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就这样,我和其他几个勇者就这样把魔王打倒了。尽管我中了那个魔王一发诅咒,但说实在的,我还挺感谢他。要不是这发人格修正光束,天知道我现在会活成什么样子。”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月的巴里故事汇终于迎来了尾声。
“主人,我不相信您之前是那种人!”希娜大声的说道。“主人您那么完美,您救了我和妹妹的命,还为我们带来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即使是让我用生命来回报您的恩情额呜!”
巴里从希娜额头上收回了手指:“希娜,第一点,性命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除非对方的开价高到足够你掏出你的生命来交易,不然不要轻易地把它摆出来,更不能拿它开玩笑。”
“第二点,尽管自从我来到图兰领之后的确做了不少事,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个老好人。”巴里瞥了眼自己的四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妹后接着说道:“就比如说,希法之所以被诱拐出精灵之森跟我就大概脱不了关系。”
“什么(啊)?希法姐姐(小姐)?”巴里身边的数道声音同时响起。
“诶?主人你和希法姐姐之间还有这种关系?我和姐姐之前从来不知道诶!”“所以说,希法姐姐之所以一直跟在巴里哥身旁是因为...”“巴里哥哥您,是在赎罪么?”“巴里大人,没想到您和希法小姐之间还有这种关系,老夫...”
众人叽叽喳喳的贴上来询问,显然对巴里爆出的这个大瓜相当好奇。而巴里身旁的希法倒是红着脸没有说话,只不过搂着巴里胳膊的双手箍得更紧了。
“的确啦,伊莉莎说的算对了一部分,不可否认我的确是对希法有点愧疚之情的,不过希法的确算是除了我在当勇者以外陪我身边最长时间的人,也算是我最熟悉的人之一?哈哈哈,反正跳过啦,跳过。”
...
夜已深,巴里的帐篷再次回归安静。
送走了众人的巴里继续开始写写画画,而希法则是从书架中随便抽出了本书,坐在他身旁陪着他。
“主人,你累了没?”“想让我陪你出去溜达溜达?”“这次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可以么?”“好,等我把这一篇写完。”“嗯。”
——一小时后,图兰领南城门外城郊
“啊,主人,今晚没有云呢。”在马背后侧的希法看着漫天星空,感慨道。
“嗯,的确,星星真多。”巴里一边扶着缰绳,让马缓慢踱步前进,一边说道。
“主人,这种星空,你在旅途中看过多少次呢?”“很多次了。”
“很多次啊...”“呵呵,那里挺适合露营的,咱去那歇会吧,我给你生点营火。”“嗯。”
几分钟后,无人的荒野中出现了一丝亮光。
“主人,你说,我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呢?”望着眼前的营火,依偎在巴里的身旁,希法在这一刻褪去了她的一切外壳,露出了她最深处的一名精灵族少女的底色。
“主人,你一开始对还在牢笼里的我说,要教给我知识,要我协助你改变世界,要我向你复仇,是吧。”“嗯。”
“其实当初第一眼时,我就认出你了,你是那个来我们村落的那个猥琐男勇者。”“喂,猥琐男勇者多少有点...”“呵呵,难道不是么?主人?”“好吧。”
“可能是我身体里精灵族血脉的原因?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和之前有很多不同。”希法摸了摸她的长耳。“而且我也太虚弱了,直觉之下,我就答应你了。”
希法幸福的笑了笑。“这大概是我精灵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个直觉判断。在王都的那半个月里,是我觉得我这十七年以来最充实的半个月。你教给我的那些知识,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也不为过。”
还没等巴里继续说些什么,希法便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你一个人族是为何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而且还全部逻辑自洽且可以通过事实现象进行验证。”
“更奇怪的是你的为人。之前你在我们村落时,我的好几个同伴都说她们差点被你占了便宜,甚至更甚。而你现在却非常重视我的,个人感受。即使从法理上看我现在只是你买下来的奴隶,是你的所有物,是把我的四肢斩断,变成一个欲望肉袋也无可厚非的,无人权者。”
“主人,我也知道,在很多时候,可能是为了保持我作为精灵族的面子,我既没有很好地完成我作为你贴身女仆的任务,也并没有像安娜希娜姐妹一样对你尊敬有加。但你很多时候你只是笑笑了之,甚至会在我心情不好时自降身段跟我开玩笑...”
“我之前一直在想,我究竟是你的什么人。之前的实验素材和敌人我是不会再想了,但我到底是你的助手,你的学生?还是你的女仆?”
“哈,希法,这时候就要使用多选法了...”
“主人,不,巴里,你的身上有许多秘密,我能感觉到。不管在是哪一个方面。不管是转变极大的人格,还是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或者是那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词语与口头禅,还有你隐藏在你笑容之下那种淡淡的孤独感。”
“巴里,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我也不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地位,或者是什么用处。”
“巴里,我也知道,未来你的身边绝对不会只有我一名异性。不管是你的过去找到了你,还是未来有新的同伴选择追随你,她们绝对会比我更耀眼,比我更优秀。”
“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希望能成为你身后的那个人!那个无论是顺境逆境,无论何时,何处都在你身旁鼓励你,帮助你,完成你想法的那个人!能够让你放下戒心和伪装的那个人!”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在后悔,为什么我不是勇者,为什么我没有力量,为什么陪你踏上旅程的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早点遇到你...”
“巴里,请诚实回答我,在你的心中,你的三名勇者同伴,是不是比我一个随处可见的精灵族女仆,更加重要的多?倘若我心中担忧的那一刻到来,你是否会丢弃我?”
“呵呵,别拽啦,你的外套都要被抓皱了。”巴里握住了希法的双手。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你早就遇到过我了,不是么?但就算是你真的在当时和我踏上旅程,你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回忆。我的那三个伙伴也是一样,除了心地善良,在这个冒险故事中的真女主爱丽丝以外,剩下两个对我都没啥好态度。”
“希法,你也知道,我的确在之前有许多的同伴,和你一样的为我服务的助手与下属。”
“但当我被那个老登,不是,国王陛下册封为图兰领领主后,肯跟在我身边去流放的第一个人是谁么?”
“是你。”
“希法,我不喜欢过去,因为那些已经没法改变了;我也不喜欢未来,因为那些我不敢保证。我更注重现在。而且,谁说在你的身边,我没法放下伪装了?”巴里搂住了希法的腰身,和她头碰头的说道:“希法,你说得对,我的确很孤独,但我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因为我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遇到了你。”
“所以拿出些你之前的自信和自尊嘛,去相信在我心中,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精灵小女仆,我独一无二的大徒弟,我独一无二的第一助手。”
希法沉默了一阵。“嗯...那巴里,我会努力的。我也希望有一天,你能亲口跟我说除了你的冒险故事以外,你的更多秘密。”“好,一言为定。”
她又往巴里的怀中靠了靠:“巴里,我这样能睡一会么?”
“睡吧,我给你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