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乍现，她以非常人的速度朝着呼吸之处刺了过去，对方却好似早就预判到她的动作，分毫不差地擒住她手腕，啪！
虎口阵痛，匕首落在地上，清脆如瓷瓶。
紧接着她的腰被人环住，巨大的力气将她往不知名的方向推。
灼热且坚硬的胸膛，好似一块石头。
明珠呼吸沉了。
无需点灯，她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除了李鹤，世上无人能这么清楚她的攻势。
“此为女子闺房，我是有夫之妇，五殿下前来，不太妥吧。”
攥住她腰的手力度忽然大了，明珠吃痛，李鹤不知用多大的韧性才控制自己不做伤害她的事。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明珠不仅不怕，声音比刚才更清楚，“我说，五殿下私自闯入女子闺房，还是嫂嫂，有违规矩。”
“规矩！”
李鹤把她推到门上，咣的一声，明珠咬紧下唇，疼的眉间发颤。
他满身酒气扑面而来，“你何时成了他的女人？他摸过你这，知道你何处敏感，知道你情动时最好哭，嘴上说着不要却逢迎……”
“吗”字，还没有问出来。
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明珠掌心发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李鹤头偏了下，只是因为惯性，片刻以后，他扯住明珠的胳膊将她丢到榻上。
“这些，李承都知道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又想拿本殿的内力对付我么。”
李鹤把她困在方寸之间，明珠防备他伤害自己，越是害怕，李鹤便越是愤怒。
他扯开明珠的衣裳，明珠试图反抗，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李鹤的功力似乎恢复了，自己短暂的拥有他强悍的内力获取利益，却也不是永久的，何况她连日受伤，两人的强弱又颠倒过来。
她不知道李鹤在极度愤怒之下正燃烧自己的性命，他要看看明珠到底有没有背叛自己，可怕的占有欲冲破了他的理智，衣衫解开，雪白的肌肤落入眼中，除了斑驳的伤痕和未干涸的血迹，什么都没有。
没有指印，也没有欢爱的痕迹。
裙子继续被撕扯着，明珠不堪受辱，闭上眼睛。
李鹤动作一顿，打开她牙关，修长的手指探入。
指头痛彻心扉。
“你想死？”
骨节之处，被明珠咬破了皮，形成一圈血痕。
明珠不管不顾，继续咬，不管那是李鹤的手指还是自己的舌头。
李鹤只得掐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便脱了牙关。
她像一个被摆弄的器具，任人宰割，脆弱又可怜，李鹤眼神微烁，闪过一丝不忍，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却又怒到极点，这怒火，不燃灭是要毁天灭地的。
“李承羞辱你的时候，你没想着死，本殿只是看看，你就想死？”
他压在明珠的身上，躬身，背脊形成弧度，长发落到明珠的脸上，冷冽的气息形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围城。
她不能说话，眼神却好像在说：
“是啊，你不配。”
李鹤眯起眼睛，俯身，将她嘴里的血舔舐干净。
他也尝到了，那血的滋味，与心连着。
他是真觉得，明珠不知好歹又很会伤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像笑话，而他一向手段杀伐，竟然不知拿明珠怎么办。
来之前，他想，要是明珠真的上了李承的床，他就杀死明珠，再杀死李承。
解她衣裳的时候，他自己都在抖，想杀了她，又怕真的杀了她。
他深吸口气。
“李承今日带人，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明珠不能说话，李鹤将她复原，明珠啐到他脸上，什么都没说，却也说尽了厌恶。
李鹤许久没反应过来，知道了答案。
他第一次真正的深思，到底怎么和明珠走到这一步。
十五年前那个一眼看到他就抓住他手不放的明珠，还是这个面前的人吗。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明珠找到了机会，她从李鹤身下挣脱出来，捡起地上匕首，停到他脖颈前。
迟迟没有动作。
“还要再捅我一刀么。”
“比起死在我手里，死在你更轻视的敌人手下，应该更让你不能接受吧。”
“我以为你很了解我，才能这么的令我失控。”
李鹤自嘲不已。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在此之前，他以为没有。
明珠隐隐的抓到什么，却又从指缝流失，她恍然回神，“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滚吧，我们已经形同陌路了，既然你救不了云英，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
李鹤已经不想再说什么，“我拦不住你，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正在想办法……”
“不要再骗人了！”明珠倏地爆发了，“云英就在那，昨天晚上，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别人的儿子，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你就是一个没用的懦夫，云英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权利，金钱，任何事都比我们母子重要，在你眼里或许我们还比不上一个背叛你的人！”
明珠说到痛处，便难以克制，刀子刺了过去，李鹤本能的躲开，脖颈还是被划伤了，他退开些许，明珠衣衫不整，痛苦地流泪，她知道自己像个陷入绝境的疯子，很难看，可她别无办法，她什么方式都试过了，谁能帮帮她……
谁能来救救她啊？
又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李鹤一边退，一边听她倾诉，痛心不比她少。
“明珠……”
“闭嘴！”
李鹤合上嘴巴，不能再说了，这样只会害了她。
房间狭隘，两人都是会武功的人，她在刺李鹤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酒瓶，那是明珠用来涂伤口的药酒，刺鼻的味道顷刻充斥房间。
李鹤旋身离开，不知过了多久，明珠的刀子落到地上，呜咽的哭泣。
绝望，脆弱。
身旁传来脚步声。
一件衣裳披到她肩膀，护住她裸露的肌肤。
“五弟做不到的，我可以。”
李承微笑，方才屋子里的动静，他都在外面听着，看到李鹤落荒而逃，才信了明珠说的话，她真的，会杀死李鹤，没有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