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子,怒气冲冲的坐在那里,手握成拳,脸色铁青,元扶歌忍不住退了几步,朝背后的陆砚修摆手,又朝着陆司遥递了个眼色。
“好啊,”他冷笑着,步步逼近,“我竟小瞧了你,敢污蔑长兄,你个臭丫头。”
他双目赤红,眼里似有火光,旁边几个人要来劝说,全都被他推到一边,呵斥退下。
陆砚修稍不注意就被他推了出去,没想到他力气之大。
门被反锁了,他要控制犯人没办法再腾出手来。
元扶歌沉声道:“兄长说话这样刻薄,不顾姐妹兄弟之情了吗?”
她不怕打不过这个废物,就害怕外人看到她会武功。
太子面目狰狞,根本不听外面的劝说,怒喝道:“臭丫头,我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说着撸起袖子就上前,一把将桌上的杯具甩下桌面,热水溅到元扶歌手上和脸上。
她没想到水会溅上来,捂着手,微笑道:“大哥哥这般生气,莫不是刚才那个人,是哥哥叫来杀妹妹的,还有昨天的也是哥哥做的了?”
太子心事被戳穿,更加怒不可遏,面部扭曲的厉害,指着她骂道:“你个小娼妇,自己受了伤还怪别人,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别以为赫连傅容给你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跟你那个懦弱的母亲一样下贱,凭什么跟我争?”
陆砚修对着外面大喊,“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过来帮我。”
听到外面的声音,太子震慑地开口:“陆砚修,我知道你喜欢他,我是太子,我让你站在外面等着,你敢违抗命令?!”
陆砚修手下一重,捏的那名刺客大喊求饶,“太子,救救我。”
太子凶神恶煞地朝着外面吼着,“贱奴,你闭嘴,本宫不认识你!”
陆砚修疯狂敲着门,“太子殿下这般,难不成是心里有鬼,才要在我府里杀人灭口?”
外面在跟他拉扯着,元扶歌慢慢数着时间,摸向门边。
果不其然太子冲了过来,一把将元扶歌摁倒在地,一巴掌过去。
元扶歌咬牙伸手挡着,她的脸色通红,肩上的伤口开始渗血。
还没等陆砚修那边再喊,只听“砰”的一声,太子立马捂着下边躺到一边去了,他脸色青紫,额头渗着冷汗。
元扶歌缓过劲儿来,翻身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还想跑?”
太子弓身,恶狠狠地盯着前面的猎物。
他不过想教训一下她,然后叫她闭嘴,没想到她竟敢这般对他,内心一股无名邪火窜了上来。
他一把抓起旁边的板凳,直直地朝她砸了过去。
元扶歌躲避不及,然后直愣愣地砸在她的腿上了。
她痛苦地啊了一声,外面的人紧张到极点,陆砚修再也忍不住,破门而入。
他迅速踢开始作俑者,摸着女孩儿发红的脸,她的腿在瑟缩着,不必看肯定又伤了。
“太子殿下,您仗着权势在我府中,殴打长公主,我要上告陛下,让他来评评理。”他眼眶湿红,眼神冒火。
太子还想要再上来,陆砚修反手将他的的胳膊扭住,在外面看来太子想要杀了长公主。
元扶歌觉得还不够,躺在那里轻声道:“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母亲不过是父皇在外临幸的一个妓女,太子晓得这件事吗?”
太子脸色涨红,拼命挣扎,骂骂咧咧的,元扶歌故意酸他,“你好吃懒做,脑满肥肠,根本就不配做太子,想杀我,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这时候外面长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子怒火中烧,猛地使劲将两人推翻在外。
陆砚修没来得及反应,抱着元扶歌翻滚到院子外面。
刚到门口,皇后怒吼一声,“反了天了你!”然后转头骂着外面那侍卫,“你们都是废人不成,没看见长公主受伤了?青与去叫几个人,将人拿了。”
太子一看皇后来了,神色一慌,向后退去。
谁知后面跟着的还有一个元贞儿,太子的母亲,贵妃,平日里仗着儿子是太子横行霸道的。
“慢着。”
“他们兄妹玩儿的过火,皇后娘娘何必呢,”贵妃甩着手帕,“将他们各自骂了,带回宫里不就行了?”
陆司遥站在旁边,忍不住道:“我呸,什么玩儿的过火,太子险些将我兄长和长公主杀了,你当我们将军府没人了吗?”
贵妃反手一个巴掌上去,骂道:“你个下贱东西也配与我说话,陆府真是好规矩啊,来人啊给我掌嘴。”
一旁的侍女就要上去,皇后就出言阻止,冷声道:“本宫是六宫之主,你一个贵妃也该在本宫面前放肆,太子伤人,这眼前放着的事贵妃难道想抵赖?”
贵妃脸色一变,道:“这分明就是姊妹吵架,玄之不过手重了些。”
“放肆,还敢反驳,”皇后斜睨一眼她,幽幽道:“来人给我掌嘴。”
旁边的女官出来站到贵妃面前,一巴掌扇了上去。
贵妃脸上浮现出几个鲜红的掌印,嘴角淌血,“啊,你动用私刑,就不怕陛下知道,治你的罪嘛?”
“治谁的罪?”皇后面带怒色,指着太子道,“你教子无方,殴打大臣和公主,放肆无礼,这还要我说吗?”
她秀眉一挑,接着说:“等会儿陛下就下朝了,咱们回宫再说,来人将在场的人全部带回去,等陛下来评理。”
皇后手下的人,手脚利落,将太子还有那两个人直接都带了回去。
太子身后的仆人蠢蠢欲动,她勾唇讽刺道:“今日在这院儿中的人一个也跑不了,谁若是通风报信什么的被我抓住,可别说我手下不留情。”
言语间尽是杀气,后面的人安静下来了,个个都缩手缩脚的。
陆砚修看着这阵仗,一下子全明白了。
她刚才是故意激怒太子的,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局,包括他也在她的算计之内。
她为了恩科,真的连命也不要了。
陆砚修突然觉得心里泛酸,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她脆弱的脸庞,正在与记忆里一道模糊的身影重合,那人不断地向他求助着,叫他救救自己,他想伸手可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将他往外拉。
陆砚修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