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皇上正在皇后处用膳。
皇后将昨日下午在‘一壶茶’里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皇上听了,一把将筷子摔桌子上,怒声道:
“乔家女当真这么说?”
“没错,臣妾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的。”
“言语行为格外嚣张跋扈,直言要让老三媳妇儿从京城里消失。”
“好大的口气,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如此不知所谓。”
“还能是谁。”
皇上也知道,敢如此行事,必是乔家众人给的底气。
“皇上,臣妾是担心,她此话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像是家常便饭般,不以为意。”
“是不是,以前常做这样的事?”
“一不顺心就让人消失,以至于她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
皇上拧眉沉吟片刻:“皇后,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之所以从没有爆出来过,恐怕是乔家给收得尾啊。”
“那这件事就交给皇上来解决了,定要给阿澜讨个公道。”
“这事,朕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是,臣妾遵旨。”
用完膳后,皇上就回了御书房披折子。
皇后也准备午睡去了。
这时,如嬷嬷进来道:“娘娘,淑妃娘娘过来了。”
“快请进来。”
“是。”
淑妃进来,正要行礼,就被皇后给叫住了。
“好了,没外人在,不必管这些虚礼。”
“谢娘娘。”
“坐吧,听闻你昨日去了瑞王府,可是有什么事?”
一说起这个,淑妃就忍不住垂泪。
“昨日,妙妙中毒,生命垂危,我得到消息,
去皇上那借太医正,才知道,四公主已经把他带去瑞王府了。”
皇后听了吓一跳,担忧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现在人可还好?”
“姐姐别担心,我昨儿到的时候,妙妙已经解毒了。”
“后来太医正说,后面只需细心调养就好了。”
听闻已经解毒了,皇后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派人告诉我一声。”
“姐姐莫怪,实在是昨日我也被吓懵了,没想到这处呢。”
“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还未,昨日大家都一团忙乱,都没心思去查下毒之人。”
“想来今日霖儿就会着手去查了。”
皇后点点头,“查出是何人所为,绝不能姑息。”
“这是自然,霖儿必不会放过他的。”
随后,两人又聊了会儿,淑妃就回宫了。
这边,皇上披着折子,对一旁的李全道:
“派人去查一下乔府,重点查乔家嫡幼女。”
“是。”
李全下去安排去了。
皇上看着远处,思绪飘到了皇觉寺的乔贵妃身上。
也不知她在那可还好?
皇上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无论如何劝说,都不肯回宫。
也不知她是想惩罚她自己,还是想惩罚朕。
是怪朕当初没有保护好佑儿吗?
可是,当初那件事调查最后就是意外呀,没有人为的痕迹啊。
朕甚至派出影卫去调查,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意外。
皇觉寺的禅房里,一身着纱衣的女子正跪在小佛像前,诵经念佛。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娘娘。”
乔贵妃停下手中动作,睁开眼睛:“进来。”
丫鬟进来,伏身行一礼。
“什么事?”
“乔家传来消息,昨日三小姐开罪了瑞王妃,正好被皇后和淑妃撞见了。”
“铭儿如何会得罪瑞王妃?”
丫鬟把乔家传来的消息一一说给乔贵妃听。
乔贵妃听后,怒道:“胡闹,这不是把现成的把柄递别人手上吗?”
“此前我就跟父亲说过,不可太过骄纵铭儿,不然来日必会为我乔家招来祸事。”
“父亲偏不听,大哥大嫂也不以为意,一家人都惯着,这才养出这么个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的性子。”
“真是什么人都敢得罪,她是觉的乔家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吗?”
“真真是蠢货。”
乔贵妃一通埋怨输出,脸上尽是戾气。
这任谁看到了,都不会把眼前之人和那个为了儿子祈福,长居皇觉寺十多年的人联系在一起啊!
丫鬟给乔贵妃倒了杯水,然后才开口道:
“娘娘,此事该如何解决?”
乔贵妃放下茶杯,看着佛像,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刺骨的。
“回信告诉父亲,此事必须要给瑞王妃一个交代,皇上也会去查。”
“让父亲放弃铭儿,另尽快进宫向皇上请罪,以此降低皇上的怒意。”
“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准备退下去了。
“慢着。”
“娘娘还有吩咐?”
“下次,若皇上再派人来请本宫回宫,就应了。”
“本宫出来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回宫去了。”
“是。”
“嗯,下去吧。”
等人走后,乔贵妃才重新跪在蒲团上,继续诵经念佛。
姜府,‘姜澜妙’和贺峻霖两人吃完午饭,略休息了会儿,就准备回王府了。
“祖母,阿澜下次再来看您,您要注意身体。”
老夫人拍拍‘姜澜妙’手背,笑着道:“想回来了,随时回来,祖母让柳嬷嬷给你做好吃的。”
“好。”
“阿姐,你想我了,也可以去国子监看我,或者让人来说一声,我肯定去看你。”
‘姜澜妙’笑着弹他一个脑瓜崩:“你啊,也改改你这毛躁的性子,好好念书,莫要让自己后悔。”
“阿姐,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哦?我我之前说什么了?”
姜子毅揉揉额头,幽怨道:“你之前跟我说,读书虽然重要,但要劳逸结合,快乐的学习才有效果。”
“还让我该休息就休息,该玩的时候就玩。”
“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姜澜妙’僵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笑着道:“自然没忘,阿姐只是想逗你玩。”
“阿姐!”
“好了,不逗你了,在学院要好好保重身体。”
“嗯嗯,知道的阿姐。”
再是不舍,也终是要别离。
‘姜澜妙’眼眶湿润的转身上了马车,贺峻霖紧随其后。
直到看不见马车身影,姜府众人才回去。
姜子毅走在最后面,回想着刚刚‘姜澜妙’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只觉的阿姐今日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