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算你有点长进。”黑瞎子投降般举起手,笑得灿烂。
“但不多。”
下一秒他就一手打在我的手腕处,我吃痛下意识松开刀,他就接过刀直戳在离我眼睛两三厘米的位置,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记住,对敌人要一刀毙命,不然下一秒死的就是你。”
我突然愣住了,我从始至终想的都是保命而已,从来没想过杀人,这……
黑瞎子见我走神,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被吓到了?”黑瞎子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啊,什么,不,我就是……黑爷,我不想杀人。”
拜托,我连杀鸡都不敢,更别提杀人了。
“……”黑瞎子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当然知道他在纠结什么,谁又喜欢杀人呢,不过都是为了活命。
“……可以。”旁边一直发呆的小哥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哑巴?”黑瞎子转过头,眼神意味不明,小哥回了他一个眼神。再转头,黑瞎子貌似已经妥协了。
“行吧,但记住无论何时,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到了黑瞎子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我也不敢嬉笑。
“行吧,再练一会儿,就休息。”
…………
晚上吃完饭,我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拿出今天花爷给我买的手机,一一地把他们的电话存进去,迫不及待地就给吴邪打了个电话。
自从青铜门出来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当时走的太突然还没跟他解释呢,出来了也没办法联系他,现在应该是个好机会。
“喂,哪位?”对面温润略带低沉的声音传来。
“吴协,是我呀!”我兴高采烈地回话。
“…………”怎么突然没声儿了。
“喂?”啥玩意儿,他不会还在为我突然离开生气吧?!我正要开口解释。
“你现在在哪?”他接着问我。
“在杭州,呃,小哥和黑爷的家里。”我把地址报给了他,也就没再说话了。
他只丢下一句“等我来找你”就挂断了电话,我心里不免担忧,他不会真的在生我的气吧?!吴协,你应该很好哄吧!
去洗了个澡出来,还觉得有点热,于是搬了个椅子躺在院子里吹吹风发呆,小哥和黑瞎子都没睡,又好像在等着我。
“怎么,你们要开百岁老人茶话会吗?”我瘫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喟叹。
“是啊,在商量怎么把一只小麻雀吃了,是清蒸还是红烧好呢。”黑瞎子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嘴皮子的功夫。
“为什么要吃麻雀,麻雀那么可爱。”
“因为怕再不吃就跑了。你觉得怎么吃?”黑瞎子乐呵一声,接过话题。
“依我看,先养着吧,到时候让麻雀自己选,反正左右逃不过吃,那还不如让它自己选个喜欢的,不是吗?”
听见这话黑瞎子和张启灵都抬起了头,看向凉椅上的人儿,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要不是看她那么一脸随意的样子,他几乎以为她听懂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至于到时候让你选个喜欢的,那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谁都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呢。
“黑爷,我胳膊好酸,腿也好酸,明天早上起来我不会瘫了吧。”
之前还不觉得,洗完澡之后浑身轻松了许多,那些感觉也慢慢地浮现,简直就像被当成了生产队的驴使了一样。
“来来,瞎子这按摩可是专业的,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算你五十块钱一次。”说完他就拖着椅子坐过来。
“啊,我没钱,能赊账吗?”我眨眨眼睛,试图萌混过关,白嫖个按摩服务。
却不想他一掌按住我的肩膀,把我的硬生生转向他那侧,不容逃脱。俯下身子凑近我,说:
“不必那么麻烦,以后赚的钱好歹给我一半就行,怎么样,嗯?”
他说完的尾音的调调带着引诱,又好似真心地在给我建议。这黑心商人,连我的钱都要坑!
我急忙别开他的脑袋,刚想跳开,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身后是另一具火热的身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哥挪在了我身后。我本来是正坐在椅子上的,由于黑瞎子的手,让我斜着面向他,背后却没有了阻挡。
我头皮一紧,好像有点太危险了。
转向身后看了一眼小哥,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你要是不按,会拉伤。”
我忍不住暗骂一声,黑瞎子就算了,怎么连小哥都变得蔫坏了呢,老是闷声悄悄使坏。
黑瞎子还没有撤回脑袋,甚至有隐隐拉进的趋势,我只能努力地将脑袋往后缩,几乎已经是贴上了小哥怀里。
“我不想按摩了。”我忍不住想推开他,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根本推不动。
手贴上他那身上,几乎烫的我立马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别啊,黑爷我好心看在你这初来乍到的,让你第一次免费体验,怎么样?”
他捏捏我的手骨,不算疼,确实是在认真地摸骨。
我话还没说,两肩就搭上了一只手,掌住我把我往两边一掰,一声清脆的声响从我身体里发出。
我以为自己裂开了,是物理上的裂开。
“小哥,你……”我被那一声轻响震惊地说不出话,只愣愣地转回头看他。
“放心。”他眉眼间到没什么情绪,似乎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心里也觉得诧异,这体质可不是一般的弱,脆皮两个字足以概括。
是一声响,是黑瞎子按着我手臂的声音,我忍不住叫喊一声,正骨就是这样吗?疼死个人!
“你运动太少,要是不及时按摩,肌肉会受不了的。”
他一本正经地到处摸,我却完全没办法阻止他,他好歹也是留过学的医生,应该还是蛮专业的,我也就摆烂了。
“你这骨头太脆了……”
“骨头不都脆吗……”
“我都怕把你捏死……”
等到一切结束,少女已经生无可恋地疼得直接昏睡过去了,上半身落在张启灵怀里,两只脚却正蹬在黑瞎子身后。
两人起身,最终由小哥抱着少女走向房间,旁边男人可惜似地摇摇头,身体太弱,又要当老师傅了。
夜色朦胧,月亮静静地注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