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问题的，您老就别在我这儿转圈圈了。”纪礼叹了口气，看着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赵眠。
赵眠对纪礼这货的抉择是反对的。
纪礼让酒馆小队，分四个方向，直接把那四尊神明给做了。
这种浪到极致的做法，差点给赵眠整应激。
“您老也这么大年纪了，安稳着点，您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座城的首领哇。瞧瞧人家，杀伐果断，再瞧瞧您，担心这个，担心内个。”纪礼有些头疼。
“不是，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赵眠停了下来。
“怎么想的？”
纪礼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四周法则瞬间就把赵眠给禁锢了。
赵眠眉头微蹙，这种禁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给解开了。
“这地界。”纪礼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还是向着咱们的。”
纪礼可不是以前那个纪礼了。
这些年，他对于世界的理解，已经到达了一定的程度。
而且，他的体内世界，还住着一群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半神。
他们对于外来神明的认知，可比纪礼这些人要清楚得多。
按照他们的说法，那就是这些外来的神明，会有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来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通常，祂们会根据世界的规则，来改变自身，创造属于自己的神域。
什么叫根据世界的规则？
根据纪礼的理解，那就是创造各种各样的怪物。
萌新创造怪物，会以什么样的形式？
那自然是堆血，堆攻击。
“从本质上来讲，世界壁垒破碎，其实是一个标准的陷阱。”
“陷阱？”
“是的，你知道的，当世界内部无法进行自我循环的时候，就会寻找新的能源。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神明，就是世界寻找到的新能源。只不过，这种能源极具危险性，但实际上，人类，对于规则的理解，对于我们这片土地规则的理解，比之神明，要高出不少。”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我说会长大人。”纪礼叹了口气：“我也九星了啊，我已经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了啊，而且，我体内世界这么个状态。我知道得多也是正常的。”
人类文明才多长。
人家龙族都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星落五百年的历史，按照红龙的说法，打个盹罢了。
赵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呼出一口气：“是啊，你也已经九星了。”
就在他打算说话的时候。
天空忽然间变成了彩色的，雨缓缓地落下。
“这是什么？”赵眠能够感受到雨水中蕴含的能量，本来，人类修行的速度就够快了，这云水中蕴含的能量又这么丰富，淋一场雨，得有多少人突破？
“神陨。”
————
沈啸收回了自己的弓，彩色的雨滴洒落在他的身上，他张开双臂，迎接着雨点落下。
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被这些神奇的能量冲刷着。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队人。
此时此刻，夜羽小队，除了夜羽之外，所有人的瞳孔，都是金色的竖瞳，只不过，他们的双目，并没有任何色彩，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雨中，不懂得吸收，也不懂得修行。
夜羽低着头，站在沈啸的身后，双拳紧握。
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沈啸真的成神了。
但也失败了。
本来，沈啸哪怕是成神，也是普通的神只罢了。
可问题就出在他们给沈啸的“附骨之蛆”上。
神性，代表着绝对的理智。
而沈啸模仿着的，是绝对的情绪。
本来，他这种模仿，实际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的性格再怎么强烈，也到不了林欣欣那种状态，最多就是这些年，被夜羽刺激了一番，有了点病变的意思。而林欣欣那种等级，是病入膏肓。一个刚入门，一个是满级大佬。
这二者的冲突，神性是占优的。
恰巧，毒制造的这个“跗骨之蛆”就是贴合在“情绪”上的，在神性的刺激之下，自我防御系统就启动了。这毒的强度还是很高的，毕竟，作为十大星战师之一的“毒”，战斗力不算高，看家本领是差不了的。结果就是一番折腾下来，折腾出来一个“段誉”。
以毒攻毒。
沈啸，莫名地进入了另外一个奇特的境界，似神非神。
这也是外面那群神明，进入主世界的原因之一，只有到达了这种程度，才有更进一步的希望。他莫名其妙地就到达了。
成了这种状态之后，那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有人的思维，神的手段。
这群人，就被练成了神仆。
除了夜羽之外。
夜羽明白沈啸的强大，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世界变动这么大，神，也不是最强的。而且，沈啸的成功不就说明了这条路走得通，只要给他找到了机会……
可看着沈啸身周那被能量扭曲的空间，莫名地，心里闪过了一丝绝望。
这……
真的能摆得脱吗？
“师傅啊。”沈啸开口：“你知道吗？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死亡，失去意识，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最可怕的事情，是活着，活在自己不想活着的世界里。”
他转身，金色的竖瞳看着夜羽，嘴角微微翘起，似在笑，又非笑。
夜羽把头低得死死的，不敢抬头。
在沈啸突破之后，就狠狠地折磨了他一番，那种痛不欲生，哪怕到现在，他都记忆深刻。
就跟当初，他折磨他一样。
“怎么样？看在我们的师徒情谊上，只要你开口，我就把你变得跟他们一样，你也就死了，也就解脱了。”沈啸指了指夜羽身后的人，开口：“你说，当初你怎么不就知道阻止一下呢，其实我知道的，我刚毕业，就跟了你，我知道你的习惯的。你后悔了，你不想给我，怎么样，只要你开口，我就能让你舒舒服服地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仆人。”
“老实说，折磨了你这么长时间，我也有些腻了。”
“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夜羽低头，语气诚恳，但身体，却微微地颤抖着，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啧，行吧，那你就再帮我去找一尊神只吧，我慢慢吸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