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仁慈,早就该将他们扔出去了,只是念在他们曾经是掌门亲传,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再加上他们为宗门也曾经付出过不少贡献,所以,才留着他们到现在。”
“在一个时辰前,闻聂突然发疯,伤了一个好心去探望他的弟子,那弟子是穆长老最疼爱的亲传,穆长老一怒之下,联合其他长老向掌门进言,劝他尽快让那三人离开宗门。”
“他们应该被扔出去至少已有半个时辰了吧。”其中一个女弟子同情地道,“身为掌门亲传,原本这三位师兄该是何等威风,即使比不上云岚宗弟子,但在咱们宗门却也是其他人比不上的天才。可惜啊,如今沦落成这般模样,说不定被扔出去后连命都保不住,尸骨都喂了凶兽……”
“说起来,这三人都是被骆明嫣连累了。若不是她,这三位师兄本来也不会伤成这样的,而如今他们的伤势还没好就被扔出了宗门,也是因为骆明嫣入了魔……真是个扫把星啊!”
骆明嫣几乎压不住浑身的杀意,她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两位女弟子最后一眼,转身离开星罗宗,朝两人所说的三位师兄被扔出去的方向离开。
她刚离开,那两位女弟子就突然中了毒倒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死的时候两人的手中还紧紧抓着骆明嫣给的两株灵植。
……
大约是棂兰盛会在即,各个二等宗门都抱着和温殊然一样心思来拍卖行的人比较多,拍品的成交价都高得离谱,温殊然带的灵石都险些不够用。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地将他们选定的东西都拿下了。
师徒五人满意地离开玄丹拍卖行,在门口被雷光宗的人堵了个正着。
雷光宗的人气势汹汹,怒目相向,谷裕华黑着脸道:“瘟斑秃,让你的弟子把偷去的东西都还回来,否则,谁也出不了这扇门。”
若是换做别的人找上门,温殊然肯定是会先赔罪道歉,再赔偿对方的损失。可这人是谷裕华。
温殊然微微一笑:“这里是玄丹拍卖行,不是雷光宗,你们在这里撒野,是不是不太好?再者,你张嘴就污蔑我的弟子偷东西,这是身为前辈该说的话吗,这对我的弟子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心灵伤害,本座希望你能道歉,否则,我便要去雷光宗找你们的掌门好好聊聊了。”
谷裕华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难怪能教出如此品行不端的弟子!好在老夫早就猜到你会抵赖不认,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你们能好好将东西交出来……”
话音未落,他直接动手,伸长手臂便朝着温殊然身后的颜云歌抓过来。
颜云歌反应很快,在谷裕华还没抬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危险,扭头就往玄丹拍卖行里面跑。
颜云歌跑得实在太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谷裕华提前安排在玄丹拍卖行里面准备前后包抄的雷光宗弟子根本来不及动作,就失去了颜云歌的踪迹。
玄丹拍卖行实在太大,而且有好几个出入口,如今还有很多人逗留在拍卖行内还没出场,颜云歌入了人群便如鱼儿进了水,雷光宗的人连个追踪的方向都没有,只能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怒骂颜云歌是属泥鳅的,竟如此滑不丢手。
温殊然对他的这个弟子的逃跑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从一开始他就不慌,所以压根就没打算拦阻谷裕华的动作。
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谷裕华要抓的从头到尾都不是颜云歌,他一把抓住了刚才距离颜云歌最近的凤素。
凤素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强大的吸力裹挟着凤素全身,将她卷到了谷裕华的面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脖颈,无助地悬浮在空中。
凤素:???
别说凤素,就连温殊然都没想到。
他愣了愣,随即面色一沉,正要动手救下凤素,谷裕华便冷冷说道:“你猜是你救她更快,还是我掐死她更快?”
温殊然深吸口气,问道:“你一个长辈,使这种手段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晚辈下手,也不嫌丢人。——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谷裕华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你那个三弟子是属泥鳅的,连御兽宗掌门都拿他没办法,老夫怎会傻得朝他动手?自然是要挑个最好对付的软柿子了。你若是还想要这个小弟子活着,最好还是让那个臭小子把东西都交出来,否则……”
凤素被掐得几乎要窒息了。
温殊然留意到她的神色,心下暗骂谷裕华行事太阴险,却也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先稳住他,免得伤了凤素。
“你先松开她,我这就让那小子回来。”
谷裕华却道:“我不信你,若是先把人放了,到时你出尔反尔,老夫可懒得再抓一次人。这丫头应该能撑一会儿,如果你不想让她窒息而死,最好就快些,不然,就不能怪我了,只能怪你们自己不想救她。”
谷裕华油盐不进,掐着凤素不放,温殊然无法,只好拿出传讯玉简给颜云歌传讯,一边传讯一边在心里骂谷裕华祖宗十八代。
谷裕华见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他当然知道温殊然在心里骂他,他越骂,就越代表自己这次赢得漂亮,他越骂,自己越兴奋。
谷裕华丝毫没察觉,被掐着脖子悬在半空的那个丫头只挣扎了一会就安静了。
等他察觉到异常,将视线看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被掐在半空中快要窒息而死的人变成了他最疼爱的弟子,此时正翻着白眼,脸色涨紫,快要背过气去了。
而刚才还被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中的小丫头,此刻已经回到了温殊然的身边,她朝他微微一笑,态度恭敬却有些气人地说道:“早就听闻雷光宗的谷长老教导徒弟特别有一手,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虚传。您教徒弟的方式真是太特别了,就是好像有点费徒弟,不知道这是被掐死的第几个了?”
“你……”谷裕华气得面色铁青。
瘟斑秃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就连他教出来的徒弟也这么气人。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丫头到底是怎么逃脱出去的,又是怎么做到把他的徒弟弄上来的?凭她的修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应该翻不了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