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外,此时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翁云济最先反应过来,面带笑意地看了一眼林天涯,接着目光又转向了秦姝等开脉师公会的高层。
只见刚刚还在谈笑风生、肆意嘲讽的众位开脉师公会的长老们,此时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都能塞一个鸡蛋进去。
众位开脉师公会的长老们都是呆在原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刚刚从静室中走出来的那名少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短短四日时间,帮助一个几乎毫无修炼天赋的人打通源脉。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
更何况,此子的体内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早已被寒毒所侵,要助其打通源脉,更是难上加难。
可如此困难的事情,竟然真的被慕容临做到了?
林天涯冷冷地看了一眼秦姝、谭长老等人,淡淡地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翁云济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了林天涯的身旁,在翁云济的身后,还有那名妇人和那名少年。
见状,秦姝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自然,慕容阁主请。”
林天涯微微点头,迈步朝前走去,缓步下楼,朝着开脉师公会外走去。
翁云济笑眯眯地看向那名妇人和那名少年,笑道:“你们随老夫和慕容阁主前往器阁暂住吧。”
那名妇人连忙感激地道:“多谢大人。”
秦姝亲自送林天涯和翁云济四人离开开脉师公会。
等走到开脉师公会的门口时,林天涯回头看了一眼门内的那两座雕像。
“三百年了,我回来了。”
等到林天涯、翁云济四人离开,谭长老等人面色难看地看向秦姝,眼中满是询问之色,问道:“会长?”
“哼!”
秦姝冷冷地看了一眼谭长老等人,问道:“现在你们满意了吗?这一次,开脉师公会的声望不仅会受到冲击,还有可能得罪器阁!”
说完,秦姝拂袖而去。
……
回到房间,秦姝从袖中取出一个罗盘。
将罗盘抛掷半空,秦姝抬手一挥,一股轻微的源气注入其中。
罗盘快速旋转,很快,罗盘停止转动,紧接着,一道微光爆发,在罗盘上空,浮现出一道白发身影。
“爷爷。”
秦姝躬身一礼。
白发白袍的老者虚影慈祥地看着秦姝,笑问道:“姝儿,这一年,你一直在靖王州开脉师公会办事,进展如何?”
秦姝摇了摇头,有些神情落寞,道:“爷爷,我辜负了您的嘱托,这一年来,虽然我身为会长,但是并不能完全掌管开脉师公会,那些长老的利益都捆绑在一起,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我做主。”
闻言,白发白袍的老者似乎并没有因此表现出失望,微笑地安慰道:“姝儿,一年前,你前往靖王州之时,爷爷不就已经跟你分析过利弊了吗?这一切其实也算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爷爷身为开脉师公会的总会长,不也无法完全掌控各处分会吗?若非如此,也就不需要你跑到靖王州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可我终究是辜负了爷爷和众位长老的嘱托。”秦姝低着头,道。
“呵呵,不必如此介怀,三百年来,开脉师公会一向如此,并非你一人可以轻易改变。”白发老者伸出手,作轻抚状。
“各处分会拥有着很大的自主权,纵使是爷爷,也是无可奈何。”
“以爷爷的修为,为什么这些人敢如此肆意妄为,甚至不将总会的命令放在眼里?”秦姝问道。
白发老者叹了口气,叹道:“唉!开脉师公会乃是上界的大人物所创建,爷爷虽然身为开脉师公会总会会长,可对开脉师公会却并无绝对的掌控权。”
“自开脉师公会创立的那一天开始,各处分会就有独立的自主权,总会虽然在名义上拥有最高的地位,但是对于各处分会的事宜却并无决定权。”
秦姝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无奈。
正如爷爷所言,开脉师公会的权力过于分散,这也是开脉师公会的地位和影响力不如器阁和丹塔的原因之一。
秦姝在一年前代表开脉师公会总会前来靖王州开脉师公会分会担任会长。
秦姝毕竟是外来者,虽然在名义上,总会对各处分会的会长人选有任免权。
但是秦姝作为靖王州开脉师公会分会会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有名无实。
很多事情,她想做也做不成,因为那些长老都站在同一战线上,很多事情,由不得她做主。
但是对此,秦姝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一年前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也感到有些疲累了。
开脉师公会与器阁和丹塔不同,器阁总阁主的命令,整个沧澜界各处器阁分部都会绝对服从,丹塔也是一样。
可是开脉师公会各处分会却有着极大的自主权,很多时候,对于总会的要求,也是不加理会。
“怎么?受打击了?”
见秦姝不说话,白发老者笑眯眯地问道。
“爷爷,我不明白,上界的那些大人物为什么不给予总会绝对的权力,各处分会相对独立,开脉师公会的权力太过分散,如此,等到何时,开脉师公会才能成为像丹塔和器阁那般影响整个沧澜界大局的庞大势力呢?”
秦姝抬头看向白发老者,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或许,那两位就是不希望开脉师公会的成员拧成一股绳吧?”白发老者沉默许久,方才开口说道。
“为什么?”秦姝疑惑不解,柳眉微蹙,问道。
“只是老夫的猜测罢了。”白发老者摆了摆手,笑道。
“爷爷有什么想法?”秦姝追问道。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白发老者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见状,秦姝也不再多问,想了想,突然道:“爷爷,今天有个人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哦?”白发老者似乎有了一些兴趣,问道,“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