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野回到车上,司机开着车往小洋房驶去,闭目养神许久,快到洋房时,突兀的出声,“钟林最近在做什么?“
司机小王想了想,眼睛依然目视前方,嘴上道,“上次您托我送信给他后,就让我告诉您有份惊喜给您,最近,“
犹豫半晌,还是说道,“陪了司荼同志几天。”
他知道领导对司荼同志有点小心思。
这话说出来,倒是显得有些挑拨叔侄俩的关系。
从后视镜中暗悄悄打量了眼陈野的脸色,却不小心和人对视上,吓得面色一白,“对不起,主任。”
陈野不在意的笑了声,“一会儿送完我,将钟林带过来。”
“是,主任。”
这会儿再不敢分神了,安然无恙将陈野送回洋房,王妈已经早早等在门口,“怎么比你说的时间晚了这么久?
陈野将箱子递给王妈,“路上碰见了司荼,送她一程。”
王妈提着箱子跟在身后,想起前一阵来的那个小姑娘,“怎么,看上她了?小姑娘年纪还小吧。”
陈野鼻子哼了声,“也不小了。”
想起司荼的身材,眼神一暗。
王妈打趣道,“小姑娘能同意?”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陈野欲盖弥彰,有些话不便王妈知道,否则京里又该有人坐不住了。
王妈:“那你那秘书呢,是叫徐静吧?”
陈野:“打发了便是。”
王妈叹口气,她对陈野身边这些人了解的倒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个徐静跟他许久,一直以为俩人能修成正果,“人家跟了你也有两年了吧。倒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要真是不喜欢,就赶紧跟人说清楚,喜欢上次来那个小姑娘就早些定下来吧,你奶奶一直为你操心着呢。”
陈野倒是没想这么多,这些人无非就是为了他的权势地位,不过徐静算是他比较看得上眼的一个,说话办事都极会看人眼色,是个得意的助手。
所以,这两年他也就常带着她。
王妈又语重心长道,“上次来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好孩子,你也积点德吧。”
陈野失笑,这话要让外面的人听见了,非得给抓起来说是封建迷信不可。
“行了,我有分寸,您就放心吧。”
王妈从小就陪在他身边,照顾着他长大,对他也好,他心里也是把她当亲人的,只是,在王妈心里到底比不上京里那些人。
想起徐静,确实应该给她安排个好去处了。
王妈看陈野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没有办法,这孩子自小就主意正,哎,叹了口气,去厨房给人做饭。
过了会儿,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陈野坐着没动,等人进屋。
钟林跑着进来,第一句便是,“她还好吧?”
陈野瞥了他一眼,“怎么,礼貌吃到肚子里去了?”
钟林喘了口气,坐在陈野对面,面上隐有哀求,“好表叔,您一路辛苦了。“
“您大发慈悲告诉我吧。“
陈野鄙视的看了一眼钟林,“她倒是好得很,只是有些人为她牵肠挂肚,人家逍遥自在的做着官太太。“
钟林难受的捂住脸,瓮声瓮气的,”我知道,我就是犯贱。只要她过得好,我就知足了。“
又略有些难堪的问道,“胡家又逼她做什么了?“
陈野漫不经心道:“生儿育女,本就是她该做的。“
钟林怒气横生,顿了顿,红着眼眶站起身来,跪在陈野面前,“表叔,你帮帮我吧,你要的我都帮你办好了,我就求您这一件事。“
陈野:“你起来。“
钟林:“我不,表叔,求你帮我。“
陈野冷笑,“她若不愿意,谁逼也没用,你早便知晓,却还讹着我替你上门传话,你以为,你是我侄子,我便不敢拿你怎么样?”
钟林站起身来,低声僵硬的解释,“她写信于我说他们又在强迫她,我以为他们又想像当年那样。表叔,我错了。”
陈野嗤笑,“我劝你,趁早放下她,否则,有一天,被胡家老大抓到,没人保得住你。”
钟林知道陈野说的是实话,近些年来,胡家如日中天,对比之下,他钟家在人家眼里连只蚂蚁也不如。
出了事,陈家断然不会为了他这样一个外孙得罪崛起的胡家。
“我知道了,表叔,这是最后一次了。”喃喃着,“我以为,世界这么大,我们可以逃到一个地方去,过着安静的生活。”
“可是,她有她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早在三年前,就该断了的。”
“你明白就好,这几天,你带着司荼做什么了?”陈野提起另一件事。
说起这个,钟林打起精神,“重复了一遍当初李嫂子的事儿,不过,表叔,这个司荼可比她当年聪明优秀多了。”
陈野:“是么?只怕性子也骄傲许多吧?”
“这倒是,但是,知道表叔的身份后,谁能拒绝?”
“定的什么时候?”
“下周一。到时候再以文件说不宜大办酒席,多给点儿钱,将人接过来。”
“交给你了。”
“放心吧,表叔。”
俩人心照不宣的达成协议。
王妈在厨房竖起耳朵偷听了几句,叹了口气,知道这两又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就这样被毁了,变成了如今这样品行不正的坏人。
不由得对上次见到的那个小姑娘深深的同情起来,只盼着,机灵点儿,别被吃的骨头也不剩。
也没心思再炖汤了,出去直接招呼着吃饭了。
吃过饭,钟林便离开了。
王妈憋了一肚子的话,看着陈野的脸又说不出来,恨恨道,“你就作孽吧。迟早,有人治的了你。”
陈野慵懒的倚在沙发上笑了笑,“那我可等着了,真是有点期待啊。”
王妈住了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回了屋。
陈野闭着眼睛直接躺下休息,这几天回京心力交瘁,不想见的人统统见了一遍,真是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