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
“后来我们借助办事处的狭窄地形撑了一会，在实在支撑不住后，引爆位于办事处的炸药，将那些疯子送上了天。”
迪伦说到这里，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不过，也正因为这些，我们被定性为恐怖分子……原因是我们私人持有大杀伤性武装。”
丹尼尔接过了话头，继续说道：
“我们在赶来之前，用位于办事处的设备向欧米伽发送了接头的地点……但是因为时间紧迫，我们没能将事情的始末完整地讲清楚。
再之后，我们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海特街寻求J的帮助。这里是我们长大的地方，对我们来说绝对安全。
随后，我们就因为伤势晕了过去，一直在受环状水星小姐的照顾，直到您和陆远队长的到来。”
“……”
凌依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他用手撑着下巴，眼神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首席？”
迪伦轻声说道：“您的看法是……”
“按照你们的说辞，那一群莱格斯的人和重塑有关，并且突然变成了怪物袭击了我们的办事处？
而且之后，外面的群众——加上这座城的政府官员们，还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选择了通缉身为受害者的你们？
天啊，我是在做什么梦……”
迪伦和丹尼尔张了张嘴，面对着来自首席的质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其实凌依并没有怀疑这两个人说的话的真实性，他只是在吐槽。
毕竟现在人联的人力物力比以往多了很多，即使是外勤人员也可以享受到来自人联思想钢印的“福音”。
“可能是他们已经将周边的群众清空了……”
先驱者提出了一个结论：“而且，如果是正常民众的话，他们看见帮派火并，应该也是会离开的。
至于政府官员……他们中的一部分和莱格斯有勾结，真的想要进行一些相应的运作倒也不难。
再加上或许不是所有的黑帮成员都变成了你们说的……重塑……？应该是这么叫吧……有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变成了那群怪物。”
“不，我只是在疑惑，那些政府官员为什么敢对人联出手。即使是被莱格斯收买了，但是只要是有一些智商的人，都不会明目张胆地将人联的人定性为通缉犯。
除非……”
“除非什么？”
“……没什么，就只是认为那些官员也有可能被重塑所渗透。这样子他们的身心都不是自己的了，也就无所谓人联的报复。”
但其实凌依想到了两种可能，其中一个就是他上面所说的情况，而另一个……
那就是阿美莉卡的上层已经开始在试图挑战人联的权威了。
不过这并不是主要问题。
现在需要解决的，是目前当地的重塑之手问题——或许还可以顺便清理一下启明会。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先驱者突然说道：“我知道一件事情，莱格斯已经与正盘踞在‘新纪元集市’的那帮疯子搭上了肩。”
“是的……已经连续几天没人参加我的冥想会。大家都簇拥在他们身旁，聚拢着一股……令我不安的喜悦。”
环状水星把玩着手上的灵摆，淡淡地说道：“他们一直在到处打探消息，试图搜集一些闻所未闻的材料与书籍……”
“……你的意思是，启明会、莱格斯、重塑之手这三方，有可能混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先驱者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我们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能推测是最近几天的事情。”
迪伦和丹尼尔有些惊了，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消息。
按理来说，外勤的职责之一就是收集当地的情报。
可现在他们却连这么基础的情报都不知道，最终还是靠着当地的黑帮来知晓这一信息，这真的是……
迪伦和丹尼尔有些紧张地看着凌依，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他们两人送去克隆缸重修外勤的考核科目。
凌依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只是皱着眉头，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在想了一会之后，他对着身旁的陆远耳语了几声之后，陆远就点了点头，走出了餐馆。
“首席，陆远队长这是……”
“你们两个闭嘴！”
凌依狠狠地瞪了一眼迪伦和丹尼尔，说道：“你们的事情等我回欧米伽再算！现在，你们两个和我去当地的基金会。”
“去基金会？”
迪伦和丹尼尔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人联群众的眼中，凌依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同时，他与基金会的关系属实算不上好，曾经双方更是进行过交战，连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所以，在他们看来，凌依去寻求基金会的帮助，实属有些令人震惊了。
“……你以为我想？！”
凌依看出来了两人眼中的震惊，顿时有些不爽地说道：“要不是最近情况有一些特殊，连繁星都叫我不要太猖狂，不然我早就……算了。”
他苦恼地摇了摇头。
之前维也纳的事情让人联和基金会之间的关系略有降低……好吧，并非略有。
事实上，经过维也纳的事情，人联和基金会在多处地方都有摩擦，其中涉及了地区冲突、经济政策等多个方面。
闹到最后，人类安全理事会又一次下场调停了——就像当初他们干涉康斯坦丁让她不要将“卡尔”一事扩大一样。
反正结果就是，人联目前必须暂缓自己的扩张，也不能做出过激的、不尊重他国的举动，不然人类安全理事会会出手对人联进行经济制裁。
人联目前还不能遭受这些制裁，目前还不行。
就在凌依准备带着两人前往当地的基金会的时候，先驱者叫住了他们。
“请留步，凌依先生。J的妹妹如今就在基金会工作，如果J和你们一起过去的话，或许可以省去一些流程上的麻烦……”
“不不，我得再跟你声明一遍，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
J好似在掩盖什么似的，连忙打断了先驱者的话，对他说道：“她决定加入那帮白袍子的时候，甚至都没跟我事先聊过一句话——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面了。
她说她有自己的路子要走，当然也说话算话，从没有回过头。
她不喜欢咱们，你明白吗？即便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但她就爱那些大理石地砖，爱高高在上的品味，爱那份所谓的整洁与体面——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追着我们打闹的小家伙了。
你要我现在去求她帮忙，看她的冷眼，还不如让我赤身裸体跟你一块儿站在百货大楼的橱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