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坐在石边,细细地回想了一番,她这一生每每外出都需要找机会,若说她救人?……
好像还真有过一次!难不成冯驰就是当初那个奄奄一息的“乞丐”?
天!怎么会如此之巧?!
“娘娘,咱们该回去了。”良久,菊青忍不住轻声开口,安陵容回神,抬头看向了菊青。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个误会,黎贵人,都留不得。”安陵容定定地看向菊青,眼睛里满是冷意,菊青听了点了点头。
此人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般,留下只能是祸患,虽然她从前从未将此事表露过半分,可她今日敢如此质问冯驰,改日一旦起了旁的心思,后果不堪设想……
安陵容说完抬手,菊青便将安陵容扶了起来,主仆两人沉默着,借着月色往回走。
就在路过荷花池时,两人就看到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跟着另一个黑影。
“娘娘,你看前面的那人是不是黎贵人?”菊青低声开口,安陵容便开始细细辨认,发现确实很像是黎贵人。
黎贵人离岸边很近,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安陵容又看向后面的黑影,轮廓面熟,却看不真切到底是谁。
“娘娘,你看那边。”菊青再次低声开口,轻轻指了个方向,安陵容才看清不远处还有一个黑影正悄悄跟在这两人的后面。
“啊!”随着一声惊呼传来,安陵容朝着荷花池边看去,只听“噗通”一声,是黎贵人落了水。
岸上之人见状,慌忙转身就要转身离去,安陵容还没看清那熟悉的身影是谁,不想隐在两人之后的第三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岸上之人也推了下去。
“啊!”又是一阵惊呼,接着便又是一个落水声。
“救命!救命!……”随着两个扑通声越来越乱,呼救声也是断断续续地传来……
“是富察!”安陵容闻声惊呼,落水之人竟有一个是富察。
“菊青,快去擒住那人。”安陵容说着就往荷花池那边跑,菊青应声也跟了过去。
那人之前应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着两人溺亡的,不想竟看到有人朝着这边跑来,于是便转身就想逃走。
安陵容来到荷花池边,没有犹豫就跳了下去,下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富察。
“富察,你在哪里?”安陵容开口,满是着急之色。
“陵容,噗……陵容……”声音从后面传来,安陵容转身朝着富察游去……
这边菊青朝着那个黑影追去,那黑影跑的极快,似是苦练过一般,不过幸好承乾宫上下都被无聊时的展儿“操练”过,菊青脚下也不慢,终于一把抓住了那个黑影。
“你放开!”那人开口,菊青依旧没听出那人是谁,扭近了才看清,竟是甄嬛身边的品儿。
自流朱死后,品儿便接替了流朱的位置。
菊青自是不会放手,心中一转,扯出品儿身上的绢帕就堵住了她的嘴,用展儿教的不算熟练的擒拿术将她双臂扭到了身后,扯着她来到了荷花池边。
安陵容费劲力气,终于将富察拖到了岸边,累的气喘吁吁,还没缓过神,又听到“噗通”一声,有人落了水。
安陵容看向岸边,刚想辨清这又是谁落了水,菊青快步朝着安陵容这边跑了过来。
“娘娘,您怎么样?”菊青来到安陵容的身边,就要扶她起身。
“是谁?!噗!”富察说着吐了一口水,抬手抹了一把嘴,又道:“是哪个贱人!……推了本宫!”
“是莞嫔身边的品儿。”菊青说着将安陵容扶了起来。
“果然是甄嬛那个贱人!”富察开口,说完又吐出了一口水。
“你没事吧。”安陵容拍了拍富察的背,都这样了,还那么多话,真真是让人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我没事。”富察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
“菊青,还有力气能背她吗?”安陵容不想说她,开口看向菊青。
菊青点头,蹲到了富察面前。
池塘里的呼救声越来越弱,安陵容回头看了两个即将消失的黑影,起身跟上了菊青……
*
湛静斋。
“这是怎么了?”宝鹊见菊青背着浑身湿透的富察进来,先是一惊。
随即又看到后面跟着一样是浑身湿透的安陵容,忙低声惊呼了一声。
说完又着急忙慌地去拿了长绢给安陵容和富察披上。
“关好门,若有人来,就说我同富察早就歇下了。”安陵容开口,宝鹊点头,看了眼浑身湿透的两人,转身退了出去。
菊青侍候着两人擦干了身子,换上新衣,宝鹊那边就端了姜水进来。
“热水小钟子正在烧,娘娘一会儿还是要泡个热水澡,夏日里若是得了风寒,可比冬日里的还要难熬。”宝鹊说着将姜水递到了两人手中。
富察接过热腾腾的碗盏,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悄悄去请孟太医过来。”安陵容见状开口吩咐,富察抬手拦住了她。
“不用,喝完这碗姜水就好了。”富察开口,她的心此时还在砰砰砰地跳。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娘娘,热水好了。”宝鹊开口,安陵容点头,两人便去了旁边的浴房。
好在因着有晟儿和千越,安陵容这边的浴房很大,且有三个泡澡的木桶,于是用屏风隔开,两人都泡在了温热的浴桶中。
“今日是怎么回事?流朱为何推你下水?桑儿呢?你身边怎么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隔着屏风,安陵容低声问富察。
“这事,怎么说呢?真真是说来话长,不过今日若不是你,我怕是真的就要死在那贱人手中了。”富察开口,说到后面又是咬牙切齿。
“先别说这个。”安陵容开口,语气有些不悦。
“我说了你别惊讶,我今日从欣嫔那里出来,无意间听到了黎贵人在与冯将军私会,本只是想听个八卦,便让桑儿先回去,不想竟听到了……”说到此处,富察噤了声。
“听到了黎贵人说冯驰心悦于我。”安陵容接过话,富察却是蹭地就起了身。
“你也听到了?”富察一脸的惊讶,声音都高了两分。
“你小声点。”安陵容没好气地开口,语气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