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双人舞
嘉兴的管事给黄氏和冯蘅安排了马车，而李莫愁选择骑马，两名舞姬乘坐的也是马车。
而且她们的马车上还有青楼的标志，这一路上跟在李莫愁身后招摇过市的，为她吸引了不少她并不稀罕的注意力。
若是从前，李莫愁可能会因为不懂这些而心如止水，可如今的她虽然也没逛过楼子，但也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所以这一路上内心简直羞耻爆表。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李莫愁将马匹交给管家，跟着她一起回来的下人连忙凑到管家身边，将身后跟着的马车来历和缘由说了一遍。
管家不理解，但选择尊重：“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
说完他便客气的走到马车旁：“二位姑娘，已经到地方了，还请你们下马车。”
轻歌漫舞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跟在管家和李莫愁身后进了别苑。
管家带着她们带来的人手去布置房间去了，留下李莫愁和两个饶有兴致看着她的舞姬。
没了管家在场，两人肆无忌惮的看着李莫愁。
李莫愁被看得别扭，干咳一声开口道：“那个……要不咱们就现在开始？”
“那不知姑娘，想看何种舞蹈？”轻歌微笑着问道。
李莫愁尴尬：“我、我不太懂，你们看着跳就是。”
“奴家有一事不解。”漫舞轻摇着团扇，打量了一圈周围的装饰：“可否请姑娘解惑？”
“你问吧！”李莫愁点头。
“奴家看小姐家中也算殷实，怎会想着学舞？”漫舞是真的不明白，尤其这别苑……在嘉兴也算是出了名的禁地，莫说是江湖人，就是官府那边也不敢轻易得罪的，这种人家出身的姑娘，又何须去学那讨好人的手段呢？
“呃……我也不是要学跳舞，就是需要一些舞蹈动作罢了。”李莫愁并没有解释得很详细，对方不过是花钱请来的，没有这个必要。
两名舞姬对视一眼，这次开口的是轻歌：“姑娘，舞蹈的种类不少，咱们总得要知道你想看的是哪种类型才不会浪费时间啊~”
说着，她笑吟吟上前，走到李莫愁跟前，手臂一挥就想搭在李莫愁肩上，李莫愁下意识躲开，十分不自在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轻歌看着涨红了一张小脸的李莫愁，起了逗弄的心思，撅着小嘴委屈道：“姑娘这边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是嫌弃奴家吗？”
“不、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李莫愁头一次被人这般红着眼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就想解释。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见漫舞上前，一把将轻歌拽回自己身边，轻斥道：“别胡闹。”
拽着不情不愿的轻歌，漫舞微笑着对李莫愁赔礼：“姑娘莫怪，她没有别的意思。”
李莫愁懵懂的点了点头：“呃，没事，那个，我想看好看一些的，缥缈一些的那种，可以开始了吗？”
“明白了，那不知姑娘想以何种乐器做配？”她们俩出门，带的可不止是贴身丫鬟，还有乐姬，当然，她们自己也是通音律的。
这个问题很简单，但让李莫愁有些为难，她不知道王兮都会些什么乐器，虽然那人总是大言不惭的说她什么都会。
想了想，保守起见，李莫愁还是选择了萧，这是整个桃花岛都会的，必然不会出错。
被漫舞拽着，轻歌也没了继续逗弄小姑娘的兴致，想了想问道：“姑娘是想看独舞，还是两人共舞？”
李莫愁听到还可以两人共舞，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与王兮共舞的画面，于是老实说道：“共、共舞。”
轻歌漫舞看李莫愁突然有些羞涩的模样，再次对视一眼，却没再调侃她，而是扭头去对身边一直跟着的丫鬟耳语了几句。
丫鬟跑出去，很快便又带着一名手里拿箫的乐姬进门。
乐姬对着李莫愁微微躬身：“不知姑娘可有想听的曲子？”
李莫愁目前听得最多的就是碧海潮生曲，但她不认为这些人会，于是摇了摇头：“你们随意就好。”
乐姬点点头，思索了一下，看向轻歌和漫舞。
轻歌冲她翻了个白眼：“你随便来，就没有我们不会的。”
乐姬笑了笑，将箫放到嘴边，下一秒屋内就响起了缠绵的乐声。
轻歌和漫舞零帧起手，配合着乐声开始舞动，眼神却放在对方身上，忽而暧昧地挑逗对方，忽而又悲怆的分开各自独舞。
把一旁第一次看别人跳舞的李莫愁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是不懂舞蹈的，可她也大概看懂了这支舞的意思，总归不是一个好结局，她不喜欢。
于是她皱着眉打断：“等等，不要这种的。”
乐声一停，轻歌漫舞也跟着停下动作，三人齐齐看向李莫愁，等着她的下文。
李莫愁皱着眉：“不要这么悲伤的……你们前面跳得就挺好。”
好到她明明看不懂，却也心生向往。
轻歌闻言，趴在漫舞肩膀上轻笑：“双人舞，只姑娘一个人学，怕是不好学会。不知，另一位姑娘，如今在何处呢？”
随着她软糯的声音一起进入李莫愁耳中的，还有王兮的身影，她下意识避开了那两人的注视：“这不用你们管，你们只需要跳就是了。”
轻歌漫舞看着李莫愁那泛红的脸颊，对视一眼，眼中的意味彼此都懂。
轻歌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漫舞扯了扯衣袖。
漫舞摇了摇头，阻止轻歌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她们只是舞姬，即使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但有些人，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轻歌也明白，虽然还有些可惜，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给了乐姬一个眼神，那悠扬的箫声便再次响起。
这一次两人都明白了李莫愁想要的感觉，呈现出的舞蹈也更为大胆火辣，看得李莫愁莫名口渴，频频往嘴里灌茶。
李莫愁想要的不是这种感觉，可……可这样的舞，若是换成她和小兮……
莫名的，李莫愁红了脸，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只是想了一下，自己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一舞弊，轻歌再次趴在漫舞肩头喘息着看向李莫愁：“不知姑娘可满意？”
李莫愁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意识早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姑娘？”轻歌又唤了一声。
“啊？”李莫愁回神，看向那相互依偎的两人，心中有疑问，却连她自己都不知该问什么。
她别扭的移开视线，干巴巴的夸了一句：“跳得很好。”
而后又说：“我很喜欢，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没等对方询问，李莫愁便再次开口：“你们会吹箫吗？能一人吹箫一人跳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