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
他丝毫不给我留情面，抬眸间，眼神太过于凌厉。
我本就愧疚感满满，见他这般，我更是没有底气了。
“我知道。所以以后你在工作中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可以去做。”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还以为我真的把你当艺术总监了？”
沈泽成的冷嘲，让我颜面无存，我金抿着唇，根本没有解释的底气。
“不过呢，我觉得你的确很好用！今天你就帮我解决两个棘手的人，唐俊那个草包客户我总算有理由距离，关系户刘微微，我也可以把她合理的开除，接下来的话……”
沈泽成眉头一挑，闪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而我脊背一凉，忽然有种被他那双无形大手拉入局的无力感。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料定我……”
“对，打从你进了公司，我就知道刘微微一定会和你闹矛盾，是我交代她没有预约不能见我，也是我知道你和刘微微吵起来，我带着客户坐电梯下去，赶上那么一出好戏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我认真愤懑，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
“我不应该叫你沈总，应该叫你一声沈导！”
“既然你都承认我的导演能力了，那你就……”说着，他便抬手，用力握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的眼睛。
那深不见底的墨染深眸里，好似不见底的深渊，迷人又危险。
我就多看一眼，心底便渗出阵阵寒意。
“你就好好做我的演员！！听到吗？”
“好！”
我没有立场拒绝，即便不甘心被他这么利用，但也只能被迫入局。
谁让我们之间的羁绊是我一手造成！
“那就好好做我的艺术总监，明天来公司上班！”
“我的画室……”
“你的那个小画室应该不需要你每天守着，有事情你就过去。”
沈泽成这么说，我也没有理由再要求他让步。
我点点头，拉开了他的手，慢慢站直了身体。
“那我先去拍卖场了，伊娃还在等我。”
“不用，她一个人可以处理。”
沈泽成移动轮椅坐在了办公桌前，我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
走也不能走，留下来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沈总，我现在……”
“徐秘书，带陶总监去一趟商场。”
沈泽成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位端庄优雅的姐姐。
她的脸上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身段气质都非常好。
那张秀雅的脸颊上，挂着温暖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神里，也没有疏离的客气。
“陶小姐，请！”
“我为什么要去商场？”
我完全不知道沈泽成是什么意思，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被他就这么推着走。
“我不想让我身边的人那么埋汰？”
他上下大打量着我，眼底的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我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耳后湿哒哒的头发，刚想说不需要，但却没了底气。
如若不是我有一张还算好看的脸蛋，就刚才这么一折腾，我完全就是精神病院走出来的疯女人。
而且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很平价的休闲款。
一六八，九十五斤的好身材，也被我穿成了一个五五分。
我今天这样唐突的出现在了沈氏这种高端的办公场所，的确是很突兀。
那个叫刘微微的刻薄女人，肯定不会待见我。
我看向了身后落地镜时，真的佩服自己，可以顶着那么一身的狼狈和客户硬怼。
“怎么？现在你才意识到，我对你是多么的宽容。”
沈泽成冷冰冰的嘲讽着我，我苦笑了一下，“那我真的得谢谢沈总了。”
“呵。”
他勾唇冷笑，示意徐秘书带我出去。
我也没有让徐秘书为难，主动走了出去。
只是我到了商场，刚想和徐秘书说我囊中羞涩，就不去四位数以上的店了。
可是她却直接带我来了一个低奢的品牌店。
这是我和沈泽成都非常认可的牌子，设计感和材质都非常考究，价格也在我们当时的消费水平里。
可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底气走进这家店购物了。
一间四位数的连衣裙，让我很吃力。
“徐秘书，我……”
“陶小姐，这个品牌被沈总收购了，您这边买衣服，会挂在他的账上，您不要有压力。”
“额？”
我听徐秘书这么一说，怔在了原地。
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时的感觉。
“这几套修身款都很适合您。”
徐秘书耐心热情的给我搭配，我不忍拒绝，完全配合她。
而她的眼光也很好，短短一个小时，我狼狈的状态焕然一新。
修身的高腰裙，搭配灰褐色的西装短款外套。
黑长直的头发盘在耳后，露出我精致的五官，气质高级了很多。
干练又不失时尚。
当我再次出现在沈氏，直接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人靠衣装这句话直接在我的身上具象化了。
我再次出现在沈泽成的面前，他那双眸子里也微微闪烁了一道光。
“这样穿符合沈总的审美了吧？”
我不禁和他逗趣了一句。
他笑而不语，示意我打开面前的文件，“我？”
我的身份很尴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看沈氏的文件，多少有些不合规矩.
“我对外说你是艺术总监，那个姓唐的也知道了，要是现在让你走，岂不是我打了自己的脸。”
“额？”
沈泽成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那时候他对我解围时莫名其妙给我安个职位。
“那我这算是中彩票了。”
我没有刻意夸张，想进沈氏的大门，做最基层的员工，最少也得是之有点海外留学背景的高材生。
总监这个位置，更是行业经验，有学历，有资历。
而我名不副实，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可能是三年的海外留学经验。
“那你就拿好了这张彩票，好好为我办事。”
沈泽成意味深长的说了这番话，我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无非是希望我帮他做一些，他不好出面的事情。
这算是一种‘利用’的话，我心甘情愿。
“看一看这个策划案。”
我拿起文件，就看了一眼，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