这样的弃子,甚至旁支子弟都不够格,唯有第一继承人,有望执掌家族大权,方能匹配。”
叶孤峰傲气凌云,继续说道:“像楚家这样的家族,实力太弱,至少得有几个省部级高官坐镇家中。”
“能力方面,经商需在而立之年前执掌百亿企业;从政或从军,则需数年内达到副处或大校级别,方显才华。”
“可惜,你身上,我丝毫看不到这些潜质。”叶孤峰摇头叹息,满是鄙夷。
“你酗酒伤脑,精神状态堪忧,行事冲动暴虐,曾令李总和刘劲松重伤,这种简单粗暴,与和谐社会背道而驰,你又能有何作为?”
他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已将楚阳看透,不值一提。
楚阳静默片晌,忽而逸出一丝轻蔑的笑声:
“叶叔叔,您误会了,我对紫薇姐纯粹是兄妹之情,别无他念!”
“不过您说对了一点,我确实直来直去,不拘小节,因为我有颠覆规则的底气!”
“就凭你?”
叶孤峰目光如冰,仿佛在审视一个无知孩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为弃子,楚家的靠山你都沾不上边,就算楚家愿意当你的垫脚石,它自身也已摇摇欲坠,你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我不依赖楚家,我只信我自己!”楚阳淡然一笑,自信满满。
“靠你自己?”
叶孤峰惊讶地扫了楚阳一眼,沉吟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我曾如你般胸怀壮志,以为单凭双手就能闯出一片天地。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世界有太多无形的壁障,不是我们轻易能打破的。你若硬闯,只会头破血流!”
“当年我不过是个小职员,如今,我的岳父是昔日的领导,市长书记见到我都要礼让三分。”
“我的海航帝国,资产超千亿,长江上下,国际航线,尽在我掌握之中!”
他傲视群雄,手指那位老者,道:“这位秋老,武道宗师,内功修为登峰造极,这些,岂是你这黄口小儿所能理解的!”
叶孤峰一番话落,见楚阳仍不为所动,不禁有些恼火。
自己搬出这么多资本压制,他竟毫不动摇,这小子怕是真傻了。
他耐着性子诱导道:“如今药王集团举步维艰,只要你能让紫薇脱离楚家,与你划清界限,我便无息贷款十亿二十亿,助你们脱困!”
“哈哈,区区二十亿,于我楚阳,不过探囊取物!”
楚阳冷哼一声,满不在乎:
“你那些所谓的辉煌,在我看来,只需一拳即可击碎!”
“疯子!楚阳,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叶孤峰终是失去了耐心,袖子一甩,冷哼道:
“既然你冥顽不化,我也不浪费口舌,那二十亿,免谈,你可以走了!”
话毕,他挥手示意,对老者使了个眼色:“秋老,送客!”
“楚公子,请!”
秋老领着楚阳走向旋梯,笑道:“年轻人,你错过了一条捷径啊!”
“你若同意,叶爷必能助你登上楚家宝座!”
“若是我年轻时有这样的机会,早就成为一方霸主,哪至于如今,给人当保镖呢!”
“对你而言是机会,对我来说,不过是浮云罢了!”楚阳眼神里满是不屑。
“狂妄自大,无可救药!”秋老气得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楚阳缓步下楼,目光穿过翻涌的海浪,悠长地叹道:
“在你们眼中,太平洋已是广阔无垠。却不知,我五灵仙尊曾遨游宇宙,星河为伴,这蔚蓝的地球,于我眼中,不过是一粒微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