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顾婉清就来到了京城门口,那高大巍峨的城门楼矗立在眼前,气势恢宏。
城楼的墙壁由巨大的青石砌成,坚固而厚重,城楼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威严。
城门口的士兵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长枪,严肃地站岗,目光锐利地检查着进出的行人。
一个外地来的商人对士兵讨好地说道,
“军爷,行个方便,我这是来京城送货的。”
商人满脸堆笑,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弓着身子,双手抱拳作揖,眼神中满是祈求,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小心翼翼地说道,
“军爷,您看我这一路奔波,实在不易,就通融通融吧。”
说着,还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士兵不为所动,严肃地说道,
“按规矩检查,别啰嗦!”
士兵眉头紧皱,一脸威严,目光如炬,紧盯着商人,挺直的身躯犹如一棵苍松,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声音洪亮而坚决,仿佛这是不可违背的铁律,
“京城重地,岂容你随意破坏规矩!”
商人见状,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谄媚,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悄悄递向士兵,小声说道,
“军爷,您就抬抬手,这点小意思您拿去喝茶。”
商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手指微微颤抖,那包银子在他手中显得格外沉重。
士兵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大胆!竟敢贿赂本官,罪加一等!”
说着,士兵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吓得商人连连后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士兵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地吼道,
“我身负守卫京城之责,岂会被你这等蝇头小利所迷惑!来人,将他拿下仔细检查!”
随着士兵的一声令下,周围的几个士兵迅速围了上来,动作整齐划一,脚步声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们个个表情严肃,手持长枪,瞬间就将商人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商人顿时瘫软在地,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嘴里不停地求饶,
“军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和绝望,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向前伸,试图抓住士兵的衣角。
“军爷,小的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这一回吧!”
商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在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了一道道泪痕。
他的鼻涕和口水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显得狼狈至极。
“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着我这趟生意糊口啊,军爷您就行行好,别跟我这小人物计较了!”
商人不停地磕着头,额头在地上撞得砰砰响,很快就出现了一片红肿,甚至有鲜血渗了出来,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衣服在地上的摩擦下变得脏兮兮的。
“军爷啊,我这也是被生活所迫,想着能快点进城交货,赚点小钱养家啊。小的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违反规矩了,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商人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无比艰难,但他还是不停地苦苦哀求着,希望能得到士兵的宽恕。
然而士兵们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为首的士兵冷哼一声,说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国有国法,城有城规,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妄图贿赂通行,这京城的秩序岂不乱了套!”
商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喃喃自语道,
“完了,全完了,这一家老小可要跟着我受苦了。”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士兵走上前来,对为首的士兵耳语了几句,为首的士兵微微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看你初犯,且认错态度诚恳,此次便饶了你。但货物必须严格检查,若有半分差池,定不轻饶!”
商人听闻,如获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小的以后一定遵纪守法,不敢再有半分非分之想。”
士兵们开始仔细检查商人的货物,他们一丝不苟,神情专注,有的士兵打开箱子,一件件地查看货物;有的士兵则在一旁记录着什么。
商人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注视着士兵们的一举一动,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分明是寒冬腊月,额头上的汗珠却不停地滚落,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顾婉清跟着人群缓缓向前移动,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她的心跳微微加快,手心也沁出了一丝细汗,嘴唇微微抿起。
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正在检查货物的士兵和那满脸惶恐的商人,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京城的规矩竟是如此严格。
终于,士兵们检查完毕,挥挥手示意商人可以进城。
商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之色瞬间消散,赶忙抱拳弯腰道谢,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然后匆匆赶着马车进城,那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哒哒作响,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顾婉清也随着人流慢慢靠近了城门。
人流如潮水般涌动,她娇小的身躯在其中显得有些单薄,她紧紧地跟随着前面的人,生怕被挤散,一只手紧紧抓着衣角,另一只手护着胸前的包裹。
每前进一步,她的心就跳动得更快一些,仿佛那城门背后隐藏着一个全新的世界,正等待着她去揭开神秘的面纱。
轮到顾婉清接受盘查了,士兵目光严厉地上下打量着她,问道,
“来京城所为何事?”
顾婉清微微欠身,声音清脆地回答,
“小女子是进宫谢恩的。”
士兵皱了皱眉,神色更加严肃,
“可有凭证?”
顾婉清赶忙从包裹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文书,双手递上,
“这是宫里传来的旨意,还请您过目。”
士兵接过文书,仔细查看了一番,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文书的边缘,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看到文书上“智贤乡君”的封号时,士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看似柔弱的顾婉清。
随即,他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迅速恢复了严肃,再次确认了文书上的印章和字迹无误后,士兵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一些,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但仍带着几分威严说道,
“原来是新晋的智贤乡君,失敬了。您请进吧,进京后可要谨言慎行,莫要生事。”
说罢,士兵侧身让开道路,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目光却一直紧随着顾婉清,似乎还在为刚刚的发现而感到不可思议。
顾婉清微微颔首,道谢后快步走进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