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房间。”
孙晓菁看着眼前的宽敞的房间,指尖一点一点地摸过梳妆台、衣柜……
她回过头,双眸定定地看向严格,“这是我们从前住过的地方。”
回国后她与严格在一起之后严格也没有带她来这里,她本以为严格将这栋别墅卖了。
没想到她之前住过的房间仍然保持着从前的格局,就连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崭新的。
“嗯。”
严格似乎被她眼里的光灼热,下意识侧过头。
余光一瞥发现孙晓菁已经拿起了衣柜里的一件红色连衣裙,抿了抿唇,开口道:“衣柜的衣服我每天都会让人过来换,所以都是新的。”
孙晓菁将裙子放在床上,她看着他,心中那块一直强撑的坚强不觉地塌了方,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那你呢。”
严格忽然一愣,低垂着眼眸,“我的房间在你旁边。”
“晓菁,你……”
她明亮的双眸突然泛红,眨了眨眼,背过身,说道:“我知道了。”
严格见她这副不想多言的模样,顿时心乱如麻,赶紧上前,试探性地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稍微用点力气就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捧住她的脸颊,安抚道:“晓菁,我不是那个意思,”严格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眼含深情地看着孙晓菁,“我和你一起住好吗?”
孙晓菁拍掉严格的手,站在原地低着头,过了很久之后才把双手揽在严格的腰间,脑袋埋在严格的怀中,“小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严格没有丝毫犹豫地立刻回答:“怎么会。”
我心疼你啊……
他的嘴唇几度张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孙晓菁从严格怀里出来,她现在正穿着严格去商场新买的衣物,只是以严格的眼光来挑选衣服实在挑不到好看的。
要不是孙晓菁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也驾驭不了这件类似护士服的白色上衣与黑色紧身短裤。
她一把推开严格,自己的脆弱已经展示够了,再多就过犹不及了。
“我要洗澡。”
她抬眸看向严格。
他的喉咙滑动了几下,感觉嘴里有些干渴,咽了咽口水,背过身,伸出手指指了淋浴间,“你去洗吧,我在这里等你。”
严格有些口不择言,等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什么叫做我在这里等你!
晓菁会不会误会了他的意思?
孙晓菁在后面不自觉轻笑一声,“我知道了。”
“小严。”
接着严格就听见了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耳朵不自觉地红晕起来。
她在衣柜里挑了很久,发现里面只有一件睡衣在,而且还是睡裙。
她的目光带着些揶揄,随手就将这件有些裸露的蓝色暴露睡裙用手指轻轻一勾,就到了自己的怀中。
等孙晓菁关上淋浴室的门,严格僵直的身体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坐在床上,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拧了拧眉,他还在懊悔刚才说的话。
晓菁会不会以为他想对她做些什么?
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机,他的心神全到了里面淋浴间里面了。
严格侧耳,屏住呼吸,就听见了里面水流的声音。
她或许现在正在洗着她的头发。
也或许在给自己身上涂抹沐浴乳……
严格的呼吸越发粗重了起来,赶紧走到窗那里打开窗户,感受到外面凉风的吹拂,才觉得自己内心的燥热降了许多。
里面的孙晓菁却没有严格幻想地那般活色生香。
她站着着身子,任由淋浴头里的水肆意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只有这一刻她才感觉到自己是真实的。
她在把田昊推下烂尾楼之后虽然有些慌乱,但也观察到周围没有监控,她意识到即使田昊将烂账都往他身上揽,她也没有任何出路了。
她该做些什么才能保证自己的生活质量不降低呢?
等她看见了马路上的一辆车之后有一个念头就像在她脑海中扎了根,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
她也想过装成失忆来博取严格的同情,可那太憋屈了,她得时时刻刻扮演着另一个自己,还是令人厌恶的年轻时善良的自己。
她需要一个能够合理让严格接受她留在他身边,而且是紧跟在他身边的理由,那就是……装成抑郁症。
洗漱完之后她穿上刚才拿进来的那件睡裙,身前若隐若现的山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滴着水滴的卷发散落,脖颈上水渍在灯光照射下发亮。
刚打开门就看见严格倚靠在窗边,孙晓菁的脚步很轻,直到走到严格身前严格才发现她。
“晓菁,你洗好了。”
“你……”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孙晓菁的穿着后直接将身体转了过去。
“你,你……”
“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就出来啊?”
孙晓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有些无辜地说道:“我在衣柜里挑了很久,只有这件睡衣。”
还不待严格反应过来,孙晓菁接着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把这件睡衣换了。”
听到孙晓菁的话严格不由得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内心太过邪恶了,才会以为孙晓菁是故意穿成这副样子的。
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在干什么严格!
晓菁得了抑郁症,就算她想穿就让她穿啊!
听到孙晓菁想要换掉,严格马上转过身回答:“不用!”
看见孙晓菁脸上的茫然,严格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晓菁你就穿着这件睡衣别换了。”
此刻严格又忍不住在内心哀嚎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晓菁会不会以为他是个很急色的人啊!
不小心瞟了一眼孙晓菁身前的水蜜桃,严格侧过身,不自在道:“晓菁,你现在要休息吗?”
孙晓菁摸了摸自己还滴着水滴的头发,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严格,“小严,你觉得呢?”
严格将视线投向她的头发,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相互笑了起来。
他忍不住擦了擦鼻尖,心里建设了很久,声音沙哑,“晓菁,我来帮你吹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