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昏暗的灯光下，张自强再次举起拳头，对着妻子李婷挥去。
家暴的阴影笼罩了这个家庭，笼罩了这个安静的夜晚。
李婷被恐惧笼罩，泪水早已湿透了她的脸颊。她试图躲避那一拳，但无处可逃。
“你这个贱女人，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张自强咆哮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狂暴。每一次挥拳，都伴随着他的怒吼声，整个房间仿佛被他的愤怒震动。
李婷瑟缩在墙角，无助地哭泣着：“张自强，你为什么就不能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不好么？”
“谈什么？谈什么？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有什么话可以和你谈的？”张自强的声音冷酷而尖锐，每一次话里都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诬蔑。
他的双眼赤红，充满了狂暴的怒火。他大步逼近李婷，挥舞着拳头。
“张自强，你整天疑神疑鬼的做什么？我说过多少回了，我没有。没有...”
李婷恐惧得浑身颤抖：“张自强，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害怕。”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原来是邻居小王听到了动静，赶过来查看情况。
他看到了张强正对李婷施暴，立刻上前阻止。
“张自强，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家暴，是违法的！”小王大声呵斥道。
他试图拉开张自强，想将他赶出房间。
然而张自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挥舞着拳头，不顾一切地攻击任何接近他的人。
“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张自强像抓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你跟这个贱人是什么关系？”
“好啊，既然来了，就都不要走了。”
邻居小王瘦小的身材哪里是高大的张自强的对手。
张自强不知道从哪拖来了一张大桌子，蛮横的挡在了门上。
李婷和小王没办法，被他逼退到了阳台上。
小王脑袋晕乎乎的，这里可是五楼啊。
他也是作孽，管人家的闲事做什么？
“李婷，我挡着他，你打电话，找110、119，找警察找消防，我们没路可走了，万一从这掉下去...我可不想死。”
小王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把口袋里的手机塞进李婷的手里，顺道抄起旁边的不锈钢晾衣杆。
“快打电话，愣着干什么呢？”
小王半个身子死死抵住阳台和房间之间的那扇生死之门。
小王哭笑不得，好在李婷家的阳台门结实，还是从阳台外面锁的，要不然他就要早几分去见阎王。
在这危急时刻，门外传来了一串紧急的警笛声。
原来是有人报了警，警察赶到了现场。
他们迅速冲进房间，将张自强制服并带走。
小王和李婷卸了全身的力气瘫软的坐在地上，靠着阳台的围墙，还是王训和柳昭庭上来把他们给扛下去的。
幸好有人看着不对劲，一起叫来了消防员。
“队长，李婷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
柳昭庭不敢碰她，只好用救援绳索把她绑在身上，把她从五楼背下来。
“救护车在那。”卓然往身后一指，“你把她背救护车上去。”
“我让公安局的的同志问问她的家属电话，直接通知去医院。”
“燕川城第一人民医院。”
燕川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
“哥，你快回律所，不是说有文件要拿吗？ ”
朱雀站在急诊的门口跟张谨寰告别。
“我没事的，已经很晚了。你已经陪我吃完夜宵了，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隋大夫，有病人。”
朱雀愣了一下，特别无语的在心里吐槽，“这病人是跟着我跑还是怎么着？”
“下回千万不能贪近道往急诊这边转了。”
李婷往朱雀身边过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拉住张谨寰的衣袖，眼神互相交流。
“哥，你要是不着急，就等一等，她可能需要帮忙。”
李婷的脸颊红肿，淤青交织，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她的手臂和双腿都有抓痕和淤点，有些已经发展成了深色的疤痕。
张谨寰眼神闪了闪，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在治疗室的外面。
“李婷？”朱雀一边帮她清创，一边和她聊天，“我觉得你最好能拍照取证，然后我开单子，你做检查，走司法程序。”
“啊？”李婷浑浊的眼睛有那么一丝清明，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张自力狠命打人的暴躁模样，又颤抖着身体缩了回去。
“十年了，结婚十年，我躲过闹过，也报警处理过，家长里短的，连警察都只是做做调解就完了。”
“家里人劝我忍忍就算了，我没工作，还带着个孩子...”
“孩子？”
“今天孩子去外婆家了。”
处理完伤口，朱雀看她还是没什么动静，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在李婷面前拍照。
李婷本能的用手遮了眼睛。
“我只是按惯例拍下照片，我按规定要把这些照片交给在我们医院驻守的民警。”
“应该是你来之前就有人报警了。”
“如果...”朱雀斟酌着语句，“我是说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可以在民警面前把照片交给你。”
李婷只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我给你开单子，你要去照x光，照ct，你的额头破了，要看看你有没有脑震荡。”
“有人陪你去吗？”
“没有。”李婷低下头，眼睛看着脚尖，轻声说道，“我自己去。”
治疗室外，张谨寰在李婷出来以后，无言的看着朱雀。
朱雀突然浑身乏力的朝张谨寰摇了摇头。
朱雀突然浑身冒着冷汗，腿脚发软的靠着门框倒了下去。
“小朱雀？！”
张谨寰眼疾手快的的抱住朱雀，“你怎么了？”
“我没事。”
朱雀身体发虚，脑袋疼得像是要裂开。
“喂，秦主任...”朱雀拨通电话，“隋唐啊，我有些不舒服，能请个假吗？”
“您可以请备班的医生替我上个班吗？”
“哥，你送我回家吧。”
“要不要在医院挂个号看看？”张谨寰不明白，为什么不在医院检查？
“不用。”朱雀不肯留下，“哥，你晓得的，看医生也没用。”
“你又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