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一副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下,李云汐2plus版,现身街头。
她周身缭绕着幽诡光芒,那光芒呈幽蓝与墨黑交织之色,仿若鬼火跳跃,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弥漫。
所经之处,生机仿若被死神镰刀无情收割,绿化带中娇艳欲滴的花草瞬间枯萎凋零,翠绿的叶片迅速泛黄、蜷缩,娇弱的花瓣簌簌掉落,化作一地残败。
原本肆意吹拂的狂风,此刻仿若遇见更为可怖的主宰,忙不迭地改变路径,纷纷避让,在她身侧形成一道诡异的“真空地带”。
她双眸冰冷彻骨,恰似无尽深渊投来的凝视,透着令人胆寒的死寂与漠然,仿若世间万物在其眼中皆为蝼蚁、皆可覆灭。
她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其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大群人,犹如百鬼夜行。
为首的正是李铭辉。
往昔身为军人的他,本应散发着正义凛然之气,可如今,却似被抽去了灵魂,眼神空洞无神,只剩两个幽深的黑洞,毫无焦距与神采,面庞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的动作僵硬扭曲,每迈出一步,关节都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响,肢体摆动仿若机械运作,毫无生气。
恰似影视剧中狰狞可怖的丧尸,被邪祟操控,盲目地跟随着李云汐2plus的脚步。
而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多的普通百姓陆续加入这支“队伍”。
有街头巷尾的商贩,本还在吆喝叫卖,转瞬就被邪力侵蚀,眼神呆滞;
有放学归家的孩童,脸上的纯真笑容还未褪去,就被剥夺了神志;
还有写字楼里下班的白领,衣着光鲜却沦为行尸走肉。
他们机械地挪动身躯,汇聚成一股阴森的洪流,在李云汐2plus的引领下,似要将人间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到之处,恐慌与绝望肆意蔓延,邪祟的阴影浓重笼罩。
进化后的李云汐,好似刚从九幽炼狱挣脱而出的邪祟霸主。
她周身邪气翻涌,黏稠得化不开。
她领着乌泱泱一大帮魑魅魍魉,站定于江家别墅前。
过去那十八年,这儿曾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如今,她抬眼望向那熟悉的建筑,眼眸恰似两口幽深冰窖,寒彻透骨。
哪里还有半分往昔的眷恋与温情,简直比隆冬霜雪肆虐的荒原还要冷酷死寂。
“桀桀桀……”
她咧开嘴,发出一阵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凄厉啼鸣的怪笑。
那声音直直划破静谧夜空,惊得四周阴影里的老鼠都瑟瑟发。
“居然还在这儿布下阵法,哼,就这点小伎俩,又能护住谁的命!?”
言罢,她那白皙却透着诡异青气的手掌猛地一挥。
恰似一道黑色闪电划过,一道幽森冷冽、仿若实质化的暗光,裹挟着腐臭气息,如离弦之箭,“嗖”地直扑向别墅大门。
刹那间,大门之上那隐匿的阵法被瞬间激活。
光芒乍起!
犹如一面澄澈透明的护盾,努力闪烁、震颤着,试图抵御这来势汹汹的攻击。
奈何李云汐如今这力量,恰似汹涌澎湃、吞天噬地的怒海狂涛,狠狠拍击着一叶孤舟。
那阵法不过螳臂当车,苦苦支撑短短几分钟,便“咔嚓咔嚓”几声脆响,仿若破碎的琉璃,很快便消散于无形。
这阵仗动静极大,恰似平地里炸响惊雷。
江家众人在屋内先是惊得吓了一跳,还以为地震,纷纷慌乱地跑了出来。
一瞧眼前这般景象,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脸刷地一下没了血色,惨白如纸。
只见李云汐宛如暗夜鬼王现世,傲然而立。
身后那群“丧尸”模样的鬼怪,一个个身形扭曲得好似麻花,青面獠牙,眼眶深陷,黑洞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鬼火,周身缭绕着刺鼻腐臭气息,或如破风箱般低低呜咽,或似恶鬼索命般厉声嘶吼。
场面恰似末世浩劫降临!
恐怖的氛围如黏稠胶水,死死糊住每一寸空气,令人窒息。
江父虽是满心惊恐,却仍梗着脖子,强撑镇定。
他硬着头皮往前踏出一步,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声音微微颤抖,却鼓足气势质问道:
“李云汐,你、你这是作什么?咱江家这十八年,哪点亏待过你?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待你如同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这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李云汐嘴角狠狠一扯,扯出一抹冷笑,仿若寒冬腊月屋檐下倒挂的冰棱,尖锐且冰冷刺骨:
“哼,没有亏待?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前脚把我扫地出门,后脚就寄来律师函,催我归还钱财,这也算没有亏待?!”
江母闻听此言,只觉气血上涌,眼眶瞬间通红,破口怒斥:
“你那个怪胎亲妈,心思歹毒,暗中算计我江家气运,生生把我亲生女儿抱走,害得她在外漂泊流浪,吃尽苦头十八年呐!而你,顶替她在我们身边享了十八年的福,做了十八年的千金大小姐,要吃有吃,要穿有穿,但凡你张了嘴,哪样我们没满足你?一直掏心掏肺把你当亲生闺女对待!可你呢,良心被狗吃了,竟伙同你那怪物亲妈,让我女儿去给你挡死劫!你、你摸摸自己的心,它还在跳吗?还能感觉到愧疚不?我从前对你百般呵护,你却要我亲女儿的命,你怎如此狠心呐!”
此时,江家五兄弟火急火燎赶来,本还沉浸在眼前“丧尸”横行、仿若世界末日降临的惊悚场景中,大脑一片空白,缓不过神来。
听闻父母这般悲愤言语,才纷纷如梦初醒,齐刷刷将目光聚焦在李云汐身上。
江玄烨眉头拧成个“川”字,目光复杂纠结,审视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仿若换了灵魂的李云汐,嘴唇紧抿,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却愣是憋着没吭声。
江玄天却是个火爆脾气,眼睛瞪得像铜铃,憋红了脸,当即扯着嗓子大骂: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早前我妹说你偷咱家气运,我就觉得不对劲,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咋能有那邪门歪道的本事?后来瞧见你亲妈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诡异模样,我心里就更笃定了,怪物生的女儿,铁定也是怪物,一丘之貉!”
李云汐眼眸先是骤缩,仿若受惊的毒蛇,旋即恢复那片森然冷意,仰头放声大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惊起一群夜宿飞鸟:
“怪物?哈哈哈!对,我就是怪物!可凭什么呐!”她声调陡然拔高,尖锐得似要刺破耳膜,满是愤懑与不甘,“凭什么我一落地,就被视作不祥,背负恶名,刚到这世上,就被宣判死刑?而她却能如温室娇花,沐浴世间暖阳,尽享荣华富贵,把美好都占了个遍!我偏不信命,就要把她所拥有的,统统抢到手!一万年前,我和她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打那以后,每次重生,我都虎口夺食,抢了她气运,她不是被亲人狠下毒手,丢了性命,就是孤苦伶仃,在旮旯角落含恨而终……哈哈哈,即便这一世冒出点意外波折,可结局早已写定,她永远也别想在我这儿讨到便宜,赢过我!”
语毕,李云汐身上邪气仿若沉寂千年的火山骤然喷发,汹涌澎湃,遮天蔽日,隐隐裹挟着一股神秘莫测、仿若来自上苍的天道之力,威严赫赫,仿若神只降怒。
她身后那群鬼怪感应到这股磅礴力量,愈发癫狂躁动,扯着嗓子嗷嗷乱叫,拖着扭曲变形、似被诅咒的身子,一步一步,如行尸走肉般缓缓向前逼来,腐朽气息弥漫四周,仿若毒雾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一道夺目耀眼、仿若烈日当空的白光,恰似利剑出鞘,“嗖”地从别墅内冲天而起,刹那间照亮夜空一角。紧接着,一个老者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四周,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哪来的腌臜脏东西,隔老远就闻到这刺鼻臭味了!身上臭烘烘像烂泥塘也就罢了,还大言不惭跑出来胡言乱语,满嘴喷粪,公德心都被狗叼走了,也不嫌丢人现眼!”
李云汐神色一凛,循声望去,只见别墅前不知何时凭空多了一条模样奇特、似蛇非蛇、似蟒非蟒的生灵,周身鳞片闪烁寒光,眼眸仿若璀璨星辰,正昂首吐信,虎视眈眈盯着她。
李云汐双眸一眯,眼中寒意仿若实质化冰刀,牙缝里挤出狠话:
“老长虫,你怕是活腻歪了!”
那突然出现的半蛇半蟒的家伙,自然就是刘家的保家仙刘老太太太……爷——刘彁。
听闻李云汐这般咒骂,他蛇身猛地一弓,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夜空,周身鳞片簌簌作响,恰似金属摩擦,激起一阵寒冽的劲风,吹得四周众人衣角狂舞。
他高昂着蛇头,吐着血红的信子,双眸中怒火仿若实质化的烈焰,灼灼燃烧,蛇嘴里破口大骂道:
“你这不知死活的孽障!在本仙面前还敢这般张狂,也不瞅瞅自己几斤几两。”
“本仙当保家仙数百年,历经风雨,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呵呵,那时候,你还在穿尿不湿呢!”
“这江家可是我要护着的地方,岂容你这从九幽爬出来的邪祟在此撒野,大放厥词!”
“你以为弄了这一身邪气,带了些魑魅魍魉,就能颠倒乾坤、为所欲为了?哼,不过是跳梁小丑,徒惹人笑罢了!”
江家众人此刻早已惊得呆若木鸡。
江父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条口吐人言的大蛇,嘴巴大张,半晌合不拢,磕磕巴巴道:
“这、这是啥怪物,竟会说人话,还、还帮咱挡这恶鬼?”
江母更是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身旁江玄霆和江玄晨眼疾手快,一人一边扶住,差点就瘫倒在地。
江母哆哆嗦嗦指着刘彁,声音带着哭腔:
“老天爷呀,咱家这是招惹了啥仙神鬼怪哟,先是被这一群恶鬼堵住门口,现在又冒出这会说话的蛇仙。”
刘彁此刻没有功夫理会身后众人,他现在很忙。
他边骂边游动身形,庞大的蛇躯在地上蜿蜒盘旋,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尘土飞扬间,隐隐有光芒闪烁,似是其自身仙力凝聚的痕迹。
“你与恩人……江家千金的纠葛,本仙也略有耳闻,世间因果轮回,自有定数,哪容得你这般肆意践踏,以恶报善。你口口声声说不服命运,却干着这伤天害理、恩将仇报的勾当,简直是把天道置于何地,把良知当作粪土!”
李云汐被这一番怒斥气得浑身发抖,邪气在周身疯狂翻涌,犹如墨汁倒入湍急的河流,肆意扩散。
她双手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黑红的血滴顺着指尖滑落,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尖锐地嘶吼道:
“你这老东西,懂个屁!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天道待我不公,你又知晓几分?凭什么要我认命,乖乖把一切拱手让人!”
“既然待我不公,我势必要亲手灭了这天道!”
刘彁闻言,蛇尾狠狠一甩。
“啪”的一声巨响,似是抽裂了空气,惊得李云汐身后那群鬼怪都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不公?”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
“谁一生下来就是顺风顺水的?偏你要走这邪路,用旁门左道去抢夺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江家待你不薄,你却被仇恨蒙蔽双眼,沦为恶的傀儡,还妄图在本仙面前狡辩,真是可笑至极!今日,本仙便要让你知道,这世间,还有正义公道,还有不可触犯的底线!”
说罢,它蛇口大张,一道晶莹剔透、仿若蕴含星辰之力的光芒在喉间汇聚,蓄势待发,显然是要给李云汐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明白仙威不可犯。
江家五兄弟也是满脸惊愕,江玄天原本的火爆脾气此刻都被震得没了踪影。
江玄天讷讷道:
“这、这蛇仙是来救咱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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