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身边的男宠闻言不知心下是喜是悲。
刚才宸王说要将自己赠给面前女人时,他们是不愿的,想着一个卑贱的商人如何能与有权有势的宸王相比较。
可真等沈妙拒绝了宸王,他们又不禁扼腕,面前这风一吹便似要倒的男人居然如此有福,能令一个一府首富为他一人倾倒,不由又生出几分妒嫉来。
自己若入了此人府上,想必凭自己的姿色定能抓住这女子的心,也享上一享被一人独宠的滋味儿!
沈妙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从袖中取出江怡婷准备的礼物,恭敬地递向宸王。
“草民知道殿下寿辰将至,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宸王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对她的知情识趣似是满意,令身后的府卫收下盒子。
沈妙犹豫了一下,试着开口道:“殿下,草民的子女还小,无法长久地离开父母,草民可否……”
话还未说完便被宸王打断:“江小姐急什么?本王的滇南物美人儿俏,江小姐可在此多留几日,看看哪里有适合江小姐做生意的地方!”
说着,媚眼如刀扫了她二人一眼。
“来人,给江小姐在王府安置一处院子!”
“是!”立即有府卫走上前来,对二人做了请的手势。
沈妙虽表现得非常沮丧,内心却松了一口气。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令宸王放松了警惕,将他二人安置在了王府当中。
沈妙不由心头微松,这番危机算是暂时过去了。
府卫将二人带至一处院子,便退了开去。
沈妙往门头上看去,只见上书“流云阁”三字。
一行人入了院中。
此处院子是个两进的小院,第一进是宽敞的院落,中央有一座精致的假山,流水潺潺,绕过假山,汇入一方小小的池塘。
院落两旁,绿树成荫,花香袭人。
穿过一道雕花木门,便来到了第二进小院。
小院中只有几间雅致的厢房和一座小巧的凉亭。
沈妙几人步入小院,院中点着几盏柔和的烛光,显得温馨而宁静。
此时几人身心俱疲,也无心欣赏,直接迈步入房。
房中只有两位身着青色侍从服饰的十七八岁男孩。
沈妙不用他二人伺候,便命二人下去休息。
白聪与阿刃将屋中里里外外检查了个仔细,绿珠也在院中及厢房各处检查。
确认没有问题后,几人才分别安置下来。
“这宸王当真吝啬,连个饭都不留公子用一个!”白聪低声在谢越面前抱怨道。
“噤声!”谢越轻斥,向外望了一眼。
“这府上不知耳目多少,怎的还不知收敛,哪日惹下大祸来,我可护你不住!”谢越眉眼凌厉,白聪不由垂下头去。
沈妙进得屋中,便见二人似有不快,还以为他是饿了。
“我刚去看了,院中有个小厨房,里面食材一应俱全,已经着红罗去准备了,你二人稍候!”说着又准备出门去。
“娘子哪里去?”谢越心下好奇好问。
“我去给你炒两个小菜,马上就好!”沈妙回头莞尔一笑。
没错,江怡婷是会做菜的。
这对一个堂堂大家小姐来说恐怕是不可能会做的事。
本来众人还以为这是扮演江怡婷最难的事,谁料沈妙却是会的。
红罗绿珠也以为她是跟李浩然学的,毕竟府上的李郎君可是极为擅长厨艺,两人也是知道的。
谢越与白聪对视一眼,也随沈妙去了小厨房。
红罗已经将食材都准备妥当,沈妙走上前去,挽起袖子欲起锅烧油。
她在小厨房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可以底下放炭火的锅子,暗道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现下众人都颇为疲累,吃个火锅不是正合适吗?
“能吃辣吗?”沈妙见谢越站在门口,开口问道。
“能吃一点!”谢越斟酌了一下,没说自己特别能吃辣。
沈妙闻言便笑了:“能吃便好,这道菜不辣便没有灵魂!”
谢越更加好奇了,站在厨房仔细观瞧。
沈妙很快便将锅底调好,之后将汤盛在铜锅中,又在内里加了炭火,便命红罗端去了膳厅的桌子上。
剩下几人将食材一一端到桌上,看沈妙往里涮菜。
“你们几个也去吃饭吧!”沈妙开口道。
她汤底做的多,盛起一小部分后,锅中还余一大部分,吩咐了他们直接在锅中涮菜吃就好。
几人只留了白聪一个在旁伺候,便也退了下去。
刚才见沈妙做出的锅底麻辣鲜香,几人早就觉得腹中饥饿了。
这下得了吩咐,恨不能多生两条腿,瞬间便跑没了影。
沈妙见锅中菜涮得差不多,便夹了一些到谢越碗中,温和道:“夫君,吃吧!”
谢越接过,见肉质鲜嫩,青菜却仍旧青翠欲滴,便夹了一筷放入口中。
瞬间麻辣的味道在口腔爆开。
谢越眼前一亮,立即加入了涮菜的行列。
身边伺候的白聪见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便有些羡慕去吃饭的几人。
此时谢越也咽下口中的菜,对白聪吩咐道:“阿聪,你也去吃点吧,这里我和娘子自己就行,去吧!”
晚了,怕是锅里连汤都不剩了!
白聪欣喜道:“是!”
说完头也不回地奔厨房去了。
“江怡婷在做什么?”宴罢,宸王回了书房看今日的暗报,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听说,在给她夫君做饭呢!”王府秦管事开口道。
宸王手一顿:“做饭?”
“圣人不说是,女子远庖厨!她倒是好,还亲自为个男人洗手做羹汤!”宸王唇一扬,露出个讥讽的笑来。
“听说这江小姐爱好下厨,在府中时便经常做饭给她爹娘和夫君!”
“倒是孝顺!”宸王不置可否。
“明珠呢?”宸王开口道。
“今日去了马场,听说带回个驯马的男子!”秦管事小心道。
“荒唐!”宸王厉斥道,“叫她收敛着点,别小小年纪便将身子败坏了!”
一个小小的马夫,玩玩就罢了,竟值得她带回府里来!
秦管事心中暗暗叫苦,这永福郡主在滇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王君威势还重,她一个小小管事,哪里敢劝着她收敛!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这混女儿估计旁人怕是管教不了!
便对秦管事道:“你去把她叫过来!”
秦管事应声退下了,出了书房门便苦了一张脸,这可也不是啥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