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不由皱起眉头来。
薛朝辉难不成这么小气?
因为自己功法没有给他的缘故,直接就辞职了?一声招呼都不打?
电话那头,薛朝辉微微一叹:“老大,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我保护不力,导致嫂子被那几个畜生抓住,虽然你不说我,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不仅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我老薛实在是没脸再呆下去啊!”
陈风一阵哑然,正准备宽慰他几句,便听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第二个原因,老大,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大比吗?”
陈风一阵错愕,脑海一闪,这才想起他之前提起过这事。
他就是为了想要在大比上出出风头,为东区扳回一局,所以才甘心来韩氏制药当个保安队长。
为的就是学会自己的武术。
想到这里,陈风不由有些自责起来。
因为自己的疏忽,一直没能把拳法给他。
这个时候……还来得及吗?
他沉声问道:“你们大比还有多久?”
“还有十天!”薛朝辉深吸一口气:“前几天,就是第一次大比,初赛,对上北区,我们输了!”
电话里面响起打火机的声音,显然他点起了烟:“我妹妹被打成重伤,她本来是分队的主力,因为这次负伤,短时间内压根无法参赛。”
“十天后,就是片区决赛!”
“如果我们再次失败,那么,将彻底失去对抗的资格!”
“砰”的一声,他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如果这样,我们辛辛苦苦练了一年,却还是走不出东海城,练的意义在哪里?”
陈风疑惑着问:“如果你妹妹身体恢复,你有没有把握?”
“说实话,没有。”薛朝辉声音凝重:“我妹和我一直都是搭档,这一次因为我在韩氏制药的缘故,没有让我参加。”
“我们以为自己练了一整年,摸清了北区的套路,击败他们不成问题。”
“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视频回放我看了,哪怕全盛时期,依然没有希望!”
陈风一阵沉默。
搞了半天,还和自己有关系。
“朝辉,你不要灰心。”陈风微微一笑:“如果我把炮拳给你,或许可以让你赢得这次比赛。”
“炮拳?”薛朝辉一怔,随即大喜:“老大,你说的是你的拳法?”
“你准备给我了吗?”
“当然!”陈风瞄了一眼桌上的纸:“我已经写好了,只是……”
“我怕你十天时间,练不出来啊。”
“足够了!足够了!”薛朝辉连忙回应:“就算是不吃不喝。我也要给他练出来!”
他声音急切:“老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去找你吧。”陈风摇摇头:“顺便看看你妹妹的病情,尽量让你们赢得比赛。”
他责怪道:“你也真是,你妹妹受伤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你忘了,我可是医生啊!”
薛朝辉一拍脑袋:“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毕竟没有保护好嫂子。”
陈风转移话题:“好了,别多说了,明天我去蓝田大营,等着我。”
说完,陈风就挂了电话。
翌日一早,陈风打车来到蓝田大营。
刚到附近,就看到薛朝辉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他已经换上迷彩,戴上防弹衣头盔,脖子有汗水流下,显然刚才正在训练。
见陈风出来,他大笑着上前:“哈哈哈,老大,你来了!”
“来来来,吃早饭了没?我让炊事班给你做!”
“让你尝尝我们蓝田特种大队的伙食!”
陈风笑了笑,随即摇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过了。”
部队为了招待他这么个贵客,直接大门敞开。
里面刺耳的喊杀声振聋发聩。
陈风好奇看去,只见穿着迷彩的特种兵们正在各个障碍物前不断翻滚,人人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却都咬牙坚持。
早晨闷热,有几个人因为中暑晕倒在地,军医正在喂他们葡萄糖。
训练场上,一条宽大横幅,只写着两个字:雪耻。
陈风不由感叹,不愧是军人。
这种不服输的精神,确实难能可贵。
薛朝辉引着陈风入门,同时还好奇在他身上四处打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风忍俊不禁,直接从口袋拿出折了两折的纸张:“拿着吧,这就是炮拳。”
“应该挺适合你这样攻势直接的人。”
第一次来的时候,二人交过手,陈风知道他的套路。
薛朝辉如获至宝一般接过,看了一眼内容,随即眼珠子好像被盯住一样,再也脱离不开。
同为习武之人,还是特种兵教官,对于武术的领悟,自然远超常人!
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乎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拳法!
过了足足四五分钟,训练场的喊叫声才让他回神。
见陈风就在一旁安静看着,薛朝辉郝然一笑:“老大,不好意思,看入迷了。”
随即,他一脸正色向陈风敬了个军礼:“老大,谢谢你!”
“我老薛不会说漂亮话,这个恩情,我记着了!”
他眼中隐隐闪过火热光辉。
有了这套拳法,再和自己妹妹配合,到时候……
击败北区,不是没有可能!
陈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练吧,加油!”
他看着不远处那栋楼房:“你妹妹在哪里?赶紧带我去看看。”
“就在前面。”薛朝辉小心翼翼将拳法放好:“我这就带你过去!”
陈风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前往院子。
二人来到二楼走廊尽头,门口挂着“教官宿舍”四字牌匾。
房门并没有关着,走进一看,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目光盯着窗外训练场,怔怔出神。
薛朝辉大咧咧走进去:“雯雯,我把老大给你请来了!”
“赶紧让他看看你的情况,这样咱两就能一起揍死北区那帮狗娘养的了!”
薛雯雯自嘲一笑:“没用的。”
她转过轮椅,才过耳根的短发显现她的干练,铜色的皮肤与当今社会多数女孩格格不入。
尽管如此,却依然遮不住那种健康美。
薛雯雯看着陈风,微微颔首:“陈先生,谢谢你愿意给我看病。”
“只是……”她摇了摇头:“这算不上病,我骨头断了好几根,需要静养。”
“伤筋动骨一百天,任何药物都没有用。”
“你的医术我知道,称得上出神入化,但是……”
她幽幽一叹:“没用啊。”
陈风轻笑起来:“你怎么就知道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