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只两种颜色的阿其翁从天空俯冲而下,朝着星锑袭来。
白色羽毛的阿其翁动作稍慢,但是力道更大,爪子更加锋利,抓力更强;
金色羽毛的阿其翁动作十分迅速,扇动着翅膀,先行一步抵达了星锑身前,试图用爪子抓住星锑的肩膀,将她带回牢房。
星锑急忙挥手,逼退金色阿其翁的袭击,躲到了一棵大树之下。
她看着阿其翁在空中停下,调整动作的身形,惊恐地说道:“鸡头,蛇脚……这,这是些什么东西啊……!”
“糟糕,它们看起来很危险……”维尔汀向着星锑招手:“星锑,快到这里来!”
可是已经晚了。
白色的阿其翁已经抵达,直接抓住了正在奔跑的星锑肩膀,连同它的同伴一起,如老鹰抓着斑鸠一般朝地牢的方向飞去。
“船长——!”Apple先生看着自己心爱的船长被抓走,心急如焚:“不行,AppLe某得跟过去!”
AppLe的身影紧随其后,像一只落单的麻雀。
在场的人看到这个场景静默了一会之后,红弩箭出声打破了沉默:
“这一杯,敬给星锑。”
她举起自己随身携带、挂于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随后高高举起:“敬她反复出狱又入狱的抗争精神。”
可以说,莉莉娅多少也是有点幽默细胞的。
37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反正这个不是死罪,顶了天关一阵子:“嗯,至少她没有吃豆子。”
“希望她能在地牢中洗净自己的灵魂。”苏菲亚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叹了一口气:“哎,地面都被弄乱了……”
苏菲亚的手轻轻抚上腰间的黄铜尺。辉光散去后,草地平整如初。
“……!”十四行诗看到苏菲亚的动作,微微吃了一惊,向着维尔汀小声说道:“司辰,你看到了吗?”
“……这座岛屿的教众所使用的神秘术,与我们见过的有很大的区别。”
维尔汀点了点头,对着十四行诗说道:“AppLe先生跟过去了,星锑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
“……我们先跟随苏菲亚前进。”
他们继续跟上苏菲亚的脚步,穿过这茂密的树林。
随着他们的行动,树影渐渐稀疏。
丛林尽头,一座圆形的白色石刻建筑伫立于此。
“我们已因无关紧要的事务浪费了太多时间。”
苏菲亚对着众人说道:“维尔汀小姐,这里就是你们想来拜访的地方——传道者之厅。”
“我们在这里分享……被你们称之为“暴雨”的灵性知识。”
她带领众人来到了传道者之厅前的台阶下,这里有一块上面刻着字的石碑。
她说:“在进入传道者之厅前,请先把右手按在石头上,庄严向其宣誓。”
随后,苏菲亚闭上眼睛,虔诚地开始默念。
“我自愿抛却无明的愚昧,接受灵知的洗礼。”
“我自愿割舍无知的口舌,为真理保持缄默。”
“我自愿舍弃现象世界的残渣,绝不将尘埃带入理念世界的光辉殿堂。”
“我发誓将具象的归于具象,超验的归于超验。”
“我发誓保守一切秘密。否则我将被秃鹰食心,烈火焚身,困于周而复始的生之巨轮中。”
宣誓完毕,苏菲亚睁开眼睛,看着眉头微蹙的众人,淡淡地说道:“……随后,叩击三下。换上仪式用的服装,就可以了。”
她让开了石碑前的位置,接着嘱咐道:“记得从右边进入,左边离开。”
“你们是等级最低的“听众”,没有资格发言。务必保持缄默,严格守密。”
“我会在传道会结束后安排你们和6的会面。”
“……好的。苏菲亚小姐,可以给我们一些私人时间么?”维尔汀对着苏菲亚问道。
“请便,我已言尽于此。”
她漠然地走开了,好像众人已不存在于她的眼前。
“......”
苏菲亚走后,这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每个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当然,除了凌依。
他根本不信这些东西。即使存在着什么神秘术的诅咒,或者防御机制,他也根本不在乎。
反正他这个身躯的灵能也才积累到四级,只是到了快到五级的程度,毁了就毁了。
毕竟到六级还得一个多月的时间。
红弩箭想着刚才苏菲亚所念的誓词,有些犹豫地说:“……维尔汀,我们真要照着这么做吗?这个誓言听起来可是一剂猛药。”
“沉默、守密。”十四行诗则关注于触犯誓词的条件:“这与我们曾接受过的训练相似……我可以代司辰进去。”
“不,我和你一起进去,十四行诗。”维尔汀摇了摇头,拒绝了十四行诗的好意:“我没有在这块石头上感知到神秘术的气息,它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形式。”
“这是否意味着“警报解除”?”无线电小姐问道。
“但刚刚,苏菲亚在我面前使用神秘术修复地面时……”
“我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神秘术的波动,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
“要么,这是我们无法探知的另一种神秘术。”
“要么,我们在进入岛屿的一刻……”
维尔汀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十四行诗接茬道:
“就已处于一个巨大的术式之中。”
“因此,岛屿上的任何神秘术,都只是在遵循它本来的流向。”
“我们无从得知这股力量会把我们带往哪里。唯一确定的是,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这太危险了,司辰。”
“……我明白,十四行诗。”
维尔汀摇了摇头:“但我想,只要遵循岛上的教条,就不会发生计划外的危机。”
“阿派朗学派的理念是离群索居,探寻真理。他们也确实没有对我们表现过攻击性。”
“呵呵,我倒有别的想法。”红弩箭虽然笑着,但她的眼中却毫无笑意:
“你们看,纯血统的神秘学家团体,真身不明的神秘术,对某种知识和资格的狂热崇拜……你们会联想到什么?”
凌依听到红弩箭的话,对此表示认同。
啊,像啊,很像啊。
“……至少,我们还没有在这个岛上发现和重塑相关的痕迹。”维尔汀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就此下定论:“有一探究竟的必要。”
“我相信司辰的判断。”十四行诗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随维尔汀的脚步。
而红弩箭则是摆摆手,表示她会在外面警戒。
“你呢,凌依?”维尔汀看向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凌依,问道:“你要跟着进去吗?”
“呵呵......”凌依率先将手放在了石碑之上:“虽然我的军火都在海里不见了,但我至少还可以用精神力和灵能......”
“你知道答案的。”
也是,他可是凌依。
“这里不是安全的箱中,也不是我的人联驻地......稍后我会一直开着精神力的探测功能,去监控周围的威胁。”
“你的精神力没问题吗?”
“可以撑一会,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
维尔汀将手放在了凌依的手旁的石面之上,与他的手略微有一些触碰。
而十四行诗则放在了维尔汀的手旁石面之上,与维尔汀的手略微有一些触碰。
三个人对此都很满意。
在阳光之下,三个人的倒影相互重叠交织,所呈现的图案好似婚礼的宣誓现场......虽然三个人宣誓感觉有些奇怪。
三人手心交叠,默念誓言。
“……我自愿抛却无明的愚昧,接受灵知的洗礼......”
“......”
“......否则我将被秃鹰食心,烈火焚身,困于周而复始的生之巨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