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欣甩开柳新年的手,厌恶地看向他。
“我最讨厌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是要杀你!你应该提起你的斧子杀了我!这才是一个强者该有的气魄!”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居然在同情要杀你的仇人?太可笑了!你命都要没了,你在同情我什么呢?”
“师妹...我从未...”
“小心!!!”
黑暗中突然冲出一只阴鸷鸟,尖锐的喙向着秦欣欣的后脑勺戳去。
“噗嗤——”
阴鸷鸟完美的命中目标,而命中对象却换成了柳新年。
最关键的时刻,柳新年推开了面前的秦欣欣,选择自己迎面接下这一击。
秦欣欣摔在地上怔愣地看着缓慢倒下的柳新年,随即气急败坏地怒吼着。
“谁要你假好心,为我挡这一击?”
“难怪你是个失败者,至死都这般愚蠢!”
柳新年并未生气,反而笑着望着秦欣欣。
生命走到了最后,他还是有些放不下这丫头,不知道她的未来究竟是怎样呢?
他估计是看不到了...
柳新年是笑着走的,最后的最后,他居然还在担心着杀害自己的凶手。
秦欣欣终于将这个废物师兄给干掉了,但想象中的喜悦却并没有到来。相反,她内心更多的迷茫和无措。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自己是否做错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对人心太过防备,乃至于看错了人性?
“少主,不过是只蝼蚁罢了!少主若是因为这样一个废物影响了心境,那才是本末倒置!”
“要你多嘴?本少主自有想法!”
白启仁说的没错!区区一个废物,怎值得她多费心思?更何况,就算自己不杀他,他也要上赶着找死!今日的结局,是必然的!
秦欣欣在白启仁的提醒下,总算是平复了心绪,不再被柳新年的死亡所影响。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厢,她刚刚才状态回归,后肩头猝不及防挨了一剑。
“嘶——”
真痛啊!原来被法器所伤,竟是如此的疼痛难忍!
那个废物也是这般难受吗?
“秦欣欣!你真是该死!”
李吉愤怒的扬起另一把雌剑,将剑尖对准了她心脏的位置,准备猛戳下去。
“少主!”
白启仁见秦欣欣并未闪躲,气的头都大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诸多规矩,冒着暴露的风险,给了李吉致命的一击。
可怜的李吉还未察觉到什么,就这么突然的神魂俱灭了。
他倒下的时候,眼睛还保持着死死盯着秦欣欣的状态,眸中充斥着悲痛和愤怒。
秦欣欣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望着李吉的尸体,久久不能回神。
白启仁多次叫唤无果后,只能被迫使用最后一丝灵力将秦欣欣神识强行唤醒。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秦欣欣此刻的脑袋剧烈疼痛,跟快要裂开一样。
“少主,属下见你神智迷失,此举实乃无奈之举,还望少主恕罪!”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少主想惩罚属下,属下也绝无怨言。只不过,少主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你此话何意?”
“方才为了救少主,属下迫不得已破了法则,亲手杀了这方小世界的人修。现在规则之力的恶诅已经在属下的身上遍布开来,属下短时间内,应当是没办法再帮到少主了!”
“这么点小事竟也能影响到你?”
“规则之力非同寻常,即便是主上,也不敢贸然应对。”
“你少拿她来压我!你可别忘了!现在,你是谁的手下?你要卖命的,又是谁!”
“是,属下知错。”
“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见那个女人的事情!你现在的主子是我!若是你忘了,我不介意杀了你!毕竟,不忠诚的狗,再厉害也无用!”
“是,属下知道了!”
“行了,你退下吧!我想自己待会!”
“少主,属下多句嘴。”
“讲!”
“属下即将闭关,时限不定。这恶诅若是不解决,属下日后将无法再给少主提供助力。”
“所以,你现在变成废物了是吗?”
秦欣欣冷哼一声,警告道。
“你最好抓紧时间恢复,不然,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若是叫我等烦了,我不介意叫别人来接替你的位置!”
“属下遵命!”
白启仁刚要退下,就见秦欣欣将柳新年给她的护身符往地上一扔,连忙制止。
“等等,少主!”
“还有何事?”
秦欣欣心情不美丽极了,尤其这白启仁还啰里吧嗦的,更是吵的她头疼。
“这护身符不能丢!”
“一个死人的东西,我戴着嫌晦气!”
“这护身符里含有天道祝福,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当时,就是因为这小子把护身符给了少主你,才给了我可乘之机!”
“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护身符...”
秦欣欣晃神了三秒,歇斯底里的质问白启仁。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白启仁不解地盯着她,观测到她眼中的泪花,这才讥讽地回道。
“属下说与不说有何区别?难不成少主以为,当时的情境下,少主若是知晓了此事,能放过他一命不成?”
“少主,据属下所知,您可从来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啊!”
白启仁的话就像是恶魔低语一般一直回荡在秦欣欣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她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恶劣吗?
“少主,属下言尽于此,先行告退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秦欣欣并未回应,白启仁见她这副神态也不多言,兀自回了玉戒中。
直到白启仁的气息彻底消失,秦欣欣才卸下了心房,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她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一点点爬向柳新年,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张已经冰冷的脸庞。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又骤然收回了手。
他应该是厌恶我的吧?就像我之前厌恶他那般!他这般待我,我却这样恶心他,连死,也挑了最膈应他的一种。他怕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吧?
可是,我有什么错呢?
我只是,我只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