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童音又一次出现。
苏黎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能听到我内心，还问我。”
“那不一样。”这次的童音似乎是在吃东西，咀嚼的声音格外明显。
“在想你给我出的难题啊。”苏黎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看向床上熟睡的杨萍。
“这还算难题？”童音似是不可置信，“我给你的可是最低标准了。”
放屁。
“欸，你别骂人啊。”童音急了，连食物也不吃了。
“你倒是听见了。”苏黎叹了口气。
也许是看出苏黎的纠结，童音道：“不如这样，我给你减轻难度。”
“怎么说？”
“我允许你认输。”
“认输？”苏黎思索一番，“条件是什么？”
“条件啊......”童音停顿片刻，又道：“保密，不能告诉你。”
“你可以思考一下，只要在你任务结束之前，你都可以告诉我答案。”
苏黎不说话，她内心在衡量利弊。
要说这场任务，即使她没有道具傍身，也会完成的很好。
关键是她能不能迈的过去心中的这道坎。
毕竟这也不是真实世界，没必要按照真实世界的道德礼法来进行衡量思考。
“喂。”
“怎么？”童音嘴中还在嚼嚼嚼，他还没有切断与苏黎的连线。
“我上次是不是也玩了这个副本游戏。”
童音不说话了。
“是不是我选择了认输，你清空了我的记忆，然后我重新开始？”
童音还不说话，但苏黎能够感受到另一空间中，他还在吃着东西。
沉默良久，就当苏黎以为童音不会再说时，他出声了：
“不是。”
言简意赅，将苏黎在这简短时间内的猜想一下子清除的干净。
“嗯。”
对话中断，苏黎闭上眼睛。
一个月后——
苏黎帮助送情报再一次经过包子铺时，她看到了那道许久未见的身影。
她在这段时间知道少年大名叫蔡庆，庆祝的庆，小名叫顺子，是家里的独子，年幼丧父，一直跟着妈妈过日子。
现在的他失去了一根胳膊，腿也废了，走起路来一摇一晃，似乎脑子也不太清醒，一直看着路人傻乐。
当两人视线对上时，蔡庆眼睛一亮，忙起身把自己手边的娃娃递给苏黎。
“娃娃，给你玩，妹妹。”
他的口齿不清晰，苏黎仔细听才听清楚。
见苏黎不接娃娃，他眼中闪过落寞，忽的又指了指后面已经无人经营的包子铺道：
“妹、妹妹，你饿不饿，我请你吃包子呀？”
“包子可好吃了，皮薄馅大，还不贵。”
“你是不是没有钱啊？”
“不怕，我请你吃，不要钱的。”
他还在说着，前方的杨萍喊了苏黎一声，示意她赶紧跟上。
“来了！”苏黎看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蔡庆，终是叹了口气，快步离开。
在她身后，蔡庆还在嘟嘟囔囔，跟着过路的人介绍着自家的包子铺。
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最美好的阶段。
路人见他疯疯癫癫，纷纷躲避他。
他见没人理他，一个人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独自发呆。
是夜
蔡庆他现在的智商只有五六岁孩子那般大，他不知道家是什么，只是觉得他应该在包子铺待着，这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嘭！”
黑暗中，重物落地的声音从后院发出。
他摸摸索索推开后院的门，只见靠近后墙的地上有一个大大的包裹。
他借着月光打开，粗糙的布料下是两件崭新的衣服，还有一套是冬衣，衣服中间包裹着食物，香喷喷的，烧饼，鸡蛋糕，馒头，还有一大袋已经凉透的包子。
他将包子拿出，已经凉的包子硬邦邦的，远没有刚出炉的软和好吃。
“嘿嘿，包子。”
他嘟囔了两声，本能趋势将包子三两下吞进嘴里。
硬面裹挟着肉馅，即使凉透了对于温饱都无法解决的蔡庆来说，已经是极好的美味了。
吃着吃着，蔡庆的眼眶湿润，他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不受控地流下眼泪。
他为什么在哭？
他是不是忘记一些人？
这个包子没有他之前吃的好吃。
可他之前吃过谁家的包子？
难过的情绪如同潮水涌来，将蔡庆整个人裹挟在内，他不断拼命挣扎，快要无法呼吸。
他从哪来？
要去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