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酆泰双手舞动着精铁双锏,锏影交错,密不透风,每一锏挥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成碎片,那股子力量感,光是看着就让人胆寒。
关胜则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刀光霍霍,上下翻飞,刀身反射出的寒光在黯淡的天色下格外刺眼,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将一座小山劈开。
在这两位大梁猛将的合力围攻之下,阿里奇顿感压力如山崩海啸般扑面而来,前所未有的沉重感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每一次抵挡,他都能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剧烈震动,那是力量悬殊的对抗所带来的冲击。
双方你来我往,仅仅交手二十余回合,阿里奇便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大梁究竟是从何处冒出如此多的精兵强将?
在这紧张激烈的战斗间隙,他趁着一个短暂的喘息之机,下意识地侧头朝着洞仙侍郎的方向望去。
这一望,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只见没遮拦穆弘早已率领着大队人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杀到了洞仙侍郎身前。
穆弘一马当先,手中朴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大声呼喊着,激励着身后的士卒。
在他的带头冲锋下,大梁兵马士气大振,如砍瓜切菜一般,向着辽国兵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辽国兵马被杀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
没过多久,大梁兵马便如狂风扫落叶般杀到了洞仙侍郎身前。
洞仙侍郎眼见此景,眼神瞬间变得坚毅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大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地盯在穆弘身上,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穿透。
身为辽国的侍郎,肩负着驻守一方的重任,洞仙侍郎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遥想当年,他也曾随着大辽的铁骑东征西战,在沙场上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是军中人人敬仰的勇将。
然而,自从主政檀州以来,安逸的生活让他在武艺上渐渐荒废,曾经的锋芒也被岁月磨去了几分。
但此刻,生死危机就在眼前,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
双手狠狠地握紧大刀,指节泛白,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那吼声中带着不甘与决绝。
随后率先拍马,手持大刀,向着穆弘杀去。
穆弘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呦呵,还有些胆量!”
紧接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大喝一声:
“既如此,那就给我死来吧!!!”
说罢,双手稳稳地握住朴刀,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迎着洞仙侍郎冲了上去。
二人两马相交,瞬间爆发出激烈的碰撞。
刀光剑影闪烁,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溅起火花,发出清脆的声响。
转眼间,十个回合便在这激烈的交锋中匆匆而过。
在穆弘的勇猛攻击之下,洞仙侍郎渐渐落入了下风。
虽然还有几分勇力,但毕竟荒废多时,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面对穆弘那威势凶猛的朴刀,防御渐渐出现了破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遮拦不住。
又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洞仙侍郎的一个疏忽,让穆弘敏锐地捕捉到了破绽。
穆弘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他双手死死地握住朴刀,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这一刀之上。
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着洞仙侍郎狠狠地劈了过去。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洞仙侍郎甚至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便被穆弘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砍做了两段。
身体缓缓倒下,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他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临死之际,他也想不明白,为何大梁的兵马会如此突然地出现在此处。
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甘与疑惑。
而亲眼目睹洞仙侍郎战死的阿里奇,心中的愤怒瞬间被点燃,仰天长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吼声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
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的梨花点钢枪,向着酆泰与关胜二人疯狂地攻去,此刻的他,已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想为洞仙侍郎报仇雪恨。
在那片被夕阳余晖染得金黄的战场之上,气氛紧张得好似一张被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此刻阿里奇周身仿若燃烧着熊熊斗志,那股子狠劲和余勇,竟在一时间内,果真将酆泰与关胜二人逼得连连后退。
手中的梨花点钢枪舞得密不透风,枪尖闪烁的寒光如同点点寒星,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让人胆寒。
然而,这如烈火般炽热的余勇,恰似那绚烂却短暂的烟火,并没有支撑多久。
仅仅数个回合过后,阿里奇的力气便消弱了不少。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原本灵动的步伐开始变得迟缓,手中的梨花点钢枪挥舞起来也不再那么有力。
关胜何等敏锐,瞬间便瞧得破绽。
大喝一声,手中大刀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千钧之力,一刀便荡开了阿里奇手中的梨花点钢枪。
那巨大的冲击力让阿里奇手臂发麻,险些拿捏不住手中兵器。
酆泰也瞅准了这个绝佳时机,双目圆睁,周身肌肉紧绷,手中铁锏高高举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朝阿里奇的天灵盖上砸了上去。
随着一道沉闷得如同敲在腐朽木门上的声响,阿里奇的一整个脑袋顿时便如同那熟透到极致、被重锤猛击的西瓜一般,“砰”地碎裂开来。
红白之物溅得到处都是,散落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
阿里奇的身体晃了晃,便翻身落马,扬起一片尘土,再无半点气息,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成为了这场残酷厮杀的又一个亡魂。
眼看二人身死之后,酆泰与关胜几人顾不上擦拭脸上溅到的血污,带着二人的尸首,简单打扫了一番战场后,匆匆朝着檀州城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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