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踏入年徽殿,神色淡然恬静。
殿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季昌侯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探究。
不料下一秒,他倏地瞪大双眼。
似是看到某位故人,眼中的探究转为惊讶与依恋……
屠楠筠则愤恨咬着唇,双眼瞪得仿佛要把李安棋生吞活剥。
“见过王爷,见过季昌侯,宁阳郡主。”李安棋依次行礼打招呼。
凌落放下茶杯,抿了抿唇,“坐吧。”
李安棋坐到凌落身侧的木椅,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看向季昌侯和屠楠筠。
“不知二位找本宫所为何事?”
季昌侯捋了捋胡须,瞄李安棋一眼,缓缓开口。
“久闻棋娘娘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本侯与楠筠此番前来,是因近日城中出现一些离奇之事,本侯苦思不得其解。”
“听闻棋娘娘足智多谋,特来请教。”
屠楠筠也在一旁,咬着牙逐字逐句附和道:“还望棋娘娘不吝赐教!”
李安棋眉梢轻挑,“哦?季昌侯但说无妨。”
季昌侯眉眼略显严峻。
“前些时日,楠筠跟随娘娘去了红鸢楼,结果碰见张家那位登徒子!差点,差点……”
季昌侯说到最后,喉咙似是被什么哽住,气得满脸涨红。
李安棋慢条斯理地理理手帕,娴静温淑将双手叠放在膝上,正色道。
“那件事本宫听说了。”
李安棋轻轻叹一口气,端起范公公放在桌几上的新茶。
“唉,真是可惜了郡主,竟因那张康受了如此委屈!”
一听见“张康”的名字,屠楠筠似是条件反射般,由心到身,浑身感到发毛。
她似是绷不住,骤然起身怒喝。
“你撒谎!明明是你引本郡主去的红鸢楼,是你使的计,不知将那秀菊弄到哪儿去了,害得本郡主在全京城人面前被张康轻薄!”
李安棋面不改色,看向屠楠筠:“虽然是郡主,但说话也要讲证据,郡主有何证据?”
“那日你和丫鬟在朝阳寺的话,本郡主都听到了!”
屠楠筠忽然激动向凌落告状。
“凌落哥哥!李安棋她定有什么秘密瞒着你!”
“她亲自说的,这秘密若被人知道,她必定名声尽毁,不得好死!”
“若不是偷人,她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我就是听见她说这些,才跟上去的!”
李安棋文静勾唇,“说来说去,郡主还是只凭一人之词,没有证据。”
“那你是不是去过朝阳寺?!”屠楠筠指着李安棋大嚷。
李安棋镇定自若,撇了撇茶沫,慢饮一口茶。
“那日初一,本宫的确去过朝阳寺上香,但上香结束后本宫就回府了。并未像郡主所编的那般离谱。”
“你撒谎!”
屠楠筠怒目圆瞪,脸因怒极而变得涨红,指着李安棋正欲同凌落说什么。
“凌落哥哥,她——”
“那日,本王同安棋一起去的朝阳寺。”
凌落打断屠楠筠,沉稳开口,锐利的目光扫过季昌侯和屠楠筠。
“郡主若再撒谎污蔑,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李安棋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季昌侯从始至终,目光都在李安棋身上。
直至凌落说了这一句,才惊讶看向凌落。
屠楠筠更是不可置信,她一下噎住,愣在原地,似是变成一座石雕。
“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就是李安棋!”
屠楠筠激动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