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瞧着皇上那使劲写圣旨的样子,心头一颤,忍不住在心里想,皇上怕不是疯了?
终于写完了,弘历满意地看了看他面前的两道圣旨,点了点头,
“李玉,将朕的玉玺递给我,”
李玉利索地把玉玺呈给皇上,弘历右手 单拿,接着对准宣纸,双手重重地将玉玺盖了上去。
“去晓瑜前朝后宫。”
李玉躬着身子,双手接过圣旨,缓缓后退,就怕皇上突然变卦,好消除这圣旨。
直到退出了养心殿,也没见皇上反悔,可见皇上这次是认真的了。
李玉咂咂嘴,心里不由得感叹,这太后搅和这件事干嘛,现在好了,又被皇上打脸吧。
瞧见刚传完圣旨的进忠回来了,李玉招了招手,
“师傅,您老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进忠是真的感恩李玉,要不是李玉收他为徒,那他很可能在某个冬天就已经冻死了。
拍了拍进忠的帽子,“瞧你,帽子都旧了还没换,这要是被旁人看见了,说不得的是我李玉磋磨你呢。”
进忠憨笑一笑,“师傅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谈论。”
“别贫了,师傅这有事情交给你。”
说罢便将丽嫔封妃的圣旨递给进忠,“这可是个天大的恩赐,好好干。”
进忠疑惑地看了看这道圣旨,不明白这写的是什么,李玉抓过他的耳朵,悄悄的说清楚了。
进忠瞬间大喜,“师傅,您也对我太好了。”
李玉可只有这一个徒弟,他早晚都是要从皇上身边退下的,让进忠在贵人面前露面也并无不妥。
至于这另一道圣旨自然得李玉去一趟,其余人去了倒也显不出分量来。
“知道就好,就等着你日后孝敬咱家呢。”
进忠兴冲冲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接着干劲满满地使唤几个奴才,往永寿宫去。
正在插花陶冶情操的阿箬突然被外边的热闹吵着了。
“新燕,外边怎么回事?”
新燕从刚从外面进来,回禀:“娘娘,是进忠公公,说是圣旨到了。”
阿箬将手放在新燕的手掌上面,走出正殿,就瞧见进忠后边的奴才手里托着好几个盘子,只是地上有一个一米多高的东西较为显眼,不过都被红布盖着,也瞧不出是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索绰伦氏……今进封尔为俪妃……”
俪妃?
阿箬接过圣旨,心里暗道,看来弘历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然怎会无缘无故封妃,而且还改封号了,看来这刺激可真够大的。
等阿箬接完圣旨后,进忠就狗腿子地向阿箬一个一个介绍皇上的赏赐。
“俪妃娘娘,这是英吉利传来的铜镀金镜面人打钟,整个紫禁城不超过三个,就连皇后娘娘那边想要,皇上都未答应呢。”
进忠示意小太监掀开那个一米多高的红布,露出了铜镀金镜面人打钟的真面目。
此时大清朝的玻璃覆盖率极低,只有皇上那才有全身镜,而这个铜镀金镜面人打钟的玻璃镜范围也不低。
上方为玻璃镜,下方为时钟,将二者合二为一,实为巧思。
阿箬摸了摸边框,看向镜子,只见里面映照出一位美人遗世独立。
见阿箬展开笑颜,进忠这才放下心来逐一介绍后面的珍贵宝物。
圆满完成任务的进忠从永寿宫出来,就碰见前面一个小宫女挡在路中间。
见这个小宫女眼熟,进忠挥散了其他的小太监,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啊?挡爷的道你怕是不要命了。”
魏嬿婉握紧了金疮药,将它递出去,“这是你的。”
进忠凌厉的眼神略有缓和,“你是那个晕倒的小宫女?”
不怪进忠认不出来,实在是前后相差太大了,之前还瞧见这个小宫女浑身狼狈,没想到现在捯饬了一下,突然变成小美人了。
“奴婢多谢公公的药物,若公公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奴婢来帮忙。”
“不必了,本公公可用不着你帮忙,毕竟你上次的惨状就不多说了。”
魏嬿婉气急,上次是因为省着银两寄给阿玛额娘没吃早饭才晕倒的!她好歹是大阿哥的贴身宫女,日后做了嬷嬷,过得必定不差。
“我做出我的承诺了,管你需不需要。”
说完魏嬿婉就将药瓶塞入进忠怀里,转身就跑开了。
进忠瞧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涩,摩挲了几下瓶身,“真是个有意思的宫女。”
这边阿箬想着晚上给个惊喜给弘历,毕竟人家都封妃换封号了不是,总得给些甜头。
不提阿箬是如何想办法给弘历礼物了,另一边的富察琅嬅快要气炸了。
皇后重重拍了拍桌子,“太后怎么办的事?”
素练颤颤巍巍的上前给皇后拍背,富察琅嬅一把她推了出去,“滚开!”
接着用食指用力指了指素练的鼻子,
“瞧你和额娘出的什么主意?”
素练赶忙地跪地为自己辩解,“娘娘息怒,太后出马都没能劝得皇上改变主意,起码太后给娘娘淌了一条水路,幸得娘娘没有去劝诫,不然现在后宫笑话的就是娘娘您啊!”
富察琅嬅想的也是,“那你有什么办法让皇上不再去看那个贱人吗?”
底下的素练脑子越发活泛了起来,期期艾艾地说道:
“奴婢倒是有一个,就是……”
“就是什么?”
素练颇有些犹豫不决,“就是这件事需要二阿哥来参与……”
富察琅嬅一扫桌上的茶杯,“放肆!永琏的身体岂能儿戏。”
“娘娘,难道你就忍心看到后宫俪妃一家独大吗?从前娴妃的事情难道您忘记了吗?”
用力抓了抓宝座上的扶手,富察琅嬅平息了一下心中莫名的情绪,
“计划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素练就知道皇后将她的劝告听进去了。
“娘娘可听过巫蛊案?”
富察琅嬅一惊,“你是说?”
随即立刻否定,“不可!本宫是皇后,怎能做这些祸乱朝纲的事情?”
“娘娘!老夫人也同意了这件事,嘉嫔的孩子是不足为惧,但如果俪妃诞下一儿半女,危害的是二阿哥的太子之位啊!”
思虑了许久,富察琅嬅闭上了眼,声音沙哑,
“该如何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