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你有没有事？可不准骗奶奶。”楚老夫人声音有些严肃，夹杂着浓浓的担忧。
楚诏离神色淡淡的，“我没事，也没受伤。”
“那就好，还是早点办完事回国。”楚老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楚诏离打断。
“奶奶，我还有事，就先不说了。”
楚诏离说完，将手机重新递回了秦姝。
秦姝垂眸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眸子闪了闪，她伸出手接过手机，故意轻轻触碰了一下。
碰到喜欢的人的手，秦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小窃喜。
楚诏离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转身去了厕所。
秦姝接着跟楚老夫人通话。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诏离哥看好的。”
“徐冰烟是不是也在？把电话给她！我有话跟她说！”楚老夫人严厉道。
秦姝将手机递给徐冰烟，眼里的幸灾乐祸压都压不住。
徐冰烟看着递过来的手机，随后笑了起来，冲着秦姝道：“电话我就不接了，麻烦秦小姐帮我跟楚老夫人问声好。”
她又没有自虐倾向，楚老夫人要跟她说什么，她略微能猜到一二。
秦姝愣了下，没想到徐冰烟会拒绝，她将手机贴在耳边：“奶奶，徐小姐让我跟您问好，说电话就不接了。”
电话那端是持续的沉默。
良久，楚老夫人略显震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姝姝，帮奶奶告诉她，若是她让阿离出了什么事，我跟她没完！”
两人再次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秦姝张嘴想要重复楚老夫人的话，却被徐冰烟抬手打断：“秦小姐不必重复了，楚老夫人声音中气十足，我刚已经听到了。”
“听到什么？”
楚诏离擦着手从厕所出来，看着两人询问。
秦姝抿着唇，没有回答，只是直溜溜地盯着徐冰烟。
徐冰烟弯了弯唇，轻笑道：“没什么。”
听到徐冰烟的回答，秦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下一秒她的视线落在楚诏离还在擦拭的手上，她脸色瞬间煞白，还有什么她不明白的。
压下心里的难过，她勉强地笑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姝脚下有些不稳离开了病房。
“你不去送送？”徐冰烟望着那一抹身影，询问楚诏离。
“她是没脚还是什么？”楚诏离冷嗤一声。
徐冰烟不由感慨楚诏离还真是冷血。
蓦地，她顿了顿，冷血吗？好似最开始是挺冷血的。
……
入夜。
楚诏离回到住处，毫不意外就看到了秦姝在门口等着。
“有事？”
楚诏离跟秦姝保持一定的距离，冷冷的询问。
果然，秦姝转过身来，外套下她身上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脸上画了一个精致的纯欲妆，轻轻咬唇，配上那副故意魅惑人的姿态，很少有人能够逃过这一劫。
但楚诏离就是这个例外。
他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欲望。
“回去！”他的声音带着些威严。
秦姝瞬间委屈起来，她泪眼蒙眬往楚诏离身上扑，“诏离哥，我追着你跑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是我不好看？还是我不够温柔？”
楚诏离闪身躲开，冷眼看着她，“你这是喝了多少？”
嗅到那股浓浓的酒味，楚诏离眉头一直紧皱，没有松开过。
“不多。”秦姝抿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楚诏离：“诏离哥，你说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楚诏离幽深的眸子闪过不耐烦，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些冷血。
“行，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我上小学的女同桌，她的眼睛瞎了是你做的吧？就只是因为她跟我是同桌。”
“初中跟我表白的女孩子都遭受了校园暴力，虽然你做得很隐秘，但这些我都知道。”
“之后每一个接触我的女孩子或多或少都会遭遇一些什么，都是你做的吧？哪怕是一只小奶猫，你也会把它给弄死！”
越往后说，秦姝眼里的惧意就越是明显，她颤着声音大吼道：“不，这些都不是我做的，不是！”
楚诏离冷呵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你爸在后面给你擦了多少屁股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凭什么觉得这样的你，我会喜欢？我会接受？”
秦姝脸色彻底惨白，她从没想过自己做的那么隐秘的事情，楚诏离都知道。
她身子颤抖得厉害，浑身无力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
心里都是绝望。
她知道，她跟楚诏离若是没有巨大的变故，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
“诏离哥……我，你听我解释。”秦姝跪趴到楚诏离脚边，哀求着。
“解释？”楚诏离一脸厌恶，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头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你要是能解释清楚，那些无辜的人岂不是白受罪了？”
楚诏离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姝：“秦姝，人做错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前你的错事都是被你爸爸买单了，若是你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你爸也救不了你。”
他声音里满是警告，看秦姝的眼神冰冷入骨。
秦姝颤抖着身子，狼狈不堪，她不敢抬头看楚诏离。
她知道他在警告她不要对徐冰烟动手，她做了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好自为之。”楚诏离扔下这句话，跨过秦姝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门关上的瞬间，秦姝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泪水掉落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姝浑身冰凉，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看着楚诏离房间的大门，死死攥紧了拳头，她不甘心。
不甘心将自己喜欢这么多年的男人就这么样让出去，不甘心徐冰烟那样一个女人能够占据诏离哥的心……
她有太多的不甘心，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不，既然徐冰烟的存在是个妨碍，那么她不存在不就行了？
秦姝踉跄着回到了自己房间，蜷缩在被子里，给秦父打去了电话。
“囡囡，怎么了？爸爸的乖女儿？”秦父一直没听到女儿的声音，有些紧张，“你不是追楚总去了法国了吗？他欺负你了？”
良久，秦姝才沙哑着声音道：“爸……”
听到女儿如此难过的声音，秦父心里也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