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江子盛跑到李琂房间。
“巴达木还在睡啊?!”
“嘘”
李琂看他一眼,将手指贴上嘴唇,做出噤声的动作。
江子盛了然,用手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们出去说。
掀开帘子,只见楚子佑,叶凝站在一处早已等候多时,两人一个红白相间,一个绯红色裙衫,看着煞是相配。
“巴达木还在睡着?!”
“嗯,昨夜喝了太多酒,估计要睡个一天一夜了”
“也好,算是睡个好觉了,昨天闲逛之时,碍于巴达木的情绪,有些地方我没有看,不如今日咱们一起去”
“正好,我对那些地方有些好奇”
“那,走吧”
楚子佑偏头,转身对叶凝和江子盛说道
“不过,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叶凝忽然问道。
“明日吧,总要跟巴达木道个别”
四人陷入沉默,谁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奴隶场,就是关押奴隶的地方,这里都是简陋的布帐,风一刮,就会摇摇欲坠。
原来,这就是他想去的地方,叶凝偏头看向楚子佑,明白了他的心思,可转念一想,这样的局面他们根本无法改变,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此,去施舍同情嘛?!
没有行动的同情是最无用的。
正当叶凝无奈摇头时,奴隶场一阵哄闹,铁链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齐齐望去,看到一个为首之人喘着粗气,双目猩红,带着三四个人,阔步向奴隶的布帐走去,这些人动作野蛮,不过几秒,便将布帐中的一家三口拉了出来,母亲紧紧抱着孩子不肯撒手,父亲则挡在他们身前,眼神几尽哀怜。
即使是如此大的动静,其他布帐里也毫无动静,偶尔会有几个人露出头看,只一眼,便转头离去,麻木的眼神,对这些事早已经司空见惯。
突然,妇人的头巾被扯下来,即使她慌忙用另一只手遮盖,还是露出了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为首之人,瞬时喜笑颜开,满脸都是淫笑,令人作呕。
他摩挲几下手掌就要将妇人拉进怀里,却把怀里的孩子吓得大哭起来,顿时心生不悦,提手将孩子抓起来,丢给父亲。
自己则笑着凑过去,一吻芳泽,他厚重的嘴唇慢慢贴上去,全然不顾妇人的挣扎,突然“咚”的一声,孩子父亲一头撞上去,那人捂住侧腰,一个踉跄,后退半步。
等妇人反应过来,那人的拳头已然落在丈夫头上,声音闷脆,一下接着一下。
“你滚开”
这是妇人说的第一句话。
她声嘶力竭,冲过去抱住那人,却被一脚踢开。
而地上的丈夫两眼发黑,满脸是血,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那人的拳头依旧打个不停。
妇人跪坐在地,双目黯然,一旁的孩子不停哭泣,一会看看母亲,一会看看父亲,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父亲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终于,那人停下来,踢了他一脚,想起了还有正事要办。
正当他动手之际,妇人猛地抬头,恶狠狠看着他,嘴中说出几个字 : “霍夫图殿下不会饶过你”
仅仅一句话,让那人停了动作,不过一瞬,他便毫不在意笑了笑道: “呵呵,拿殿下压我,可惜,他不在,哈哈哈”
说罢,就要抱住妇人,妇人灵敏一躲,钻过空隙,冲向木桩。
千钧一发之际,叶凝眉头拧了拧,终是不忍心提剑飞去,最后一刻拦下妇人,楚子佑,江子盛见状也紧随其后。
“要是你也死了,孩子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妇人没有任何表情,却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又是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琂走过来,认出他就是那日抓巴达木的人。
此时,叶凝顾不上什么鲲羿,顾不上身处何地,她挡在妇人面前,满脸愤怒,恨不得一剑捅过去。
那人抽出弯刀,旁边的随从瞬间将他们围了起来。
楚子佑一把将李琂拽到身后,看来,真的要打一架了,这都是草原,大不了跳下滑坡就是。
“上”
那人一声令下,随从冲上去一顿乱砍。
容不得楚子佑思考,他挥起剑鞘,左右击挡,对付他们,剑鞘足矣。
楚子佑,江子盛二人咔咔乱杀,一个一个把他们打晕。
叶凝则负责看着局势,找出空挡逃出去。
两队混打之际,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住手!”
说话者声音温润如玉,急切又清澈,在满是粗鲁大嗓门的草原上,独一份。
“快住手,霍夫图殿下回来了!”
“霍夫图殿下回来了!”
……
霎时,那些人停下来,其他布帐里的奴隶也都出来,大声欢呼雀跃着。
楚子佑看过去,马背上的男子薄削俊朗,策马拉缰时,马儿高声呼吁,转了两圈停下马蹄,慢慢走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霍夫图剑眉微挑,很快便移开。
他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语气有些不悦 “怎么回事!,拉塔将军!”
楚子佑闻言看过去,一脸嫌弃,哦,原来那个人叫拉塔,是挺邋遢的。
拉塔看着眼前的霍夫图殿下,不怒自威的模样,不敢吭声。
霍夫图拧眉,嘴角勾起不耐的弧度。
“殿下,是拉塔将军想凌辱这个妇人,还大杀了她的丈夫,被这些外乡人救了下来”
此话一出,霍夫图望向地上血淋淋的人,怒不可遏, “哼,来人,给我绑了,带过来,”
“对了,你们也随我来”
突然,霍夫图扭头对楚子佑他们说。
江子盛看了看他,摸了摸下巴道,“走,我们也去瞧瞧,看这个殿下的样子,应该挺有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