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她感觉天都塌了……
昨晚
他们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丧心病狂”。
“张海楼,你就是那个小楼一夜听春雨,咸阳游侠多少年的张海楼啊!我好喜欢他们的,呜呜呜他们俩我哭死……”
她抱着半大的瓶子,半边身子倒在张海客身上,手里举着杯子一扬,面带醺红,晃着脑袋,对着空气说:
“像个男人一样,干!”
随后正要一饮而尽,被张海客一把夺下酒杯。他心里想说什么却说不出,默默把她身体转了个方向……
“?你哭什么?”
张海楼听见她的话下意识一愣,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低着头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随后问道。
“因为小哥叫张海楼回乡下去,我好高兴,感动哭了呜呜呜……”
……他妈的他居然在这认真地听一个酒鬼的话,真是脑子里灌粪还被马桶抽了。
“(摇晃红酒杯)晚上好我的宝贝儿(顶级气泡音,顺便打了个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酒洒了一腿)啊啊啊啊啊……”
她上一秒还在哭泣,下一秒就直接当起了霸总,翘着二郎腿,甚至嘴角叼着茶几上插着的花,结果装逼失败。
笑得直接让张海楼一口喷出来。
“别作了祖宗,我求你了……”
张千军万马简直要被逼疯了,谁懂啊,就因为他头发长了点,她就直接给他扎了俩小辫儿,甚至还说要烫个大波浪……
“大胆妖妃!你居然敢陷害我!来人呐,仗杀!”
?
张海客愣住,妖妃?他只是想她这会子怎么这么难抓,到处跑,整得他想掐晕她都没找到机会。
“哎~这皇宫里寒冷凄清,朕夜晚一个人孤枕难眠呐,我看,你有几分姿色!正好给我侍寝!朕便封你为答应吧!”
她突然看到旁边一副岁月静好的张海舟,直接流氓似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他,带着石矶娘娘的笑,把他吓得瞳孔都地震了。
“赶紧把人扒下来!胡闹!”
张海客气极,旁边的两人立马上手扯,她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差点被拽下来,心慌之余直接一把乱扯住了张海客的裤子,一边嗷嗷叫:
“我就要他给我侍寝,朕的嬛嬛!谁在扒拉我啊!要掉了要掉了……”
“啪!”
的一声,空气骤然寂静下来了。
张海楼居然一时失手不小心打到她了,不知道是屁股还是大腿,他自己也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啊啊啊你居然打我屁股!你自己没有吗就打别人的?这件事很严重,我要报告校长!”
她跪着埋头挤进张海客两膝盖之间,抱着他一条腿,一副求“求清汤大老爷替我做主”的可怜兮兮样儿。
张海客心有余悸地栓好皮带,这人都一把年纪了,到头来还差点晚节不保。
“她力气怎么这么大?跟头牛似的……”
张千军万马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再次吓住,只见她亲密地扑上张海客,抱住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搂住他还轻轻蹭了蹭,一边抱怨:
“呜呜呜吴协你终于来了,他们都欺负我,这什么东西我不舒服……”
她不舒服地动了动,张海客拳头一紧……又松了。
他还是头一次很感谢这张脸,看她突然变得乖巧,不禁心生一计,正好套话,止住其他人的动作。
只见,他回搂住她的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免得再擦枪走火,立马带上那副笑面虎面具,温和地问道:
“佳佳,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让你睡觉好不好?”
“好~”她抱着他蹭了蹭。
众人愣住,这反差也太大了吧,原来他们看到的她,跟族长他们看到的果真不一样,敢情这还看人下菜呢……
不禁感叹,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大呀……
“你告诉我,你讨厌我们吗?”
“怎么可能,我最喜欢吴协了,还有小哥,黑爷,花儿爷……”
“那……张家人呢?你觉得张家人怎么样?”
“嗯……偶尔喜欢!因为…老是欺负…我,点名批评张海客那三个!不过你…不要吃醋哦,我还是…最喜欢你们啦!其实…我还挺…(嗝)心疼他们的,一群老光棍(嗝)儿,干脆去张家…开个婚…介所,你觉得怎么样?让他们滚去…相亲,直播…带货也行,出卖色相…还能遇到…富婆,还赚钱……”
她眯着眼睛说得断断续续,脑子组织了好半天才把话说完,手指在他胸口上乱画,很不安分。
瞧这话说的,“吴协”忍不住冷笑一声,张千军万马居然在皱着眉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张海舟一听一个不吱声儿。
只有张海楼听着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才能死命憋住自己的笑,这想法很前卫嘛……
张海客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她一把把嘴巴钳住。
“不行,吴协,你还不能亲我,我好热,我要去厕所……”
大概是劲儿上来了,她觉得热得慌,其实是张家人身体里的排异反应,通通都转化成热量散发出去,忍不住扯衣服。
“你说谁亲你?吴协?”
怎么办,她不是族长的吗?这吴家小子居然撬他们族长的墙角?!
“你个大渣男!居然不记得了……”
“我记着呢,我,记,着,呢。”
张海客看她作势就要咬他,拦住她的动作,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解释道,呵……
时间也晚了,也该散了,他抱着她去了厕所,留下剩下的人收拾残局。
“咳咳……”
刷个牙还差点把自己刷呕吐了,咳嗽半天才缓过来。
“吴协,抱抱~”
她对吴协就这么依赖?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忍不住腹诽,手底下一带,曲腿弯腰,轻松打横抱起。
“这是…要抱的美人归了?”
张海楼似笑非笑地说道。
“别犯贱,张海楼。”张海客瞥了他一眼,顿了顿,
“这可怨不得我。”
说完抱着人往楼上走。
“客哥不会真要……”张千军万马忍不住震惊,转而化作郁闷。
“客哥不是那样的人,休息去吧。”
张海舟了解张海客,是个让人放心的存在,不会乱来的,他一直都很崇拜他。
张海楼挑挑眉,没说话。
楼上张海客把她送到了房间里,甚至贴心地摆好了拖鞋,准备好了水,正要走,就被拉住手腕。
“吴协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没有,你早点休息,晚安。”
“你以前都跟我要亲亲的,是不是我说到张家人你生气了,那我不喜欢了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
张海客此刻低头俯身的身影几乎与吴协没有区别,床头昏暗的灯光把他原本属于张家人的锋利与邪气都柔化了,连眼里的暗沉也添了一份缱绻。
他的眼里忍不住添上一层危险的意味,紧盯着她,他轻声说道:
“是吗?我忘了,怎么亲亲的?你教教我……”
“笨蛋吴协。”
她从枕头里仰起头来,捧住他的脸,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但转瞬即逝。
鼻尖交错,唇齿相交,两个人的影子重合。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她便想撤离却被按住后脑,两人鼻尖相抵。
有人呼吸粗重了一分,平时下地多累都不会发出的喘息在此刻轻轻泄出:
“我学会了,现在送你一个回礼。”
某种情况下,他确实和吴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