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
这是奕瑶第一次被异性要求脱光衣服,虽然是在治病,但...?...很难为情啊。
奕瑶立即张惶起来,好像她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双手无助地揉搓着衣服,皱眉道:“那个...?...真要脱?”
见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冷枫安慰道:“你患的是重型蚕豆病,我要...?...”
不等他说完,奕瑶说:“我脱。”
当冷枫说出“蚕豆病”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就选择暂时相信他,因为她从未说过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奕瑶问:“你是要扎针?”
冷枫点点头,反问:“怎么了?”
奕瑶说:“没什么。”然后长叹一口气,解开第一颗扣,眼里却再次充满失望。
在此之前,她拜访了许多名医,也试过许多次针灸,可都没一点儿效果。
所以,当得知冷枫的治疗方式时,就失望不已。
心想:大概又是无用功了。
但为了不让冷枫难堪,也为了最后那一点希望,她还是选择褪下衣服。
反正都这样了,那就随便来吧。
她是这么想的。
殊不知,冷枫可是七十二棺数千年来都不曾遇到的绝世奇才,不仅把至高秘术大神通与小神通修炼到极致,更被七十二棺的下属们尊称为鬼医。
之所以被称为鬼医,是因为他医人的手段,异于常人。
见奕瑶解开了胸前的扣子,冷枫很是识趣地转过身。
趁着这个时间,他用酒精给银针消了毒,随后,他伸出手隔空一吸,放在桌上的药材缓缓漂浮起来,悬浮在手上。
冷枫口中轻轻念道:“萃取!”
心念一动,漂浮在空中的药材忽然化为齑粉,消散在天地间。
只有数十滴闪烁着金光的液体,这便是这些仙草以及药材的精华。
随着手指缓缓弯曲,这些液体凝聚成一滴。
此时,奕瑶躺在床上,只剩一件蓝白碗的小裤裤,目光直直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只见,冷枫伸出另一只手,手指轻轻一抬,消好毒的银针竟也飘浮起来。
银针如同流星一般,在眼前飞过,依次穿过液体。
闪烁着金光的液体被吸附在银针上。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穿过,最后一点液体被吸附在银针上。
因为吸附液体的缘故,原本暗淡的银针,此刻却也若隐若现的闪烁着一抹金光。
看着依旧漂浮在空中的九根银针,奕瑶惊得说不出话,也忘了自己此时已经赤身裸体的跪在床上,只有一条小裤裤卡在大腿之间。
这五年来,她拜访了许多名医,却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手段。
她直愣愣地看着一幕,露出一副抓不住要领的神情,诧异道:“还能这样?从未见识,更从未听闻。”
冷枫听到声音,转过身,问:“好了?”
刚一转头,就见奕瑶以一种极为诱惑,却满脸惊诧的神情盯着自己。
冷枫赶忙转移视线,并咳嗽一声,“咳!”
奕瑶这才被惊醒,赶忙褪去“蓝白碗”,躺在床上,害羞地说:“可以了,你来吧。”
冷枫开玩笑道:“你应该说‘来治病’吧,搞得我跟采花似的。”
这脱口而出的小幽默,让两人都笑出了声。
奕瑶察觉出冷枫并没有恶意,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想法,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不觉间,把手放在了身体两边。
冷枫也把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想细查一下她的七经八络的位置。
一眼,他就被震撼住。
倒不是说奕瑶的身体曲线有多优美,而是她遍体鳞伤。
她的身上,布满了醒目的伤疤。
有的伤疤有五厘米,有的只有一二厘米,这些伤疤从她的脖颈到脚丫,几乎布满她的身体。
冷枫的手指轻轻触摸她腿上伤疤,眼中满是不忍。
真的很难想象,这本该美丽的身躯,曾经遭受过多少折磨?
这姑娘的意志,并非常人所能及。
冷枫收回手,沉重的问:“疼吗?”
奕瑶却很是不在意的说:“这些伤疤都是人贩子打的,有的是被困天坑时弄伤的,没有药嘛,所以留了伤疤。
刚开始有些疼,后来就习惯了。
已经很幸运了,好在只是受伤,并没有伤及性命。
活着就好。”
是啊,活着就好。
刚开始时,每当身体多出一个伤口,她都会疼得委屈大哭。后来,伤口越来越多,她就习惯了,只要活着就行。
这也让冷枫对她更加的敬重。
他正要说“待会儿我把你身上这些伤疤也恢复如初吧”时,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廉玉拿着笔记本只能在门外。
冷枫问:“想观摩?”
廉玉激动地点点头,然后问道:“奕瑶,我能进来学习吗?”
奕瑶很是无所谓的说:“没关系。”
房间外,其他人也紧张不已的往里面看,每个人都在关心着奕瑶,每个人都希望奕瑶的病能治好。
其他人也想进来,却被阳天拦住,“好了好了,我们在外面等,别打扰冷枫。”
进到房间,廉玉看着悬浮在空中的九针银针,失落道:“你教我的萃取之术和九灵针,我怎么都学不会。”
这段时间,冷枫每当有空,晚上都会教她一些医术。
毫无保留的教。
但这姑娘并非修炼者,所以学起来有些慢。
冷枫轻抚她的脸颊,安慰道:“不要失落,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到你学会。”
他说了一句假话。
她信了。
廉玉温柔一笑,点点头。
随后,治疗开始。
奕瑶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此时的她,就像是已经燃尽灯油的煤油灯,只剩棉花线在苦苦支撑。
现在,奕瑶是在靠剑仙强撑着。
就算她没病死,也会在不久后,因为剑仙的死亡,而丧命。
她的病,是从未见过的棘手...?...
房间外,众人焦急等待着。可过了好久好久,都不见冷枫开门走出来,然后很得意地说:“可以了,治好了。”
文清站在门口,心里急得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不停来回踱步。
作为大姐头的墨沛安慰道:“你还不信冷枫的医术?”
文清哽咽道:“我相信他,但我不相信老天爷会降下仁慈之心。倘若老天爷能降下半点仁慈,奕瑶也不会遭受这么多劫难。”
说着说着,她趴在墨沛怀里无声的哭起来。
她哭道:“我好怕老天爷把她从我身边再次夺走,我怕她的病让冷枫也束手无策,我真的好怕。”
此刻,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
可也就在这时,一只只温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背上。
是墨摇她们。
她们用坚定地眼神看着她,陆玑笑道:“放心,冷枫可不是一般人。不管老天爷会不会降下仁慈之心,他都会带着笑,很温柔地把奕瑶安然无恙的还给你。”
其他姑娘也点点头。
陆玑的想法,也是其他人的想法。
这段儿时间的相处,让她们觉得,冷枫或许不是老天爷,但绝对是能带给她们安全感的男人。
这种安全感,独一无二。
文清怔了一下,下秒却也笑出了声。
小文清也抱住了她的腿。
这丫头虽然小,答应明白,这个和自己同名的姐姐,就是瑶瑶姐姐一直在找的人。
这时,房门打开,冷枫走出来。
众女立马围上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文清更是急忙忙地问道:“怎么样了?”
冷枫叹了口气。
没医治好?
众人心弦一紧。
其他姑娘目瞪口呆,完全没有了反应,只觉得四周空荡荡。
站在大人身后的小文清,目光呆滞,神情木然,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甚至失去了生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