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场景,赵金突然心生忌惮:“盛清歌,这些飞鸟是被你的毒药放倒的吗?”
盛清歌又在包袱里面掏了一包东西出来:“肯定啊,你不必害怕我会用药害人,这药也只能使人晕厥过去,不会真的伤人性命。”
她把手中的药粉递给他,“这包是解药,待会儿泡水里分给大家喝,也好有备无患。”
她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若是有这样强大的药力加持,这些人还畏首畏尾的害怕的话,那她只能说没救了。
流放队伍继续前行着,又是几个时辰过去之后,一路风平浪静,他们终于到达了屿林关的山脚下。
“前方就是屿林关了,大家保持警惕,不要掉队,一有异动就立刻把手中的树条扔出去。”
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在林间的小道里走着,结果走了半个时辰后,依旧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看就是你们想多了,这流寇哪儿那么容易就遇见啊!”
“也许是屿林关里的人不想外乡人踏足,故意放出去的谣言吧。”
“还是小心为上,只希望我们能够快点儿到达颍州,这样就不会受颠沛流离之苦了。”
一直到了傍晚,还是没有任何异动。
赵金找了个宽敞好防守的地儿后,就让队伍停下休息做饭。
林子里升起缕缕烟尘,盛清歌因为毒药的事情得了个特权。
把之前打下的那几只鸟处理干净后,就在宁家休息的底盘上生火烤起了鸟肉来。
她把整只鸟穿在木头上面,下面的柴火在炙烤着鸟肉,油也不停地往外滴着,看的人眼馋不已。
“盛清歌,那鸟你能分我一只吗?我儿子好久都没吃过肉了。”
一个看着有些富态的圆脸妇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娘,我要吃肉,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吃肉!”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别急,这位小姐看着这么善良,她肯定会分一些肉给你吃的。”
听着这道德绑架般的话,盛清歌抬头看了她一眼。
确认过眼神,不是她认识的人。
她收回目光,冷声道:“我的鸟肉,凭什么给你儿子吃,你能拿出什么和我交换吗?”
那妇人一听她说要东西作为交换,那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盛清歌,你这就做的不地道了吧,你一个大人怎么能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呢?
再说了,那么多鸟肉,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分点儿给我儿子吃又怎么了?”
“陈氏,你来我家捣什么乱!清歌靠自己本事得到的东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再胡搅蛮缠的话,小心我拿石头砸你。”
苏氏在空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就要往他们身上砸。
那剽悍的模样把陈氏吓了一大跳,“不给就不给,你们宁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们走着瞧!”
等人被吓走后,苏氏才扔下石头,泄力一样的靠在了宁远翁怀中。
“娘,你没事儿吧?其实刚刚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那能一样吗?这个陈氏鬼点子多着呢,我怕她到时候倚老卖老你会吃亏。”
盛清歌并不在意,必要的时候暴力手段解决就是:“不管她了,鸟肉烤好了,我们先分着吃吧。”
夜幕彻底降临,整个林间都安静了下来。
除了四周留了几个守夜的官差外,其它人经过了一天的劳累后都进入了梦乡。
在丛林深处,一群人早就盯上了他们。
“老大,你说他们是不是蠢,才这么几个官差,就敢从咱们屿林关上过!”
“不可掉以轻心,先给他们上迷烟,听我命令行事。”
他们就是屿林关一带,臭名昭着的流寇。
在四周都点上迷烟之后,他们就蒙上面纱,缓缓朝着流犯们露营的地方靠近。
“行动!”
“冲啊!”
流寇们突然出击,一个个手执长刀从夜幕之中杀了出来。
守夜的官差们看着都昏昏欲睡,加上有迷烟的加持,流寇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这次的胜利。
可没想到地面上那些本应该睡熟了的人,一个个的突然就窜了起来。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长树条,正面和这些流寇迎战了起来。
“就拿几根破树条来和我们打,这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流寇完全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继续发起进攻。
赵金这边一声令下:“开始御敌!”
官差和流犯们就一齐把手中的树条扔了出去。
流寇头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人的反应可不像是被偷袭的模样。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扔过来的树条被他们直接劈开,他们步步朝着里面逼近着。
眼看着就要在流犯中大杀特杀的时候,他们的手脚却开始提不起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像中了迷烟一样。
可明明他们才是投放迷烟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树枝有问题,兄弟们,快撤!”
“现在想走,晚了!”赵金带着官差们开始反击,拿起武器往前面冲着,和这些流寇们厮杀了起来。
盛清歌他们则一直苟在流犯之中观察着战况。
有官差在,还用不着他们出手。
最终流寇们节节败退,除了流寇头子和少部分流寇没有被擒住之外,其余的流寇都被制服了。
夜袭事件突然发生,大家这觉是睡不成了。
赵金组织着大家收拾现场,清点人员伤亡,准备提前启程,离开这个屿林关这个地方。
盛清歌和宁家人在地上捡拾着散落的树条。
现在这东西可是他们保命的宝贝,还可以重复利用,别提有多么受重视了。
盛清歌把捡好的树条放入宁戚安手中:“你就别弯腰了,可别把你的伤口给崩开了。”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昨天其实是在给我上药吧,以前倒是没有听说过你会医术。”
宁戚安总觉得现在的盛清歌有哪里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以后没事儿可别来招惹我。
不然我手中的毒药说不定某天就用到你身上去了,我反正不介意当寡妇。”
宁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