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解锁的,呈遇之修为大增后拿到灵渊水解决爪妖危机,梨裳初由此与呈遇之结缘,成为呈遇之在妖界的靠山。】
桃枝想起雁雪,又问【那雁雪呢?她不是女主吗?】
【女主不止一个。】
【......】
她看向呈遇之,也好,若是个朝三暮四的,雁雪刚好自己去投胎罢。
呈遇之见桃枝淡淡瞥了眼他不可描述之处。
下意识抬起左脚压在右腿上,二郎腿的姿势,有些滑稽。
容且衔不动声色看了过来,将两人动作尽收眼底。
接着梨裳初、萧序叨的目光也被呈遇之的动作吸引了过去。
呈遇之脸一红,见众人看向他,又将腿放下。
容且衔收回目光,神情寡淡,抚着茶盏边沿处,平静道:“那与魔界有什么干系?”
语气不轻不重,倒像是真的在问问题。
桃枝一听这不管人死活的发言,下意识想看容且衔是怎么一副表情说出来的。
只见他抚着的茶盏是自己刚刚喝过的,上面的口脂全蹭在了指腹上。
顺着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指往上看,经过滚动的喉结,视线落在了他被茶水润湿的薄唇。
但容且衔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茶盏上,似在认真与黎裳初讨论。
桃枝莫名有些口干,她匆匆瞥开了视线。
梨裳初见容且衔那事不关己的神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桃枝有些好奇:“梨城主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梨裳初:“目前泉眼已被我用秘法封住,但也管不了多久,届时我会先施法将泉眼移至安全的秘境内,圣水兑成绝衍水。”
她停顿了下,又看了容且衔一眼:
“我需要魔界助我将绝衍水喂给爪妖母体,因为母体可以无限次同化,而分化体只有五次机会。那些不愿意的喝绝衍水的爪妖就杀了,愿意喝的,就好好当妖自然繁衍。”
桃枝心中闪过一丝不妙,问:“那爪妖母体在哪?修为?”
梨裳初看向桃枝,面露难色:“妖母也在灵渊秘境内,修为....渡劫期。”
桃枝一听差点厥过去,怪不得容且衔犹豫接这差事呢,纯纯吃力不讨好。
但是干成了就是拯救了妖界,妖界的救世主。
难怪落在了呈遇之头上。
男主嘛,正义之方,必然不好推诿,反派不太在意脸面,不爱干就不干。
于是桃枝看向呈遇之。
但神奇的是呈遇之权当没听到。
桃枝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为什么呈遇之没有一点男主的觉悟?
他还在那里抠手指,似有蚊子,还一巴掌拍在了自己手背上,‘啪’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桃枝【呈遇之当真是你们的男主?为什么他像个混子?】
系统【千真万确,但是好像被你潜移默化的太严重了,有点儿不太靠谱。】
桃枝【......,放你的狗屁!他怎么尽拣坏的学?不学点好?】
系统似认真思考了会,问【所以宿主的优点是?】
桃枝【......】
她努力回忆了下【比如,勤奋,负责!】
系统【这两样你真有吗?】
桃枝【.....】,她又转移话题【那现在怎么办?剧情怎么走?】
系统也沉默了。
须臾。
系统【你替他接下吧,剧情还得推动!麻溜推进,我一刻都不想等了,你帮他拿下爪妖将绝衍水递到他手里,然后你出秘境把冰蚕剑拿到手,递到他手里。】
桃枝【我帮他洗澡,帮他解决三急,要不然我跟他换魂?我当男主,他当老妈子,为我取剑为我的爱情护航。】
系统也无语了【想屁吃。】
就在桃枝跟系统打嘴仗之际,容且衔将茶盏放下,淡声道:
“好,但是我有条件,不知黎城主能否做到?”
这下所有人看向容且衔,梨裳初眼露欣喜:“容大人请讲。”
容且衔没说话,只是目光看向桃枝,接而转向呈遇之,微微一笑:
“那就请梨城主横刀夺爱,将呈遇之收为徒弟,教他本领罢?我记得妖界也收徒。”
此话一出,惊炸四座。
萧序叨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表情,似早已习惯。
梨裳初有些尴尬地看向桃枝,“这....”
呈遇之不可置信看向容且衔,旋即问桃枝:“师父,你这朋友怎么是这样的人?”
桃枝:“......”
徒弟有病问徒弟,别问她。
这场浑水已经越来越乱了。
要是梨裳初能收呈遇之为徒最好不过了,这剧情不是它自己动了吗?
容且衔身子后仰了些,目光落在众人的脸上,唇角微勾,带着些耐人寻味。
桃枝没想到容且衔长大了是一副这样顽劣的性子。
这几人中的纠葛,梨裳初也看出了一丝端倪,她问道:“为何要让呈遇之另拜师门?我们妖界没有抢修真界弟子的习惯。”
没想到容且衔出口就是:“因为他拜的师父不思进取,成日懒散,呈兄弟学不到东西,我看着有些着急。”
桃枝:!!!!!他居然当面蛐蛐她!
呈遇之:“......”
梨裳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桃枝和容且衔两人,忍不住问:“你们可是相熟很久了?”
呈遇之也疑惑了起来,怀疑容且衔是张望,可师父又说不认识:
“师父,他当真不是张望吗?可子遇看着真的很像阿,他真的就是张望阿!”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容且衔旁边,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手。
最后他拉着容且衔的手,转过头对桃枝说:“当时就是这只手动不动给我一巴掌,师父你也是!”
容且衔朝呈遇之微微一笑,缓缓抽回手,目光又落在桃枝身上,饱含深意。
全程真相的萧序叨:“......”
桃枝:“......”,她怎么会有如此丢人的徒弟?!
桃枝不再看呈遇之,而是看向始作俑者。
她仔细思索了下来龙去脉。
若是任由容且衔再说下去,他们俩的关系不就逐渐揭开了?
桃枝干笑了声:“一般熟,两人也就认识了几天。”,接着她又对呈遇之说:“他不是张望,他是魔界军师,容且衔。”
呈遇之又问:“如果他不是张望,他为什么这么清楚你的性子?”
桃枝:“......”
接着所有人都向她看过来,除了容且衔。
见容且衔一副恍若未闻,置身事外的态度,又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
桃枝看着就来气。
说是徒弟也好过说是未婚夫。
她只好说:“其实也就认识三年,他是我百年前在外收的第一个徒弟。”
容且衔慢慢笑起来,一副料定她会说的模样:
“师父贵人多忘事,现在才记起来。也是,是阿衔资质太差了,成为不了师父的骄傲,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众人见他神情渐渐染上失落,笑容里颇有几分苦涩的意味。
呈遇之这下明白两人的关系了,他顺势问道:“张望和容且衔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梨裳初也恍悟为何容且衔给桃枝备的是主位了。
原来桃枝是他的师父。
这样想来她莫名松了一口气,大抵是因为幸好两人是师徒。
但也好奇还有人和容且衔长得这般郎艳独绝?
她提议道:“若当真是兄弟,桃姑娘可以请张望过来与我们一聚,他们兄弟俩能相认也是一桩喜事。”
萧序叨抬眼看了下将局面搅得不堪却依然从容淡定的那人。
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骗了桃枝会怎样。
桃枝:“......”
狗屁的喜事!那是她的丧事!
这两人见面了,她还有活头?
张望是她的双修对象,以目前的局面,她不知道容且衔会对张望做出什么。
但肯定结局不会太好。
桃枝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的,忽地瞪向事不关己的那人。
容且衔微微一笑,又添油加醋道:“师父,能请我失散多年的兄弟过来一聚吗?”
萧序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大人,梨城主在与你商议要事呢。”
桃枝对萧序叨感激不尽,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她当年的银票没白给。
她顺势接了话头:“梨城主,今日我替我徒弟应下了,他不会为难你的。我有些累了,你与我徒弟先商议罢。”
梨裳初也感激桃枝,行礼道:“多谢桃枝真君,以后若有困难梨裳初必定鼎力相助。”
桃枝颔首起身背手率先出了主厅。
呈遇之见桃枝出去了,便也跟着出去了。
留下容且衔、梨裳初和萧序叨三人。
气氛一阵沉默。
梨裳初欲找点话题,笑道:“想不到你这师父看着有冷清,性子倒是挺和善的。”
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提议将人家师父和属下撮合成一对,当真是眼瞎。
她连忙道歉:“抱歉,是我眼拙了,我不知道那是你师父,误会你师父和萧序叨了。”
萧序叨微微一愣,他说怪不得这祖宗一顿饭吃得阴阳怪气的,敢情这姑娘给拱火的。
容且衔给梨裳初倒了盏茶,温和道:
“无碍,梨城主不了解我,是常情,不必介怀。我刚刚同梨城主开了个玩笑,也给梨城主道个歉,这杯茶就当是赔罪了。”
说罢,他轻抬茶壶,为三人逐一添茶,一举一动间都是雅致好看,让人挪不开眼。
梨裳初揣摩他话里的意思。
妖界与魔界的交易往来都是他与她在联系,两人少说也认识了十几年了。
虽说见面次数不多,她也算得上了解他一二罢?
他这么说倒是有些责怪意味了。
梨裳初拿起茶盏抿了一小口,茶盏顿在半空,她迟疑道:“且衔,确实我了解你太少了,往后我们可以多多相处。”
容且衔身边从没有女子出现,而他还能与自己交好这么多年,想必自己于他应当是有些不一样的。
容且衔眉梢微扬,缓缓道:“是我哪里让黎城主误会了?黎城主这般气质如兰,才华比仙,定当配个门当户对的枭雄王者。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草包军师自是配不上城主。”
梨裳初恍悟过来,微微失神,“是裳初误会了。”,语气颇为惋惜,若是无权,不知她母亲会不会同意。
容且衔笑了笑:“这盏茶就当抵消了刚刚的不愉快,梨城主需要帮忙,魔界定当派人听梨城主差遣。”
梨裳初道谢:“多谢容大人。”
向容且衔辞别后,梨裳初就回到容且衔给她安排的院子里住下了。
刚好被不远处躺在吊床上啃萝卜的桃枝看见了。
桃枝躺在吊床上会习惯性招呼小时候的容且衔给她摇两下,便下意识让呈遇之也这样做。
呈遇之满腹心事,听话的摇了两下,语气担忧道:“师父,我们赶紧与师弟会合吧?这外面这么危险,师弟不知怎么样了。”
只摇得太过敷衍,毫无章法,大力甩出去就不管了,要不是桃枝核心力量强就被他甩出去了。
桃枝心不在焉听着,注意力全在吊床上,她被呈遇之摇的浑身不舒坦。
以往在幻迷森林里,容且衔摇的时候,就在旁边拿着本《礼记》坐在竹榻上看着,一心二用下,力度和节奏都能把握的刚刚好。
桃枝都能舒服得睡了过去,一番对比下,她重重叹了口气:“别摇了,为师快飞出去了。”
呈遇之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力度用得大了点,立马抓住吊床停了下来。
桃枝没答他刚才的话,抬头便看见黎裳初从面前经过,两人点头招呼。
桃枝盯着梨裳初的背影若有所思,“子遇,这城主好看不?有没有感觉?”
呈遇之没想到都这个节骨眼了,师父还问他别的女子好不好看,好看个头。
他颇为赌气道:“梨城主容貌一般。”
这话被刚好折返回来找桃枝的梨裳初听到了,她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很有教养道:“桃姑娘,我找你有事。”
呈遇之脸色比梨城主更难看,这说人坏话被当面抓包,哪能不抠脚趾呢?
桃枝啃萝卜的手都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呈遇之。
这么耿直干什么?小老婆不要了?
她坐起身下了吊床,让呈遇之先回房,与梨裳初来到亭子处,两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