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过几次想要去找凌白,可是每每冒出这个想法就被凌白身边的德拉科压下。
他与德拉科碰过几次照面,德拉科那个看着自己挑衅且得意的眼神让塞德里克有些打退堂鼓。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想要靠近凌白一些。
围绕在塞德里克周围的人非常自觉地让出位置,凌白在塞德里克的床边坐下。
“我听说你也受了不小的伤,学校也真是的,这么危险的天气还让你们比赛”
塞德里克虚弱的笑了笑。
“我没什么事,但是哈利好像受伤比较严重”
“哈利那边我去看过了,你别担心,也别有心里负担”
塞德里克微微颔首。
“谢谢你来看我”
凌白的指尖敲了一下塞德里克的脑袋。
“想什么呢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
塞德里克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涌出。
明明他以前非常欣喜能成为凌白的朋友,可是现在似乎有些不满足了呢。
塞德里克的手微微攥紧。
“嗯,我们是朋友”
凌白的嘴角笑意加深,开始不满足了呢。
凌白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卢平,不过凌白非常怀疑卢平是在故意等自己。
“卢平教授”
“你好冈特同学,建议我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远处的长廊上,周围空无一人,卢平倚靠在栏杆看着远方的风景。
“教授,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虽然我知道我的问题可能会有些唐突,但我还是希望凌白同学能给我解答一下,冈特这个姓是?”
“教授,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被寄养在马尔福庄园,和德拉科一起长大,十一岁之前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可是自从来到霍格沃茨之后,所有人都在问我这个问题”
“所有人?有很多人问你你的姓氏吗”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教授,你,等等,我已经数不清了”
“哦,抱歉,我只是对于这个姓氏很好奇而已”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孩子,你和哈利的关系很好”
“是的,我们是朋友”
“哈利是个好孩子,我看冈特同学也是个好孩子”
凌白脸上带着些疑惑不解。
“教授,你想要与我说什么可以直说”
卢平叹了口气。
“我不能告诉你孩子,至少现在不能”
“是有关我的身世吗”
凌白的一句话让卢平惊讶的看向他,随后又是一笑。
“果然聪明”
“教授,没有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看着凌白要离开的背影,卢平还是没忍住开口。
“你就不好奇你的身份吗”
凌白脚步停下,回头看向卢平的眼神淡然,冷漠。
“那也有命好奇才行,我一直觉好奇心害死猫这个话说的非常有道理,稀里糊涂的反而能度过一生,但是当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之后就会背负上使命,而那个使命有可能会丢失我的性命”
卢平有些失神的看着凌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然后他抬头看向天空。
“詹姆,你的孩子还真是不像你啊,如果你知道你的孩子会成为这样你会怎么做呢,不过或许你还在的话,他们也不会不能相见”
凌白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斯内普,斯内普看着红着眼眶隐忍模样的凌白,立刻快步走上前。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凌白咬着唇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别咬嘴巴”
斯内普大手钳制住凌白的下巴微微一捏,凌白的嘴巴就被迫张开,斯内普看到了凌白唇上明显的牙印和丝丝往外冒的血珠,眉头狠狠的皱起。
“走,去上药”
斯内普的休息室里,斯内普寻找着治疗的伤药,凌白就蜷缩在沙发里,抱着一个毛绒绒的抱枕。
这个抱枕还是凌白有一次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以后很难受,随口说了一句要是有一个抱枕抱着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斯内普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第二天凌白再来的时候,沙发上就出现了这个毛茸茸的抱枕。
抱枕是一只黑白小猫的形象,与整个休息室格格不入。
不过斯内普现在的休息室里已经有了很多格格不入的东西,窗户上的风铃,窗台上的小花,摆在桌子上的可爱装饰物。
等等的小东西让这个阴冷幽暗的休息室里也变得温馨起来。
这里大多都出自凌白的手,而斯内普则是纵容着凌白的一切。
凌白蜷缩成一小团,东方人的骨架本就娇小,看上去更是可怜了。
斯内普坐在凌白身边,捏起凌白的脸,让凌白面对着自己,然后棉签沾了些药水点涂在凌白受伤的唇上。
“说说看,怎么回事”
“教授,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
斯内普动作一顿。
“卢平告诉你的”
凌白没说话,显然是沉默了,斯内普拳头微微握紧。
这该死的卢平,真该死。
“别听他瞎说,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罢了”
“可是教授,我觉得我被所有人排挤了,你们所有人似乎都知道一个秘密,只有我不知道”
凌白把脸埋在斯内普的怀里,忽略斯内普有些僵硬的身体,声音哽咽的说。
“明明,明明我在很努力的做到大家的喜欢,希望得到大家的坦诚相待,可是为什么就那么困难”
小少年哭泣的声音很小,小到微不可闻,却令斯内普的心脏感到疼痛。
胸口传来一小片湿意,那是被眼泪浸透的,斯内普的手轻轻搭在凌白的后背上,一下下拍打着,安抚着。
凌白哭着哭着就没动静了,斯内普的身体有些麻木。
维持着这个姿势那么长时间,身体已经开始叫嚣着不舒服了。
不过斯内普自然是忽略了身体的叫嚣,他轻轻的抱起凌白,这才发现凌白已经睡着了。
卷翘的睫毛上还沾染着点点泪珠。
斯内普把他抱进了休息室里的小床上,刚把凌白放下。
被忽略的身体抗议,身体突然一软,跌在床上。
幸好斯内普及时用胳膊撑起才没有砸到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