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都说服不了对方。
最终,只能以宣德帝放狠话而告终,“你给朕等着,早晚有一天,朕要把你嫁出去和亲,对方还是个糟老头子的那种。”
殊星:“……”
【这是为人父能说出来的话?都不说这是为人父了,这都不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有本事你把我送出去,到时候我就把那狗皇帝砍了,自己当皇帝,然后踏平大周,取了你的项上狗头!”
宣德帝气的把笔给扔了,差点砸到她脸上。
日常把自己气死,殊星还恨铁不成钢,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指着地上忙忙碌碌的孟胜,“你说说你,让我说什么好,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动怒,不要动怒,你当做耳旁风…”
“作何啰里吧嗦,朕是皇帝,还是你老子,由着你在这说三道四的!”
“他们的命都是朕的,朕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况且其他人都活的好好的, 再啰嗦,连你一起给砍了。”
孟胜蹲在地上擦地,战战兢兢的回头看了一眼,还朝着殊星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皇上现在在气头上,殿下还是少说两句吧。
“呵呵,这么说我还应该夸你啰?”
宣德帝睥睨了她一眼,斜着眼睛看她,像是在说,朕还需要你这种小屁孩夸赞!
“你下次生气的时候,就砍自己,他们都是有爹有娘,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你。”
孟胜原本蹲着的,这下却快躺着了。
皇上没爹没娘,冷血没肉吗?
殿下,快别火上浇油了啊,最终凄惨的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孟胜,把你的臭袜子脱下来,把她这张嘴给朕堵上,另外传下去,回宫。”
孟胜不敢动,小声委屈解释,“皇上…这不好吧,殿下…”
皇帝一个眼神甩过来,“连你也要和朕作对?”
“奴才不敢。”
孟胜改躺为跪,“只是…奴才的袜子不臭…”
殊星:“……”
宣德帝一个眼神杀过去,孟德胜跪的更规范了。
【蛇精病,这一主一仆,都有蛇精病!】
殊星转头就走了,避暑一天,就要回宫,哪个皇帝像他似的,活的像个玩笑,活的更像是个玩笑。
看来是那团黑雾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了,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背地里没少出力,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离神经病本病也要不了多久了。
殊星动了动手指,手心上面浮现一层白光,夹杂着淡淡的紫色,“哎,速度还是慢了些,有什么办法能快一点呢?”
这破地方灵气太稀薄了,国师活了那么久了还是那么弱鸡,看来找他怕是也无用。
灵气稀薄,魔族也需要灵气转化,可现在灵气不足,他们就只能以众人的贪婪、欲望、恶念为食,再慢慢转化成自己需要的力量,就像是生命之泉的里面的再生泉水,多少年里才会溢出来那么一点。
可人族旺盛,产量再少,可扛不住人心底里源源不断的欲望,积少成多,日积月累,时间就是他们最大的资本。
殊星能抑制魔气,但人心各异,她无法阻挡人的内心欲望。
“小诱何故在这里唉声叹气啊,是不是有想不开的问题,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嘲讽嘲讽。”
听这贱兮兮的声音,殊星头也没回,拔脚就跑。
“哎殿下你跑什么啊,这是有什么家国大事难住了殿下,老夫作为殿下的夫子,还能帮殿下倒杯茶泡个奶啊。”
“你走开,我早都不喝奶了,你当我三岁奶娃娃啊,不穿衣服的老不羞,回你的衣冠冢去捧脸痛哭!”
刚放了史诗级狠话,殊星就感觉自己衣领被薅住了,原地踏步做无用功。
“诶我说殿下你骂人也太狠了吧,咒我死就算了,还诅咒我死无全尸,连尸体都找不到,不愧是景瑞那小子的娃,会说话。”
这是嘲讽,赤裸裸的嘲讽,谁不知道宣德帝好话不说二遍。
“你给我松手,谁允许你对本宫无礼的!”
殊定横着眼谴责他。
老头嘿嘿一笑,“反正在殿下眼里,我是一个死人了,殿下就算权势滔天,可能把死人怎么样呢。”
这人好生不要脸,就跟泥鳅似的,说话一股子油味儿。
殊星头也没抬,身高悬殊,但殊星只是掀了掀眼皮,八风不动,丝毫没看出来自己位于下风,“我就是权势,就算二字可以去了,而且…”
“你死了我可以去把你的骨灰扬了…”
老头瞪大眼,手里松了劲儿,皱纹明显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嘴唇蠕动,刚想说话,殊星又打断他。
“哦,忘了,你只有衣冠冢,那…”
老头的脸有点黑,想到了殊星接下来的话,
殊星继续火上浇油,嘴角上扬,笑得很像反派,估计跟她爹学的,因为她爹在这里不算是个好东西。
“那…就让人把你的衣冠冢给铲平了,完了再让人把那里挖个恭房,这样利民利己,清新空气。”
老头感觉自己是个疯子,但在这一刻,他还是觉的这个世界有点颠,“谁家把恭房挖在荒山野岭啊,你会跑到那里去尿尿拉屎吗?”
“还有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连衣冠冢也不给我留!”
“粗俗不堪,就你这么满嘴喷粪的人,职业夫子?”
殊星怀疑且嫌弃的看着他。
“你这样的都能是公主,我这样的凭什么不能当夫子?”
殊星:“……”
“我的血统起点就是公主,以后还会是女皇,还有上升空间,而且只需要一级,就满级了,你行吗?”
“你的升职空间呢?”
“还是夫子?”
“不用升也到顶了?”
老头:“……”
这自问自答的,物理性伤害不大, 但精神攻击是史诗级别的,用一个“强”字形容都有点单调了。
老头的脸黑转黑红了。
“你计算一下,你今年贵庚啊?”
老头闭嘴不言,怕血会溅出来。
殊星毫不在意,暂且估计了一下。
“你不说话就当你今年是六十三吧,嗯,六十三,这个年纪,想要晚上爬,怕是有点难。”
殊星小手一托下巴,为难且皱眉的为老头担忧,“这么说,这不是你起点,但这是你的终点,你升不上去了,再升的话,怕是要升天了。”
老头脸色由黑红转白,再到青,捂着胸口,指着殊星,“你…你…我今年才四十五,你…欺人太甚!”
“而且我姓周,你竟然诅咒我,死无全尸,还要在我的坟头上挖恭房…”
殊星才不管他姓啥,好心提醒,“错,不是在你的坟头上挖,你已经没有坟头了,我让人给你填平了。”
老头:“……”
额头的青筋暴起了,颈侧充血,气得声调都高了不少,“你…还让我无家可归,成为孤魂野鬼?”
“啊啊啊啊…景瑞,快,给我官坐坐,你这小子生的东西快要把我气死了…”
看着人慌张仿佛逃难的背影,殊星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耳边终于清净了。”
桂嬷嬷立在柱子后面,当自己是个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