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余幼容，萧允绎听了都有些动容。
但动容归动容，任凭十五怎么哭着朝前扑腾硬是没让他近自家夫人的身，最后十五哭累了也扑腾累了恶狠狠的瞪萧允绎，这个人太坏了！娘怎么会嫁给他！
他绝对不会叫他爹的！
萧允绎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不以为然的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可千万别叫我爹。”
十五顿时更气了，满满一肚子委屈，更气人的是娘明明看见了却不制止这个人，她一定更喜欢爹不喜欢他——
眼瞧着怀里的小人耷拉下脑袋无精打采的。
萧允绎又好心安慰他，“你娘身体不好，你懂事点。”对哦，娘一直在吃药的，那他不能让娘抱抱。
想通后十五也不动了心安理得的挂在萧允绎身上，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高大的人抱着，居然一点都不排斥还很有安全感，他好像有点喜欢被娘的夫君抱着。
于是萧允绎和余幼容同时发现某个小家伙莫名其妙红了脸，余幼容以为他大晚上吹冷风着凉了。
忙上前摸他额头，温度正常才松了口气。
十五则像只小狗狗似的特温顺的用额头蹭了蹭她的掌心，又乖乖巧巧的唤了声，“娘——”
看着这一幕，萧允绎有几分感慨，他曾经想象中的他家夫人当娘后似乎就是这般模样，又似乎——不完全是这样的。想到他家夫人或温和或不耐烦的神情。
眉目不自觉变得温柔。
“以后不许一个人坐在
外面。”心里没了火气说出来的话也少了威严，十五一点也不害怕的点点头。
谁知躲过了娘的教训却没躲过便宜爹。
以前在锦城的时候，他犯错娘总是温和耐心循循善诱的引导他，而便宜爹张口就是威胁，“坏人就喜欢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孩子，若你被拐走我们未必一直等你回来。”
十五先是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前不久自己说过“不管过多久都会等娘回来——”所以娘不仅要走。
还不会回来了？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崩了，十五瘪了瘪嘴就要哭。
余幼容瞪了眼萧允绎，看你干的好事！只不过不等她解释短期内不会离开神都，隔壁姚婶家的灯亮了，紧接着院子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应该是姚婶发现十五不见了，出来找人了，余幼容揉了两下十五的脑袋，“娘是偷偷回来的，不要告诉任何人。”
末了又承诺一般，“过两天娘再回来看你。”
根本不需要什么保证什么解释，只这么一句话十五脸上的阴霾便散开了，像六月的变就变。
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巴却裂得大大的，“那我等娘回来看我。”
姚婶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的十五，紧张神情明显一松，走过来看见十五脸上未干的泪痕，又心疼的抱住他，“我们十五是不是想娘了？”
一直等到姚婶牵着十五回去，院子里的灯再次熄灭。藏在黑暗中的余幼容捏了捏萧允
绎的手。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曾经她觉得大明与出云的战争不可避免，现在她想的却是——大明与出云的战争能不能避免？她见过战场是什么样的，残忍到她不愿意再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