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一路向南,又经过一段水路,之后,队伍彻底进入南域。
路上行进四月有余,从草长莺飞的时节,到了满目凄冷的冬季。
林梦晚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人也躲到了马车车厢里,有炭炉时时燃着炭火,车厢里温暖如春,茶香四溢。
看到肖玉裹挟着冷风上来,林梦晚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身子不禁往锦被里躲了躲,“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到达!”
她真是在车厢里待的够够的了,还好已经到了南域地界,这里的气温比河对岸高了不少。
肖玉拿起茶杯,在女人不悦的目光里,喝了一口热茶,悠哉的靠在一边软枕上,“快了,多说半月,少说十日就能到达!”
“哦!”声音懒懒的,没有一丝气力,像是被抽光了精气神。
夏天时,颇喜爱的大蛇,也被扔到了一边,同这寒冷的季节一样,被女人嫌弃着,好像夏季时给她带来清凉的不是对方一样。
这就是女人,善变,喜新厌旧,做得在明显不过了。
南域地区到处还能看到点点绿意,春寒料峭,别有一番景象。
林梦晚已经往镇南王府邸送去书信,说她还有几天就要到达目的地,让男人早早做好迎接的准备。
而此时,镇南王萧庭渊手里正紧紧的攥着一封薄薄的书信。
男人神色激动异常,几个月来,他往北地寄去的书信不知凡几,可除了第一封有回信之外,之后的书信皆是沉入海底。
没有一点消息!
这让他心情急躁的同时,也有些无可奈何!两地距离太过遥远,即使派去最快的马匹,一个来回也要四月有余。
这让他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是不是自己的信件被什么人给劫持了?
他心里自从有了这个猜测之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个从中间搞破坏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不外乎楚堰罢了!
他想,对方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领会使些下作的手段!
真让人不耻!
而他所想,和事情的发展大差不差,只是他所寄去的信件,没有遇到接收的那个人罢了。
而信件就理所应当的像萧庭渊想的那样,的的确确的落在了楚堰的手中。
只是过往和他所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前边一个是有意劫持,而后面则是因为那里没有接收信件的主人,而被迫留在了男人的手中。
楚堰在女人走后不久,就接连收到了来自同一个地方寄来的书信。
那上面铁画银钩的字迹,显示着其写这封信的人,有着怎样的孤高清绝。
一瞬间,楚堰的心里就有所猜测,心中钝痛传来,密密麻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啃咬一般!
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信件来往的密集程度也太过于频繁了些,越想,他就越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信件,看看里面到底书写着怎样的内容。
可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这信件不可以打开,那有辱君子之风。
最后,楚堰选择眼不见为净,把信件全都收到了一处右眼看不到的角落,去落灰。
只是心里有一丝疑问,始终挥之不去。随着自家夫人远行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多,这种煎熬在午夜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而南域这边,在收到信件的那一刻,萧庭渊就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挂念。
女人让他等,过几天到城门口接她,这怎么能行?
他再也抑制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即使人还好好的停留在营地里,可是心却早已经飞到女人那里,还是拔都拔不回来的那种!
男人立马起身来到一面铜镜前,里面模糊的照出他挺括的轮廓。
男人软甲在身,一身英姿不凡的气度,头上玉冠束发,面容格外清晰俊朗,身形齐长,双条大长腿迈动间显得格外的有力。
男人带着一队亲卫,连夜启程,在敌人不知不觉中出了城。
赶去接他最心爱的女郎!
胯下的马匹和他的主人一样,此时的心情莫名的激荡难安。
用力的甩开四蹄,撒着欢的奔跑着,看得身后的一众随从,都是咬紧牙关追赶,也是拍马不及的。
一时,远去的官道上,表演了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
一天三顿饿两顿,这样,萧庭渊还不满足此前的奔跑速度。
一众随从都快哭了,他们都在心中用力的呐喊,我说王爷你那是在闹哪般?
王爷身下的那匹千里马还能挺住,这样的奔波劳累。
可他们的马匹不行啊,要不你回头看看,他们的红标马早已经口吐白沫了都。
萧庭渊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了异样,在最后的时刻,他朝着众亲卫挥手,“留下照顾马匹,不必跟随了!”
众护卫有心无力的看着他们的王,再次一拉马缰,疾驰而去了。
徒留一丝颓败,像是失去了生气,和马匹一样,躺倒在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黯然神伤。
他们是近卫,是有着自己的使命的,那就是要时时刻刻留在王爷身边。
为其所用,在对方遇到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为其献上自己的生命。
而现在的他们,竟然就这样被主子抛弃了,可想而知,内心是何等的凄苦哀哉。
而萧庭渊这会心里可想不到这些,他心里正畅想着和女人见面的情景。
想到此,嘴角不禁微微上翘,连日来的疲惫,好像都被一扫而空了。
林梦晚这几日都倦懒的待在马车车厢里,时不时翻看一下画本子。
打发打发时间!
随着两日过去,土地变得泥泞湿润,阴凉的空气里面是透骨的寒。
“还有几时才能到?”她开口询问身边的肖玉,心里有着一丝的迫不及待。
肖玉挑眉嗯了一声,心中有着一丝猜测,呵呵,女人你有些口是心非!
他眼眸闪过一丝清冷,啧,真是近的臭,远的香!
女人你很会区别对待!
肖玉在心中不住的哼哼,好久没见了呢!
也不知道对方的武力如何了,他都有些心痒难耐的见到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