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折子写完了?”朱雀带着食盒去了书房,裴简之今日下朝就沐浴更衣钻进了书房,连晚膳都没吃。
“嗯。唉...”裴简之放下手里的狼毫笔,“户部的的坏账多达三分之多,前段时日算是白忙活了。”
“慢慢来,急不得。”朱雀按着裴简之的肩膀用了三分力,舒缓他颈肩的僵硬,“喝点牛乳,吃些云片糕,里面有你喜欢的杏仁。”
“好。”裴简之拉着朱雀的手坐在了他怀里,“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青橖,你晓得这回朝廷的坏账是多少吗?”
“九百多万两。”
“我在边疆时,平常百姓的一顿饭只有两个黑馒头,一碗杂粮粥。”
“一小块肉就能让他们高兴半天。”
“就算是我们这些有朝廷供养的兵将也好不了多少。”
“可一个户部尚书手里就有九百多万两的坏账,九百多万两!”
“林若海手里有多少?嗯?”
“我已经让人算过了,只有两百万两。”
“你打算如何?”朱雀喂了一口云片糕给裴简之。
“青橖,你说剩下的银两在哪?”裴简之肚子有些饿了,牛乳和云片糕又是他喜欢的,他吃的有些快,朱雀的指腹都被他含在嘴里。
“自然是在那些贪墨的官员手里。”
朱雀瞧着裴简之这些自以为隐匿的小动作,亲昵的俯下额头与他的额头相磨蹭,“我让人备了晚膳,陪我去用膳吧。”
“不急。”裴简之贴上朱雀的唇,腻人的香气两人之间若有若无。
裴简之小心的托住朱雀,顷刻之间就扯下了她的衣带。
朱雀被裴简之抱着跨坐在他腿上,一夕之间两人的衣裳就将落未落的,暧昧的纠缠在了一起。
“裴简之...你个混蛋!唔...”朱雀娇羞的笑骂,娇娇的声音却被裴简之淹没了。
“圣上把我关在户部七日,刚回来,我的公主就巴巴的来找我。”裴简之的脸皮厚的跟城墙一般,“简之自然要好好的侍候我的妻主。”
“怎...怎么能在书房?”朱雀已经羞的说不出话来,面庞发烫的藏在男人的肩上,整个人软的让裴简之为所欲为。
第二日清晨,朱雀在榻上转身,摸了摸身旁的温度,裴简之已经去上朝了。
“小玉!”朱雀刚刚唤了一声,小玉就带着人鱼贯而入,“禀公主,裴相去上朝时已经交代过奴婢,公主至多一个时辰就醒了,醒来要沐浴更衣,奴婢已经备好汤房。”
“让人准备轿辇,吾要去未央宫见母皇。”
未央宫里,太上女皇刚让人备好了茶点,就瞧见朱雀一身骑马装踏了进来。
“母皇、父君,咱们去围场去骑马去。”朱雀欢快的跑到太上女皇身边粘在她身边撒娇,“母皇,父君他好久没和青橖一块儿跑一场了。”
“你这个坏丫头。”太上女皇抬手轻轻拍打朱雀的额头,“说,又看上你父君的什么宝贝了?”
“想要什么?”帝君心情极好的拉了朱雀,“想要什么?跟父君去库里挑拣挑拣,瞧瞧有什么好玩意可以拿给吾的青橖把玩。”
“咱们在这操什么心?”太上女皇装模作样的嗔怪道,“让简之陪她去。”
“这两口子不晓得打什么哑谜,拿吾这未央宫耍着玩?”
“简之也来了?”朱雀愣住了,心里不禁有些怨怪道“脑子转的这么快,也不晓得跟我说一声,害得我起个大早来给他做说客。”
“是啊。”帝君宠溺的替朱雀理了跑乱的鬓发,“他说你喜欢未央宫里的牡丹花,特地下了朝跑来未央宫摘花。”
“你说,你两口子是不是在耍花枪?他做错事,你罚他了?”
“没有。”朱雀索性坐下来等裴简之,晨间来的早了,早膳都没吃。“简之他乖得很,我说一他不说二,不晓得有多听话。”
“说吧。”太上女皇放下茶盏,“你们两口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吾的未央宫究竟为何事?”
“嗯...”朱雀歪着身子粘着太上女皇,“母皇,这不是简之的生辰快到了嘛。”
“这阵子他一直被圣上抓着办差,人都瘦了一圈了。”
“我想替他办个寿宴,奖赏一番。”
“哼!”帝君轻哼一声,“这裴简之倒是个懂事的,阿娇,看来吾要多写几幅墨宝才能哄哄那几个老鬼,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银钱掏出来。”
“吾那里还有几株血珊瑚,品相上乘,当年不少朝臣都巴望着吾能赏他们把玩几番。”
“母皇教你啊,青橖。”太上女皇的指节轻轻敲在朱雀的额头,“一定价高者得,钓足他们的胃口,多吐出点银钱出来。”
“反正从前是吾将他们喂的太饱,是时候叫他们吐出一点消消食。”
“行。”朱雀答应的爽快,“我和简之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青橖,简之来了。”帝君喊了朱雀一声,“在未央宫吃了午膳再回去,难得简之有空。”
那边裴简之捧着一束娇艳的牡丹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公主。”
三日后,大晟的满堂朝臣都接到了长公主府发出的请柬,贺大晟长公主皇夫,大晟左相裴简之的生辰之喜。
都是身上沾了毛就是个猴子的精明鬼,怎么会不晓得上位者打的什么主意。
自然是乖乖的把银钱都掏了出来。
毕竟性命和银钱,聪明人都懂得选。
一场宴会下来宾主尽欢,补足九百万两的亏空绰绰有余。
宴会之后,裴简之跟朝廷要了一个月假。
李承颐不同意,他就撂挑子走人。
“阿翁,你说这简之这小子什么意思?”李承颐气的摔了折子,“他这撂挑子不干了,和吾的阿姐逍遥自在去了,放吾一个人在这皇城里每日累死累活的。”
陶文忍不住掩唇低笑,“谁让圣上当初做的不厚道,新婚第二日就把人揪走了。”
“上回还让奴亲自去长公主府把人带回皇城,结果直接把人扣在户部七日才让人回去。”
“幸好长公主没来闹您呀,要不然奴可抵挡不住。”
“这回还用自个儿的生辰帮您把户部的口子补的足足的。”
“不错了。”
“以裴相的气性,能来给你写个陈条就不错了。”
李承颐心虚的摸摸鼻子,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