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之巅,云雾缭绕,铁扇公主面带焦急之色,跪于大殿之前,恳求世尊如来施以援手。
然而,那世尊似石雕般静默不动,两旁的金刚阿罗更是面露怒容。
铁扇公主见状,心中更添几分悲凉,含泪道:“世尊,我儿身陷困境,望您大发慈悲,救他于水火之中。”
如来佛祖微微抬眼,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
他缓缓开口,“昔年,夜叉一族杀性极重,涂炭生灵,我佛慈悲,愿为这天地清平负担杀孽,遂让夜叉一族就此消弭。如此,西牛贺洲方得清平和正。然,当初那边出面,却将夜叉王之子留下,依托子母河之水而生。如今,其子知晓情景,逼迫养父,造成无数罪孽,实在罪过!”
佛音渺渺,回荡在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犹如天籁之音,穿云裂石。
四周,菩萨阿罗们端坐莲台,口诵佛经,面容肃穆,只为那火焰山的劫数寻求一线超脱。
佛祖高坐莲台之上,金身闪耀,宝相庄严,微微开启的金口间,佛音如涓涓细流,温润而深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轻声叹道,“火焰山一役,乃是天数使然。
铁扇公主闻言,心中一震。
她磕头如捣蒜,泣声道:“世尊,我儿虽有过错,但终究是无辜!望您慈悲为怀,救他一命。”
“去吧。”世尊一挥手,铁扇公主便消失在了灵山。
阵阵佛音在大殿中响起,又渐渐归于寂静。
佛祖看向旁边,轻声询问道:“灵吉尊者,那天命之人如今已到何处了?”
灵吉尊者闻言,连忙出列,恭敬地回道:“启禀世尊,那天命之人已是到了火焰山。”
佛祖微微颔首,口中念念有词:“五根齐聚,二心皈依。若如此看,斗战胜佛不日便将归位。”
诸罗汉菩萨闻言,皆是连连应声。然而,佛祖却突然话锋一转,沉声道:“浩劫将至,三界众圣怕也难逃此厄运。”
此言一出,大殿中顿时一片哗然。众罗汉菩萨纷纷看向佛祖,等待他的指示。
佛祖目光深邃,仿佛看向了黑暗的深渊,缓缓说道:“唯子唯系,方解此厄。灵吉菩萨,你可明白?”
灵吉菩萨闻言,连忙站出,恭敬地回道:“世尊,弟子明白。只是如今之时,那天命之人依旧桀骜不驯,不懂浮生万物根器优劣,若如此,可会耽误大事啊。”
佛祖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捏花而笑,引动佛音阵阵:“无妨。他若五根归元,自是得见真意。彼时抛却杂念,方是斗战胜佛。”
佛界众圣闻佛祖之言,皆齐声称赞,声震云霄,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尘埃都震去一般。
这时,旁边一位罗汉突然提及天庭之事,说道:“听闻天庭那边如今少了鹤仙人,王灵官也不知所踪,不知是何缘故。”
佛祖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天庭的变故也感到意外。
他沉吟片刻,说道:“待我查看三界,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祟。”
说罢,佛祖法眼一开,顷刻之间便遍查三界,无论是九天之上,还是九幽之下,皆逃不过他的法眼。
然而,就算是他这等神通广大之人,也未曾找到那背后的真相。
诸般的因果依旧完整,却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让人看不清其真面目。
佛祖心中疑虑丛生,他不曾看到真相,心中便是生出诸多的不安。
他再次看向那虚无,却依旧平静无波,仿佛那背后的黑手并未曾露出丝毫的马脚。
“多事之秋,三界祸乱!”佛祖神情悲悯,仿佛看到了未来那血腥风雨的场面。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诸圣静坐禅位,且在此等待天命归来。”
火焰山中,热气蒸腾,牛魔王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他休息了许久,才终于缓过劲来,但心中的担忧却如同这山中的火焰,熊熊燃烧,难以平息。
他感觉到山体在震动,耳中传来下方火焰咆哮之声,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让他心惊胆战。
牛魔王心中暗自嘀咕:“这天命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下手竟如此不知轻重?千万别将那玩孽子打死了,我可如何向铁扇公主交代?”
想到这里,牛魔王不禁叹了口气,目光向下望去。
然而,周围都被那三昧火紧紧包裹,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无法看清下方的情形。他心急如焚,却偏偏无法冲出那火焰的包围。
“唉!”牛魔王又叹了口气,看着下方的璧水金睛兽,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他知道,那孽子虽然顽皮,但终究是自己的骨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活啊?
下方的璧水金睛兽,见牛魔王焦虑万分,自己却也是束手无策,心中五味杂陈。
它回想起先前被红孩儿捉弄得几乎丧命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正当牛魔王与璧水金睛兽相对无言,心中各自思量之际,山边突然掀起阵阵狂风,那肆虐的火焰竟被这股神秘的力量彻底熄灭。
牛魔王抬头望去,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女子缓缓落下,宛如仙子降临,正是罗刹女铁扇公主。
铁扇公主一落地,便焦急地环顾四周,寻找着红孩儿的身影。
她虽然求遍四方,却始终未得回应,心中满是忧虑。
她回想起曾经的老师对她说的话:“不要把自己当成那孩子的亲娘,任他去闹!”这话虽在耳边回响,但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割舍那份母子之情。
牛魔王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夫人,你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铁扇公主摇了摇头,满脸忧心地说道:“我求遍了四方神圣,却始终未得回应。他们不是冷眼旁观,便是推脱不知。我……我真的是傻了,那孩子本身就是夜叉王的后裔,他的命运又岂是我等能够左右的?”
西方之地,那被视作覆灭夜叉族的祸首,铁扇公主心中自是明白,他们怎会轻易出手相助?
她缓步走向牛魔王,双眼无神,满是疲惫与绝望:“大王,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他们……都不肯来。”
牛魔王见状,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他咳嗽两声,努力振作起来,恢复了常人大小,沉声道:“铁扇,别急。那天命人已经来过了,他已经取走了那猴子的根器。不过,他说要教训一下那逆子,现在好像正在战斗。”
铁扇公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她上山时匆忙,竟未发现周围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她皱了皱眉,问道:“战斗?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牛魔王指了指山下谷中,解释道:“红孩儿故意隐没了行迹,若是从天上观看,很难发现这边的情景。除非真的靠近了,才能发现这边的战斗。这手段用得倒是挺自然。”
铁扇公主闻言,心中更加焦急。
她担心红孩儿会受伤,更担心那天命人下手不知轻重。
她咬了咬牙,决定亲自下山去寻找红孩儿。
“大王,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铁扇公主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向山下谷中飞去。
牛魔王看着铁扇公主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他知道,这场战斗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改变他们一家的命运。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红孩儿能够平安无事,希望天命人能够手下留情。
在那山体环绕的幽深之处,红孩儿跪伏于地,身形仍化作那娇弱的萍萍模样,此情此景,显得格外屈辱。
红孩儿缓缓站起身,怒目圆睁,厉声道:“随你怎么说,但有仇不报,何来修行!”
说罢,他浑身衣带无风自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紧接着,他的身影冒出强烈的红光,那红光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
瞬息之间,红孩儿化出无数的火焰,团团火焰在空中翻腾变化,犹如夜叉族复仇的烈焰,誓要将一切阻碍化为灰烬。
“哥哥……”萍萍见状,心中大惊,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
她想要逃离,她虽然对红孩儿十分惧怕,却又担心红孩儿会因此陷入更深的仇恨之中。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红孩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萍萍,你走吧。这是我与天命人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只愿你日后莫再卷入这纷争之中。”萍萍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说罢,无数的红色身影陡然间涌现,宛如千军万马,声势浩大。
这些正是红孩儿所幻化出的分身,每一个都与他本体无异,但却又各自独立,变化多端。
“哼,人海战术?也想对付我江末初?”江末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些分身虽然数量众多,但终究只是幻影,无法对他构成真正的威胁。
“定!”江末初轻喝一声,施展出定身法。只见那些分身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瞬间定格在空中,动弹不得。他右手一挥,那些分身便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纷纷向他飞来。
“哼,区区分身,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江末初冷哼一声,手指轻轻一捏,那些分身便化作一团团火焰,被他轻易捏碎。
然而,尽管施展出如此神通,红孩儿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平息。
他浑身发烫,仿佛被怒火点燃,就连那化作的萍萍模样也变得通红,隐隐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可恶!为何我如此努力,却依旧无法战胜他?”红孩儿心中怒吼,他不甘心地握紧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仰天长啸,声震山谷,喝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言语间,火莲显,山崩地裂。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江末初身形一闪,手中长枪如龙出海,瞬间抽翻了红孩儿。
江末初身形轻盈,枪杆顺势压在他的肩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分不清敌人是谁,在这里使什么性子。”
说罢,江末初手腕微动,枪尖如同灵蛇出洞,连续单点,让红孩儿毫无招架之力。
只见枪影翻飞,江末初身形腾挪,每一枪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对手的要害之处,却又巧妙地避开了致命伤害。
短短片刻之间,红孩儿身上的衣衫已变得破破烂烂,各处渗出血迹,狼狈不堪。
江末初心中暗自思量,这种宠爱过度的熊孩子,就得好好教训一番。
于是,他一边出手,一边笑道:“你这熊孩子,脑子有病也得治啊。今日就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红孩儿,心中又惊又怒,却苦于无法脱身。
“哼,大圣根器乃何等高贵之物,与你这等顽劣小儿有何相干,也敢在此妄图抢夺?”字字如珠落玉盘,直击红孩儿心间。
“你等畏惧天庭灵山,不敢为夜叉族报仇,在这火焰山中作威作福,无非是仗着父母疼爱,不会拿你怎样!”
“别人告诉你夜叉身世,你便一心复仇,可曾想过养你长大的父母?他们含辛茹苦,将你养育成人,如今你却做出这等混账事,真是枉费了在观音菩萨那里学习。难道你不知道‘不生而养,百世难还’的道理吗?”
红孩儿被江末初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愤怒无比,却苦于实力差距,无法反击。他咬紧牙关,双眼喷火,仿佛要将江末初吞噬一般。
这时,一旁的猪八戒插话道:“教训的好,梦侄!你这熊孩子,当初在取经路上就极不安分,若非师兄留手,怕早就一棍打杀了。如今有人替你父母教训你,也是你的福气。”
萍萍心中暗自思量,眼见江末初与红孩儿之间的冲突愈发激烈,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住嘴!”红孩儿突然如疯魔般站起,目光扭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红孩儿若是连你都打不过,还如何报仇雪恨?报不了仇,我活着还有何用?”
说罢,他骤然扬手,竟是要向自己的喉咙捅去。萍萍见状,大惊失色,正欲阻止。
忽然间,一只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牢牢抓住了红孩儿的手腕,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牛魔王的手掌中鲜血汩汩,先前的激战已让他元气大伤,此刻他强行运力,脸上肌肉不禁抽动,显得极为吃力。然
而,他的目光却带着悲悯,沉声道:“天道无常,万事有变,为何要轻言生死?”
说罢,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将红孩儿的手腕掰了回来。
这一举动,让他受损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不禁咳嗽了两声,身形也微微颤抖。铁扇公主见状,连忙从后方赶上前来,一把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
她转头看向红孩儿,眼眸中尽是心痛之色。这孩子虽非她亲生,但却是她怀胎十月所育,千年来,她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孩子,你这是何苦呢?”铁扇公主声音哽咽,带着几分责备,却又更多的是心疼。
红孩儿看着他们两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触动。他从未见过父母如此担忧自己,也从未感受到如此深沉的母爱。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江末初手持长枪,轻轻一掷,那长枪便如游龙般飞出,稳稳地插在红孩儿身旁的地面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地说道:“你自杀给谁看呢?是给天上的诸神,还是给西方的佛陀?难道你真的以为,除了你父母,还有人会在乎你的死活?”
红孩儿闻言,面色一僵。他紧咬着牙关,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
“真是个废物。”江末初轻蔑地瞥了一眼红孩儿,转身欲走,“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强者挥刀向更强者。似你这般,只敢向自己的父母挥刀,输了就寻短见,连弱者都不配。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法改变什么。”
说罢,江末初便大步流星地离去,仿佛对红孩儿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红孩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心神颤动,紧咬着下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愤怒和羞愧。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父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和悔恨。
“父亲,母亲,我……”红孩儿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和无奈。
江末初身姿挺拔,立于萍萍之侧,眼神冷峻如刀,言辞间却带着几分玩味:“嘿,小丫头,你便在这火焰山上,好好瞧瞧这反天复仇的戏码,看看是自家兄弟相残来得痛快,还是……”
他话锋一转, 留给他们自己体会。
然后将遮蔽这方因果的天机撤去,大笑道:“这大圣根器,我誓在必得!”
顺手拉起一旁呆立的萍萍,对着红孩儿说道:“至于你这妹子,我也带走了。若你真是个人物,便别让我失望,拿出点真本事来!”
萍萍闻言,眼中满是不解与惊愕,心中暗自嘀咕:“这……这与我何干?”
牛魔王与铁扇公主面色骤变,如同晴空突遇乌云,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本欲远离这纷扰,谁料江末初竟要将萍萍卷入其中,二人心中自是不愿,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自远方传来,宛如龙吟虎啸,震得人心神激荡。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头壁水金睛兽如电而至,四蹄翻腾,气势汹汹。
“哼,来得正好!”江末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战意,身形一晃,已迎了上去,“莫非你也想来趟这浑水?”
“好了,别闹了。”江末初轻轻一挥,手中的火焰瞬间熄灭,他看向壁水金睛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你若想来,便随我来,但别忘了,今日之事,关乎天地大局,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