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
李凡确实有些意外，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女孩，
“你怎么在这儿？”
昨夜的血腥气似乎还未彻底消散，此刻遇到一身阳光、笑容明媚的刘雅，强烈的反差让李凡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刘雅几步走到他面前，歪着头，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亲近：
“怎么？不欢迎啊？我可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
李凡挑了挑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
一身剪裁合体的米白色休闲西装，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既有职场的干练，又不失女性的柔美，比起上次在医院见到的憔悴模样，此刻的她气色好了太多，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
“嗯，”
刘雅点了点头，笑容依旧灿烂，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她像是鼓了鼓勇气，才开口道：
“其实……是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帮忙？”
李凡笑了笑，值班室那帮家伙估计还在吹牛，他正好也想透透气，
“行啊，什么事？只要不是找我借钱，都好说。”
刘雅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去你的！谁找你借钱了！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着，她也不等李凡细问，便转身朝着集团大门外走去。
李凡耸耸肩，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路边，刘雅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
李凡拉开车门前随口问了一句。
“上车嘛，”
刘雅神秘兮兮地冲他眨眨眼，自己先钻了进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不坑你！”
李凡失笑，这丫头。他也没再多问，跟着上了车。
出租车汇入车流，朝着市中心一个繁华的商业街区驶去。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刘雅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阳光勾勒出她姣好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李凡能感觉到她的一丝紧张。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条人流如织的商业街旁。这里店铺林立，各种招牌琳琅满目，充满了都市的活力。
“到了。”
刘雅付了车钱，率先下车。
李凡跟着下来，环顾四周：
“带我来这儿干嘛？”
刘雅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期待和些许忐忑的表情，指了指街道两旁那些正在营业或者挂着招租牌子的店铺：
“我想……在这附近，租个店面。”
“租店面？”李凡略感意外，“你要做什么？”
“想请你帮我参谋参谋，把把关。”
刘雅看着他，眼神认真，
“上次的事，还有之前你帮我处理的一些小麻烦，都让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别靠谱，看事情也准。丁琳她……太咋呼了，我怕她帮倒忙。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原来是因为觉得他靠谱。李凡心中了然，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他指了指自己，笑道：
“我对做生意可是一窍不通，你确定找我参谋？”
“哎呀，不是让你分析市场啦，”
刘雅拉着他往旁边稍微清净点的地方走了几步，
“就是帮我看看感觉，有时候直觉也很重要，我觉得你的直觉肯定比我强！”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李凡脸上，语气轻柔了些，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李凡没再推辞。
他能感觉到，刘雅或许不仅仅是想找个参谋，更是想找个她信得过的人，给她一点信心和支持。
“行吧，”
李凡点点头，
“那你想做什么生意？总得有个方向。”
“嗯！”
提到这个，刘雅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之前的些许紧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点我爸那边的事嘛……”
刘雅的声音放低了一些，语气却带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平静和释然，
“那些外债什么的，七七八八处理得差不多了。虽然过程挺糟心的，但也算是过去了。”
她抬头看向李凡，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洒脱：
“人总得往前看不是？总不能一直被过去绊着脚。航空公司那边的工作，我也打算辞了。”
李凡静静地听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内心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能这么快走出来，并且有了新的规划，着实不易。
“你能这么想，很好。”
李凡由衷地说道。
得到李凡的认可，刘雅笑得更开心了，脸颊上甚至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她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按部就班地生活了，得干点自己真正喜欢、又能掌控的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我一直对服装设计挺感兴趣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也选修过相关的课程，自己也瞎琢磨过。最近这段时间，我认真考虑了很久，也查了很多资料，做了不少准备……我想开一个自己的服装工作室！”
“服装工作室？”
李凡看着刘雅眼中闪耀的光芒，觉得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
刘雅用力点头，兴奋地比划着，
“就是那种，可以自己设计，也可以接受定制的工作室！不用搞太大规模，先从小做起。我觉得现在的人越来越追求个性化，这种小而精的工作室应该有市场的！”
李凡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听起来不错，有想法就去试试，挺好的。”
“你也觉得好？”
刘雅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励，
“太好了！其实我心里也挺没底的，毕竟是第一次创业……”
“万事开头难，”
李凡鼓励道，
“用心去做，总会有收获的。”
“嗯！”
刘雅重重地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狡黠地一笑，拍了拍李凡的胳膊，
“那说好了！等我工作室开起来，第一套衣服，必须给你量身定做！就当是……顾问费了！免费的！”
“顾问费？”
李凡失笑，
“我可什么都没干呢。”
“怎么没干？你现在不就在帮我把关嘛！”
刘雅理直气壮地说，笑容明媚，
“就这么定了啊，不许拒绝！”
看着她不容置疑的样子，李凡笑着点了点头：
“行，那我可就等着穿刘大设计师亲手做的衣服了。”
两人说笑着，沿着街道慢慢走着，看着两旁的店铺。
刘雅不时指着某个挂着“出租”或“转让”牌子的店面，和李凡讨论着。
走着走着，刘雅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盯着斜对面的一个二层小楼的底层店面，目光定住了。
那家店面不大，但门脸干净雅致，橱窗明亮，位置处于一个十字路口的拐角，视野开阔。
“诶，李凡，”
刘雅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指着那个店铺，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期待，
“你看那边！你觉得……那个位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