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队长跑到陈书记面前,满脸的兴奋,三十几岁的人,高兴的像个孩子。
“书记,这车今后还是我开吧,我保证把它养护好!”郑队长兴奋的说道。
陈书记瞪了他一眼:“长的不咋地,想的还挺美,这辆啊,你就别想了,轮不到你。”
“啊?为啥啊?这可是我们运输队的车,易工借走的,讲借讲还不是?”郑队长立马不开心了。
“这个简单,谁借走的,你找谁还,别找我,没用。”
陈书记回他,心想:还给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呢,当然了,你要是有本事让易工再给你改装一辆,那我也不拦着,反正你那仓库里还有报废的呢。
“先别说没用的,赶紧说说这车的性能。”陈书记想知道实际的效果。
“陈书记,这车可太好了,
第一是打火,不用摇,省了很多事。现在咱们的车辆,有些力气不够的都打不着火。
第二,就是方向盘,转起来根本不费劲,我这样的,一个手就能转动。
第三,这车跑的快,一脚油门就能跑很远,动力特别强,我有感觉,这车装5吨没问题。
第四,这车开着一点不颠,就那坑坑洼洼的地方,轻轻松松就过去了,小坑小坡的,都没感觉,比以前舒服多了。
第五,就是车厢,它能自己起来,座位旁边有个拉手,一拉就行了,特别方便。
陈书记,真不能给我们吗?”
易平安看着郑队长,真难为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从司机的角度来说,几乎说全了,嗯,真是个人才啊。
“都说了,你问我没用,我说了不算。你借给谁了,你问谁要啊。”陈书记说着,还暼了易平安一眼,郑队长这下秒懂。
那双狼眼立马看向了易平安。
易平安: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郑队,不是我不还你,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两天,我这都快三个月没休息了,闭关也不过如此了,你说是吧?”
易平安也不是不想给他改装,一是确实想休息两天,二是没有零件啊,不能每次都是他自己找他爹吧,领导干啥的?
“这…行吧,易工先说好了,你借走了一辆车,得还我一辆,我可是有借条的。”郑队长郑重的跟易平安说道。
易平安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易平安算是发现了,这些战场上下来的人,是不是天天学兵法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难缠呢。咱就是说,我一个老百姓,你不是保护我的吗?
这时秦大科长总算是舍得回来了,下了车第一句话就是:“陈书记,这车我们保卫科要了,您看?”
“哎呦喂,这长的不咋地,想的还挺美。那是我们运输队的车。易工借走的,得还!懂吗?我有借条的。”郑队长阴阳怪气的说着。
秦科长看着易平安。
易平安无语望天,反正他没借保卫科的车。
秦保国没办法了,他总不能硬要吧,他也没那个胆子啊,还是找领导吧。
“陈书记,这个…”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书记打断了,“秦保国,这辆车你想都别想,咱们轧钢厂留不住。”
回头又跟易平安说:“易工,这车还是先放到之前你们工作的库房去,钥匙还是由你和小邵保管,你来我办公室。秦保国,这辆车一定要重点保护。”
“是!保证完成任务!”秦保国立马立正敬礼。
这就是军人啊,有些东西就算你离开了,那它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书记办公室
“易工,这辆车你的打算是?”陈书记开门见山。
“陈书记,资料我会整理好,明天交给您,剩下的事情,交给组织处理。”易平安说道,
“但我有个要求,车身我做了特殊处理,在里面加了层钢板,所以外面的一切,我不希望动。
陈书记,车也是有生命的,这辆车是半岛战场上退下来的,在我眼里它就是战士。
我没上过战场,但我能感受到,它曾经的荣光,那些弹孔是属于战士的勋章,即使伤痕累累,它也应该驰骋在祖国的大地上,不该被遗忘!”
陈书记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也是战场上受伤后,才转到地方的。
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眼神清澈,一脸的认真,他突然笑了,这不正是他们这代人所追求的吗?值了!
“好,我答应你,我保证,不管过多久,它都会是现在的样子。”
“谢谢陈书记。”易平安笑了。
他清楚的记得,前世的那个冬天,当高铁因为结冰,无法运行的时候,那些赶来支援的火车头,有好多车身上,都有弹孔。
还有网上的那句:“小兔崽子,爷爷当年跑着的时候,天上下的可是炮弹。这点雪算个啥。来!拉着爷爷的手,爷爷带你回家。”
那个视频在那个冬天,温暖了所有人,有人笑着哭,也有人哭着笑。
易平安回到办公室,就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说,在那发呆。
邵东阳安置好了车辆,回来后就看到了这样的易平安,他不知道易工怎么了,但这么平静的易平安,让他有点害怕。
怕他生病了,这几个月他清楚的知道,易平安的工作量有多大,这一闲下来不会身体出问题吧。
邵东阳轻手轻脚的出了办公室,就跑到了一车间,找到了易中海,把他的猜测跟易中海说了,易中海当场就急了,怎么就病了呢,不行,得赶紧去看看。
两人来到易平安办公室,易平安还是刚才的样子,一动都没有动过。
“平安?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易平安听见说话声,抬头一看是他爹。
“爹?你咋来了,有事?”
“没事,这不是快下班了嘛,过来接你,你怎么还卖呆儿了呢?身体不舒服?”易中海小心的说着。
“哦,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想发会呆。”
易中海看儿子没啥事,也放了心,没事就好。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但儿子不说,他也没法问。
下了班,父子俩骑车回家。
南锣鼓巷四合院
易平安吃了饭,就睡觉了,他现在有点心累,甚至有点迷茫,就好像前面有一层薄纱,能看见却又看不清。
“他爹?儿子怎么了?”杨翠云问易中海。
“没事,他就是累了,你也知道他最近忙的很。”易中海安慰他媳妇。
“那就让他好好休息两天呗,儿子还在长身体呢,天天这么累怎么行?”杨翠云还是有点担心。
“嗯,我知道了,我明天跟他说,早点睡吧。”
易中海不知道儿子怎么了,但他知道儿子有心事,这次给儿子做的工件,虽然不知道是干啥的,但那可都是精细件,越精细的工件,越是重要的东西。
他虽然没读过啥书,但他知道,越出息的孩子,越不会陪在父母身边。他儿子是个有本事的,他也不知道那天多久会来。
保密协议他也签过,这里面的规矩他都懂,所以他也有些难受。但他不会阻拦儿子,他儿子注定是要飞上天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