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兰胸口堵得很难受,早上吃饭时,母亲丁永凤给她碗里卧了一个鸡蛋,平时,特别爱吃鸡蛋的她,挑出那个鸡蛋给了周元平,她低头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筷。
丁永凤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女儿,说:“兰兰,你正年轻气盛,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你留恋的人伤心难过,我还是那句话,离了谁,地球照样转。”
张雨兰不想让母亲跟着自己难受,反倒宽慰母亲说:“妈,我没事的,您放心!”自己不是早就成了一个大胃王了吗?什么事都可以咽下去的吗?但遇到刘三福这样移情别恋,娶了那个曾经偷换自己上学名额的人,这件事,如同一块花岗岩石一般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更别说咽下去!
周光有也劝说道:“兰兰,你要做一个有志气的人,人这一辈子不知道要经历些什么事,但不管怎样,都要自己爱自己,做一个不认输的人。”
张雨兰听了周光有的话,感激地说:“爹,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看一下奶奶他们,拿一点东西就回来。”
“好,又快一年没见着奶奶啦,奶奶一定特别想你啰!”周光有和颜悦色地说。
“嗯,好,我走了。”说完,张雨兰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拿上给奶奶和弟弟买的礼物,戴上粉色帽子,围上红围巾,走进浓浓的晨雾里。
“今天早上雾大,兰兰,你靠边上走啊!”后面,传来母亲丁永凤的叮嘱,母亲的爱如涓涓细流,滋润儿女的心田,刹那间,张雨兰那跌进冰窖的心,柔软起来,她那句在心头上对母亲说的心语又浮现了:妈妈,我爱您!很爱的爱!作为母亲,您为儿女坚韧不屈,我作为您的女儿,我也要坚韧不屈,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活个够!去活出属于我的精彩!!
眼看快要过年了,张雨明盼望着姐姐快点回来,一大早起床,奶奶做饭,张雨明忙着劈木柴。
浓浓的白雾逐渐散去,淡淡的阳光升起。
快到家门口,张雨兰就看到弟弟张雨明在院子里劈木柴,她小跑几步,跨到张雨明的面前,笑道:“这是哪个帅哥呀?这么勤快!”
张雨明抬眼一看,大声欢叫:“姐姐,你总算回来了!奶奶,张雨兰回来咯!”
听见喊声,艾芝芳老人撩起围裙,擦了擦风吹得流泪的眼睛,连声应道:“明明,是兰兰回来了?”
张雨兰冲到奶奶的面前,激动的叫道:“奶奶,是呀!兰兰回来了。”她仔细地打量着奶奶,奶奶的白发增多了,好在气色还好,感谢上苍的关照!让奶奶有一个好身体。
张雨兰打开行李袋,拿出给奶奶买的酒红色的平绒棉袄,黑色灯芯绒棉裤。
回头她叫了一声张雨明:“明明,学霸,快点过来领赏,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姐,我想快点把这堆柴劈完的,你又来分散我的精力。”张雨明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领赏。
“给你的,喜欢吗?”张雨兰一只手里拿着一件松绿色的毛衣,一只手里拿着一套海水蓝的运动服套装。
张雨明说:“哈哈,喜欢,姐,这毛衣是你给我织的。”
“嗯,是呀!我看你好像又长高了好多,快试一下,看这毛衣穿不穿得?”张雨兰拿起毛衣就往张雨明的头上套。
“哇,刚好穿得!姐姐的手真巧。”张雨明看了看身上合身的毛衣,赞不绝口,抬眼才看出姐姐的眼睛肿的厉害,他问:“姐姐,你昨天晚上坐火车,没有睡好吧?”
“不是的,我昨天晚上,就到妈他们那儿了,晚上择床,没有睡好。”
奶奶说:“兰兰,饭好了,你吃了饭,去睡一会。”
“奶奶,我已经吃过饭了。”张雨兰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给奶奶一些钱零用。其余的,她交给张雨明说:“弟弟,这是我攒下来的积蓄,你拿好,不要乱用,等舅舅有时间了,我想请舅舅来当个包工头,帮我们把房子重新翻修一遍,用红砖砌墙,那样,就不会让人担心下雨墙倒屋塌了,这钱里面也包涵了你的学费,这个家,你要当家做主,不能乱花钱。”
张雨明听了,直点头,握在手心里的钱,沉甸甸的,那些钱都是姐姐辛辛苦苦挣来的。
张雨兰用空下来的行李袋,把刘三福曾经买给自己的礼物装好,还有他给自己订婚的钱一万零一百,过门的两千块,还有那时他汇给自己的三百块,她都存好放着的,存折上的名字是他刘三福的,她要退还给他,一分一毫也不要留。
当张雨兰把退给刘三福的那一大袋礼物拿到小姨丁永红的家里时。
丁永红怒不可遏地说:“兰兰,你不要再傻了,是他刘三福做的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还要把东西退给他呢?”
张雨兰说:“我才不稀奇他的什么东西,小姨,这两张存折上的钱,是他给我的,我全部退给他了,名字是他的,密码是他的生日,麻烦小姨告诉他。”
丁永红十分难过的说:“哎呀,兰兰,这真是小姨害了你呀。“
“小姨,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晓得您是为我好,我感激都来不及呢。”张雨兰诚恳地说,“小姨,我决定回广东过年了,您告诉我妈一声,我们厂里正赶货呀!”
丁永红看得出,张雨兰想回广东,疗愈一下自己的伤,她劝说:“兰兰,你不要为这件事烦恼,缘分这个事,真是天注定,释怀吧,你难得回来,就在家里过年吧。”
张雨兰去意已决,说:“我已经买好今天晚上8:00的火车票了。”
“兰兰,你这是何苦呢?你妈和你奶奶他们一定是放心不下你的。”丁永红极力劝阻。
“小姨,你放心,人活一口气,树争一层皮,我一定会过好自己的日子,我绝不认输!”张雨兰说得铿锵有力。
丁永红赞许地点点头说:“我相信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她上前拥抱了一下张雨兰。
张雨兰前脚刚走,丁永红就把那包张雨兰退给刘三福的东西,送到了刘三福的家里。
她把袋子往刘三福的脚前一放,把两张存款单递给刘三福说:“这是你给兰兰的所有东西,这存单上是你的名字,密码是你的生日,你看一下吧!全部还清给你了,事到今日,我要说一句:算我丁永红瞎了眼,看错了人,伤害了我们的兰兰,害得她昨天晚上刚回来,今天又坐火车走了。”说完,丁永红感到胸口一阵胀痛,她此刻更能体会到张雨兰的心里该是多么难受,说完,她气呼呼地从刘家走了出来。
刘三福自知理亏,望着丁永红离去的背影,不知说什么才好。
张欣悦一脸胜利者的微笑,她走到刘三福的身旁,揶揄地笑着问:“这是你以前给女朋友送的礼物?怪舍得啊!”说着,她动手翻了起来。
刘三福大声呵斥张欣悦:“不要动!”
张欣悦逗趣说:“我看一下不可以吗?我是你的老婆。”
一张小纸片滑落下来:兰兰,我爱你一生一世。刘三福
这几个字,如锐利的刀尖扎到了张欣悦的心脏,她气恼地一脚踩开那只行李袋。
刘三福推了她一把,说:“你怎么这么粗鲁?”
张欣悦大声嚷道:“我和你结婚才几天,你就嫌我粗鲁,你就好,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我说怎么连新婚之夜,你都把我晾在一边哩……”
“你说,你有完没完?”刘三福声音里满是怨愤。
“这些东西,丢到门前的河里去才好,你还拿到屋里来?”张欣悦的公主脾气上来了。
“这屋子是我的,我就拿到屋里来,怎么样?”刘三福毫不示弱地争辩。
“啪”的一声,张欣悦扬起手臂,给了刘三福一个响亮的耳光。
“好,打的好!离婚!趁早离婚!”刘三福脸红脖子上粗的吼道。
胡秀清听到堂屋里的吵闹声,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只见刘三福骑着摩托车一溜烟地走了。
张欣悦怒吼:“好,离就离,谁怕谁!呜呜……呜呜……他去找野女人去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