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朱雀得意洋洋地轻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月牙儿轻轻翘起,“别客气,我的乾坤袋里宝贝多的是,不信你看!”
言毕,她又像会戏法般从口袋中摸出两颗晶莹剔透的雪松果,晃了晃。
“白彧,够不够吃?不够我再多拿几个给你。”
“雪松果可是世间罕有的仙果,据说只有凤凰山圣殿的后山才有呢。”
“你以为雪松果是你家后院的苹果树,随随便便就能结果不成?”
白彧心中涌起感激之情,正欲道谢,小丫头片子已迫不及待地自夸得意起来。
云墨见状,又为举着茶杯,眼巴巴望着他的朱雀添上一杯香茗。小姑娘喜形于色,小口啜饮,随后不服气地对白彧反唇相讥:
“凤凰山本来就是我家,那里哪是什么圣殿,不过是家族祠堂罢了。”
“祠堂依山而建,每次去都要攀爬无数石阶,我可不喜欢。”
“每当我淘气……”说到这里,朱雀的目光黯淡了些许,低头摩挲着杯沿,“阿婆就会罚我在高高的石阶上跪拜半天,还要攀登那些讨人厌的台阶。”
“还不许我用术法,每回爬上去,我的腿都紧绷的不像自己的。”
“肚子饿得咕咕叫时,阿婆便会递给我热腾腾的桃花糕。”
“这些果子都是钟玉姐姐打理的,听族里的长辈说是凤族祖先从仙族果园移植来的。我从小便是吃这些果长大的。”
“但后来,钟玉姐姐走了,家中的仆人们也相继离世,阿婆说是他们的大限到了。再后来,连外阿婆也……”
“凤凰山的结界失去灵力维持,深埋山中的大阵将我拒之门外。”
“那些个禁制就离谱的反噬到我身上了?!”
朱雀到现在还满脸讶异,十分不解。
“现在的凤凰山连我这个家族子弟都视为敌人,回不去了。”
“乾坤袋里的东西,都是阿婆提前为我准备的,不同于寻常乾坤袋,只要有口袋在我身边,它便随我而行。”
朱雀沉思片刻,轻轻晃了晃手腕上的龙纹手镯。
“我的龙镯能锁定灵力,里头还有守护阵法。”
“所以,就算灵脉锁住了你的力量,你一个娇小的女孩也能安然游历在兽世大陆。”
云墨轻抚朱雀的肩,原来她是因为流浪遇险才落到了自己身旁。
“嗯……”朱雀声音微弱,“我的灵力太过强大,身体承受不了。灵脉为了保护我,便封印了我的力量。”
“别担心嘛……”朱雀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我会努力修炼,灵力总会恢复的。”
“吃饭了哦……”朱雀站在餐桌旁,心念一转,“今天有美味的红烧肉哦!”
云墨赤裸着上身走进来,他刚才在洞外劈柴,汗如雨下,水珠顺着肌肉的线条滑落。
“阿墨,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山里的天气变化得快。”
云墨心中腹诽,作为水系应龙还会怕冷?但嘴上没说什么,随手一挥,衣物便贴合地披在了身上。
“嗯……今天没煮姜汤吗?”云墨一边回应,一边走向厨房。
“有的。”朱雀应了一声,旋即从灶台取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你说你身为水系应龙,怎会还怕着凉?”
“不是你说的吗?喝姜汤就能驱寒。”
“咦?”朱雀忍俊不禁,暗自嘀咕,现在想反驳两句都不敢了。
“每次都嫌难喝,剩下大半还得我帮忙解决。辣的东西我也不是特别喜欢。”
“你喝过的才好喝嘛。”云墨呵呵笑道,帮忙摆好碗筷。
“白彧呢?”朱雀端来最后一盘菜,“三个月过去了,他的龙脊恢复得如何?”
云墨正欲答话,远处传来熟悉的龙吟,倾盆大雨随之而至。
云端之上,一条银白应龙翱翔天际,身姿矫健,看不出丝毫伤病痕迹。
“哈,终于可以遨游四海了!”朱雀兴奋地呼喊,一手牵一个,“终于能亲眼看看阿婆说的山川壮丽,四海美景。”
“你不是早就四处游荡了吗?”云墨点点她的额头,“这段时间困在山里,怕是闷坏了吧?”
“才没有呢。”朱雀连忙摇头,“以前那不叫游历,那是逃命。”
“阿婆去世前,我从未离开过,突然间孤身一人,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
“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路在何方。”
“小时候,狼王父亲说狼族领土在北地,无处可去的我只好独自前往。”
“但我分不清方向,糊里糊涂走进了无根兽人的领地。”
“他们好凶残,还爱撒谎,想让我做他们的伴侣,幸好我机智。”
“阿婆在乾坤袋里放了迷药,他们全都被我迷晕了过去,我毫发无损。”
“以后不用怕了。”白彧帮她整理好胸前的长辫,“我和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无论去向何方,无论做什么,都不必担心。”白彧牵起她的小手,“兽世大陆上还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朱雀疑惑地摇头,“外婆只给了我一个桃木葫芦,要我找八滴眼泪。”
“她说集齐这八滴眼泪,我就能成长到足以支撑整个家族,凤族便有了希望。”
“希望个鬼,凤族只剩下我一个,哪还需要支撑。”
“我们就当是一场旅行吧,走到哪儿是哪儿。”
反正他们三人无牵无挂,所需之物尽在朱雀的乾坤袋中。
“不如先去狼王父亲从前的领地看看,他乃雪狼之王,位于北地荒漠雪原的北方,与人族领土遥遥相对。”
“来,我背你。”
朱雀眼神中闪过惊异与惊艳,眼前的两匹雪狼,一黑一白,毛发浓密无瑕,体格健壮,目光清澈。
“你们还能变换形态?”朱雀惬意地躺在墨狼背上。
“只是消耗一点灵力嘛。毕竟我们的本体太大,不便在大陆上行走。”
“龙族也不能随意出现在众人面前。”
“饿了吗?我们备了面饼和烤猪肉,水囊里有热水。”
白彧俯下身,用头轻蹭着小姑娘,引得朱雀坐直身子,双手环抱白狼的头,清脆的笑声如铃铛般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