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轩城。
东方的天空已经完全明亮起来,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之上。就在这时,南宫羽所在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紧接着,一名守城士兵匆匆赶来向他报告道:“启禀将军,昨夜出击的大军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羽心中一喜,但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连忙起身,大步走出营帐,前去迎接归来的将士们。远远地,他便望见一群疲惫不堪、衣衫褴褛的士兵正缓缓走来。为首的正是此次出征的副将。
待队伍走近,南宫羽定睛一看,只见跟随着副将回来的士兵竟然还不足两万人,而且每个人都是一脸倦容,仿佛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他们脚步虚浮,有的甚至需要相互搀扶才能勉强行走。很显然,为了将这支残军带回营地,他们一定是连夜狂奔,一路上不敢有丝毫停歇,以至于一个个都快要累得把双腿跑断了。
然而,即便如此拼命,还是有许多士兵未能逃脱匈奴骑兵的追杀。毕竟,那可是数千名受伤的士兵啊,又怎能抵挡住如狼似虎般汹涌而来的匈奴铁骑呢?
南宫羽焦急地在人群中搜索着,希望能看到好友沈聪的身影。可是,他左顾右盼了许久,却始终不见沈聪的踪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眉头紧紧皱起,向南宫羽身旁的副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见沈聪兄弟?”
副将面色凝重,抱拳施礼后禀报道:“回刺史大人,此番我军虽成功烧毁了匈奴大军的粮草,但在撤退途中遭遇了数万匈奴骑兵的疯狂追击。情况危急之下,沈将军为了确保大军能够安全撤回,毅然率领三千伤兵主动留下来阻击匈奴骑兵。至于如今他的状况如何,末将实在不知啊。”
“什么?沈兄弟他竟敢亲率区区三千伤兵去抵挡数万匈奴骑兵?”南宫羽闻言,顿时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简直无法想象当时的战况究竟有多凶险,而沈聪又是怀着怎样的决心做出如此英勇无畏的决定。此刻,他的心紧紧揪成一团,默默祈祷着沈聪能够平安无事。
从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珠轩城一路延伸至那气势汹汹的匈奴大营之间,地势开阔平坦,几乎可以说是一马平川,毫无任何天然屏障可言。而沈聪却做出这般部署安排,简直与自寻死路没什么两样!要知道,他们二人相识才短短数日而已啊。
然而,尽管相处时间不长,南宫羽却对沈聪赞赏有加。起初,沈聪仅仅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罢了,可当那来势汹汹的匈奴大军如洪水猛兽般长驱直入,使得官军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之际,他竟靠着自己那身出神入化的高强武艺,成功地将众多四散奔逃的溃兵聚拢起来,并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精妙绝伦的计谋和策略,令人难以置信地阻挡住了匈奴大军凶猛进攻的脚步。
南宫羽打心底里欣赏这位年轻有为且智勇双全的后生晚辈,甚至动了想要将其招揽至自己帐下效力的念头。此时此刻,沈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让南宫羽怎能不为之心疼呢?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沈聪身为反抗军的主将,长久以来始终都是珠轩城全体军民的精神支柱和主心骨。如今他突然遭遇不测,整个珠轩郡必然会陷入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的混乱局面之中吧?
想到这些,南宫羽不禁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但一时之间又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应对之策,无奈之下只得果断地下令道:“立刻封锁有关沈聪将军出事的所有消息,绝对不能让城中的百姓知晓此事!此外,张贴告示安抚民心,大力宣扬我军此次大获全胜的辉煌战绩......”
单于大帐。
莫都在帐中来回踱步,一众将领坐在周围,一个个面色焦急。
一个士兵入帐报告:“启禀大单于,居次回来了,还拿下了敌将沈聪。”
“太好了,快押进来!”莫都激动地大喊,这个沈聪让他头疼不已,每次都能让他吃瘪,如今总算把这小畜生拿下了。
沈聪被匈奴士兵粗暴地推进单于大帐,五花大绑的他身上血迹斑斑,却依旧昂首挺胸,目光中毫无惧色。
一个面容姣好、一身戎装的匈奴女将跟着走进大帐,对着莫都施礼道:“见过父汗。”
莫都微微点头,威严地说:“笛莎,你干得不错,这个小畜生给我们王庭制造了不少麻烦,你能拿下他,可是为我族除了一大害。”
“谢父汗夸奖,这是女儿应该做的。”女将非常谦逊。
众将也对女将行礼:“见过居次。”
这女将乃是莫都的女儿笛莎,匈奴王庭的居次,自小喜好武艺和骑射,弓马娴熟,武艺就连匈奴许多猛将都甘拜下风,北方游牧民族可没有中原人那般多的繁文缛节,不会给女子弄什么“三从四德”,男女皆擅骑射,强者为尊,是以笛莎习武也不会惹来什么非议,而她的武艺,在整个北原可以排进前十。
“哈哈哈,当初阻挡我族大军之时,不是很神气吗?怎么今天被一个女人拿下了?”莫都毫不客气地奚落道,总算可以尽情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了。
匈奴众将围在四周,对他肆意羞辱,言语粗俗不堪。但沈聪紧咬牙关,傲然不屈,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休想让我低头!”
单于坐在高位上,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此人胆大妄为,烧我粮草,杀我士卒,留他不得,当斩!”
就在单于欲下令处死沈聪之时,一直站在单于身旁的女儿突然开口:“父王,且慢,此人对我族犯下滔天大罪,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把这人交给女儿来炮制,定让他生不如死,为我军所受之辱付出惨痛代价。”
单于略一迟疑,看着女儿坚决的神情,最终点了点头。
沈聪闻言,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让我屈服!”
那单于的女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到沈聪面前:“你就等着瞧吧。”
随后,沈聪被带出单于大帐,等待他的不知是何种残酷的折磨......
南宫羽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对沈聪安危的担忧。然而,因沈聪下落不明,他不敢贸然出兵,唯恐中了敌人的圈套。
城墙上,士兵们严阵以待,神色凝重。南宫羽深知,此刻他们能做的,只有继续固守城池。
他派出的求援使者一批又一批,可各地官府纷纷表示没有多余的兵力前来解围。朝廷那边,也是迟迟没有消息传来,仿佛他们已被遗忘在这战火纷飞的边疆。
而匈奴这边,虽然拿下了沈聪,可大军的粮草被烧大半,一时也没法继续进军。莫都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等待后续的大军押运粮草过来。
在这等待的日子里,莫都为了发泄怒火,继续下令士兵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哀鸿遍野,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南宫羽望着城外的惨状,紧握着拳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这座城,等待时机,救出沈聪,赶走匈奴!”
沈聪双膝重重地跪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膝盖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但此时的他已顾不上这些。他的身上捆着粗壮的麻绳,粗硬的绳索紧紧地捆绑住他的身体,然后系在了一个破旧的马鞍之上。不仅如此,一根马缰更是无情地套在了他的头上,让他动弹不得。
而笛莎却得意洋洋地跨坐在沈聪那宽阔的后背上,就如同骑着一匹真正的骏马一般。她手中握着缰绳,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仿佛将沈聪视为自己随意驱使的奴隶。
沈聪怎会甘心受此侮辱?他拼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笛莎的掌控。可是,笛莎身为小宗师五境的高手,实力远胜于此刻已经身心俱疲的沈聪。任凭沈聪如何努力,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只见沈聪满脸涨得通红,愤怒与屈辱交织在一起,使得他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他疯狂地扭动着身躯,企图挣断身上的绳索。然而,他每一次激烈的挣扎,只会导致绳索勒得更紧,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
笛莎稳稳地坐在沈聪的背上,丝毫不受影响。她放肆地大笑着,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却充满了嘲讽之意。手中的马鞭在空中肆意挥舞着,不时发出“啪啪”的脆响,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她对沈聪的绝对控制权。
“跑起来!你这可怜的家伙!快给我跑起来!驾!”笛莎尖锐的喊叫声响彻整个草原,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沈聪死死地咬紧牙关,牙齿几乎要被咬碎。他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宛如蜿蜒的蚯蚓一般。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然到达了顶点,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恐怕笛莎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尽管沈聪用尽全身力气,甚至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却依然无法撼动笛莎分毫,始终无法摆脱她那令人憎恶的控制。
就在这时,周围那些匈奴士兵们纷纷围拢过来。他们一个个面带戏谑之色,对着沈聪指指点点,口中还不断发出阵阵嘲笑和讥讽之声。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则大声辱骂着沈聪,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滑稽可笑的场景。
“这就是汉人将军?也不过如此!”
“在我们公主面前,他就像一只无力的蝼蚁!”
沈聪的耳边充斥着这些刺耳的话语,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屈服!”
此时的笛莎,更加得意忘形,她用力一夹沈聪的身体,“快点!再快点!”
沈聪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下来,他的膝盖在草地上摩擦,鲜血染红了绿草。但他依然死死地撑着,等待着那一丝可能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