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初回过头看了林潼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然后领着母亲走向电梯间。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妈,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做一些准备。”
冯母轻笑着反问道:“怎么,你屋里有见不得光的人和事吗?不方便妈妈出去检查?”
说罢,她的眼角时不时地瞟向站在身后的林潼,仿佛在观察那个让儿子喜欢的女孩子,是否能理解她的言外之意。
然而,林潼站在他们两人身后,正专心地抚摸着桂花的毛发,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冯母有些好奇又不耐烦地转过头问:“你在说什么?”
她以为林潼在说她的坏话。
被突然吼了一声的林潼显然吓了一跳,她打了个寒战,呆滞地看着冯母:
“啊?我没说话,我在猫咪的耳边嘬嘬嘬呢,就像逗狗一样……”
冯母忍着情绪,又转头面对着电梯门,脸色忽然阴沉下来。
这时,冯初有些不好意思地给林潼抛去一个眼色,仿佛在说:对不起,请原谅我妈!
“叮!”
电梯门打开了,三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桂花似乎闻到了家中熟悉的气味,一下子从林潼的怀抱中窜了出去。
“呦!”桂花的狂跑把冯母吓了一跳,“啧!猫都是奸臣,养来做什么!哪天把自己害了都不知道……”
虽然这话并不完全针对林潼,但她还是听在了心里。
“阿姨,这都是以讹传讹的,猫咪很听话,很懂事,也很乖顺的……”
林潼试图为猫咪辩护,但冯母仿佛像是完全看不见她一样,自顾自地和儿子说话。
“哪个房间是?”她四处张望着。
“这家就是!”
冯初此时的脸色已然很不好了,但为了顾及大家的面子,他选择继续忍受着自己的母亲。
“开门!”
母亲吩咐着,冯初像个木头人一样,把门打开了。
冯母径直走了进去,四处观察着,忽而发现自己的儿子还没进门,便问:
“怎么还不进来?把门关上!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进来!你也不嫌邋遢!”
冯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林潼,悄悄地从裤兜里把林潼家的钥匙归还给她,然后关上了自己的家门。
林潼接过钥匙,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她知道冯初的处境并不容易。
“桂花!你又跑到哪里去了?该回家了!”
林潼有气无力地在后面追着桂花,终于将它掳回家中。
换鞋时,她目光落在玄关上已经冷透的酱油窝鸭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
原本说好要和冯初一起享用这道美味的晚餐,没想到冯初却把这事给忘了。
“花花!你喜不喜欢吃鸭子?妈妈煮给你吃好不好?”
林潼对着桂花自言自语着,其实是在跟自己说话,试图用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失落感,想象着如果桂花能分享这份美食,或许会让自己感觉好一些。
冯初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母亲倒了一杯热水,然后轻声呼唤:
“妈?妈?”
客厅里不见冯母的身影,他便靠近阳台看了看,希望能找到母亲的身影。
“妈?你在干什么?你这里怎么那么多沙子?还有这些闻起来挺香的,又是什么?能吃吗?”
冯母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拿起一些猫粮,准备放进嘴里尝试一下。
冯初见状,急忙阻止她:“哎!不行,那个不能吃!那是猫粮!”
“什么?”
冯母听到后,立刻把手中的猫粮扔了一地,脸上露出惊讶和不解的神情。
接着,她又指着地上的沙子问道:“这是什么沙子?”
“那是猫砂。”冯初耐心地回答。
“猫砂又是什么?”
冯母皱着眉头,有些气愤地追问,显然对这些猫咪用品感到困惑和不满。
“就是猫咪上厕所用的沙子。”
冯初有些无奈,但也只好如实告知,希望能让她理解。
母亲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这些猫咪用品,问道:
“就是那个叫什么林同,还是林异养的猫,你也有份一起养是吗?”
“是的。而且人家叫林潼!”
冯初直言不讳地回答,他希望母亲能够理解和支持他,毕竟照顾一只小生命也是一种成长和责任的体现。
“我刚才说得非常清楚了!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就把这些东西扔掉!男人不能养猫,对你的事业运不好!你听清楚了吗?”
冯母一字一句地强调着,生怕儿子不明白她的意思,语气中充满了坚决和不容置疑。
冯初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回应:“我不明白,养一只猫能影响我的前途吗?这跟说男人打不了胜仗是因为女人是红颜祸水有什么区别?再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干嘛?”
他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水杯里的水溅了出来,洒满了整个桌面。
冯母用手指戳着儿子的脑门,有些生气地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喜欢那个叫林潼的!所以才上赶着养猫,讨好人家!”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狠劲,仿佛在责怪冯初不够成熟,不懂得把握自己的人生方向。
“我喜欢她不假,但养猫这件事,我也是真心愿意的,妈!我现在也长大了,我能照顾好一个小生命!”
冯初坚定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成熟和自信。
他起身想要走进房间,不愿再过多地争辩,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证明。
然而,母亲依旧不依不饶,她追着冯初问道:
“你看看你爸爸,他就是因为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生命牵绊,所以才能这么成功……”
同样的,她希望冯初也能像父亲一样,不受任何干扰地追求事业上的成就。
没等母亲把话说完,冯初就打断了她:“对啊!他连我们这个家都不牵挂,能不成功吗!”
这句话直戳母亲的心窝,让她一时间哑口无言。
冯初并不是在指责父亲,而是想表达一个观点:成功并不意味着要牺牲家庭和个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