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蓉嗤嗤笑道：“董航，你和对门的林婵很不简单，你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女人，这是恋母情结。”
“蓉姐，你别乱说，我忍你很久了。”
看着她的娃娃脸，看着她玲珑的曲线，我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既然忍了她很久，那就无需再忍。”
段辉看似开玩笑，但更像是一种暗示。
“辉哥，如果你感觉到负担太重，想把小自己二十岁的媳妇送人，也另找别人接盘。
今晚的牌局不太好玩，你们要对吴保发出老千，我和林婵上了牌桌，就算没有配合你们，也很是尴尬。
林姐，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我提议离开。
可是林婵却看向了杨蓉。
“除了吴保发之外，再叫一个牌友过来，这样才有的玩。”
“那行，叫贸易公司何立强过来。这哥们也特别喜欢玩牌，而且有钱。这么多年就一直做牛仔裤，但也赚了不少。动物园那么多摊位，从他的公司拿货，扬言自己的货来自厂家。”
杨蓉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老何，过来玩牌。”
“都有谁，玩什么？”
“炸金花或者百家乐，我家里的百家乐小赌台，很久没用过了。”
然后，杨蓉介绍了牌友。
当提到林婵的名字，电话那头何立强就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杨蓉提醒何立强，多带钱，不能少于五万。
挂断了电话，杨蓉看着林婵，笑道：“巴蜀美人，你就是万人迷啊，在我家里见过你的牌友，都喜欢你。”
“喜欢我有什么用，老公去世那天我就下了决心，这辈子不会再婚了。因为老公这种东西一旦死了，就会让人很伤心。”
林婵幽怨说着，朝着洗手间走去，回头问道，“你家洗手间没摄像头吧？”
“没有！拉屎撒尿有什么好拍的！”杨蓉嗔怒道。
“董航，过来帮我检查一下。”
听到了林婵的召唤，我跑了过去。
“稍等！”
段辉也快步追了过来。
身体臃肿，跑了几步就喘息起来。
走进洗手间，段辉慌忙去掉了很隐蔽的摄像头，讪笑道：“防盗用的，现在没什么了。”
林婵冷眼看着他：“防盗？洗手间有什么值得偷的？辉哥，你和杨蓉太邪恶了！幸亏上次来你家里玩牌，我没上洗手间，否则……”
林婵朝着我看了过来，“董航，上次你好像去过洗手间。”
我问道：“你们拍了我？”
杨蓉轻声道：“拍了，但是没给别人看过。”
“删了，罚款五万，当我面卸掉几个洗手间的所有摄像头。”
“好吧。”
杨蓉和段辉先退了出去。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无奈道：“林姐，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洗手间没摄像头了。”
“你不要出去，保护我。”
“好吧。”
“你出去，我紧张。”
“好吧。”
我不得不先退了出去。
客厅里，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苦瓜相的段辉，我冷声道：“辉哥，如果不当你是前辈，我一巴掌把你的鼻血打出来。”
段辉讪笑着：“其实我人不坏，只是口味有点重。其实老千也不能算多么坏的人，捞钱的一种手段而已。”
我甚至不敢完全否定他的说法。
因为自己也是老千。
“你家里的摄像头，肯定没少拍花秋霞。”
我这么说了，段辉和杨蓉都没否定。
“花秋霞知道吗？”
“她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不会让拍。那么一个开足浴店的骚货，有时候也会装正经。”
“杨蓉，我就很纳闷，她救过你的命，你怎么就那么看不起她？”
“这是我的秉性，只看得起混的比我好，或者能征服我的人。如果一个人没我混得好，而且惹不起我，我就看不起。”
杨蓉的这种秉性，差不多激怒了我。
当着段辉的面，我也骂了一声：“杨蓉，你真是个贱货！”
“嘻嘻，我贱我开心，反正你也不打算帮忙，不用你管！”
杨蓉眸子里泛起了泪光。
但是，我一点都不同情她。
“你们拍下来的视频在哪里，现在就去删了。”
“楼上。”段辉低沉道。
等林婵从洗手间出来，我们一起去了二楼主卧。
段辉开了液晶显示器的电脑，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呈现出了很多视频和图片。
“好可怕！”
还没看到什么细节，林婵就尖叫着偏过头去了。
杨蓉不屑道：“林婵，你都37岁了，结过婚有孩子，你什么没见过？”
“结过婚有孩子不代表随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林婵狠怼杨蓉。
杨蓉翻着白眼吐舌头，似乎要将下贱进行到底。
看着电脑上的视频，我竟然看到了自己。
“删了！”我一声吼。
段辉快速的删除了有关我的一小段视频。
然后，开始删除关于花秋霞的视频和图片。
似乎为了贿赂我，他时而点开别人的，然后又关闭。
我问：“有备份吗？”
“有，都当你的面删了就是了。”
段辉又拿出了U盘那些东西，删掉了关于我、花秋霞的视频备份。
“董航，也许你看不起我，但我当你是自己人。”
“辉哥，我不想评价你的人品，我也只是来玩牌的。至于你和杨蓉面临的困境，我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到了楼下。
我倒是有点无所谓。
我一个男人，被拍了，谁愿看谁就看。
如果忽然被迷住了，也不是我的错。
杨蓉说道：“牌友也快来了，手机和钱，你们收下。”
“本来不想要，可现在看来，真不能便宜了你们。”
我和林婵，每个人一部新款手机和五万块。
“还有罚款！”
听到我的提醒。
杨蓉笑道：“也就拍了你不到一分钟，不要罚款了！看起来有钱，可我和段辉比你更缺钱。
这都要月中了，月底要给魔都沈公子的500万，还没凑够呢！”
我没必要设身处地为他们考虑，冷笑道：“蓉姐，你的意思是，出去以后我见人就说？”
“怕你了，再给你五万。”
杨蓉和段辉，不得不给钱。
牌局还没开始，我就已经弄到了十万块，外带一部新款智能手机。
段辉适当提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去以后别乱说。”
“我就当你家里没摄像头，就当你家里的牌局没老千。但是以后，我尽量不来你家。”
“哎，路越走越窄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段辉苦闷说着。
吴保发来电，再有十分钟就到。
问用不用从路上买扑克，杨蓉说不用。
我在看着林婵。
虽然这次过来很不愉快，可是牌局即将开始，林婵的脸还是红润起来。
“林姐，你赌瘾真大。”我心里说着。
一旁的段辉问：“董航，想学千术吗？”
“很多玩牌的人都知道出老千的套路，但是就没几个人能练成高超的千术。我这双手，不适合练千术。”
“你练过？”
“之前在通州一个牌友家里，听人说起了炸金花出老千的套路，回家以后试着练过，我是真不行，没那个天赋。”
“还真是，老千需要相当的天赋。这就好比，会翻跟头的人很多，但没几个人能成为体操运动员。”
段辉看着自己短粗的双手，脸上多了几分自豪，“我这双手看似笨拙，但是出老千就很灵活。”
拿起一副扑克，段辉开始表演洗牌。
扑克在他手里翻转飞舞，呈现各种图案。
我貌似惊呆了，心道，段辉，你的手段果然比不上我！
段辉表演了码牌和发牌。
六家牌，很自然就出来了三家对手牌。
“董航，你觉得辉哥的千术算什么档次？”
“如果不需要别人配合，你就能这么发牌，那你的千术是顶级。”
我心里，却只是把段辉的千术看成了一流，算不上顶级。
而一流老千行列，又可以分出不同档次。
总之，段辉的千术有点高，但是不卓越。
段辉看着莫名的方向，像是在回忆往事：“赌徒里面，老千的比例不高，但是老千这个行当却是高手如云。如果和真正的顶级老千比起来，我的千术拿不出手。”
“你的千术师父是谁，总不会是杂志和报纸小广告。”我好奇看着他。
段辉和杨蓉都是不屑的笑。
杨蓉轻拍我的胳膊，娇嗔道：“那些打小广告或者摆摊教千术的，一般都是二三流老千。
辉哥的千术，那是有师承的，辉哥的师父是京城千王，昌平欧阳河，在老千圈子里，他的名号是不夜侯。”
“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可是昌平的不夜侯，十年前就死了，好像是02年冬天，在他自己家里，服毒自杀了？”
“是啊，不夜侯自杀了，一生未婚，没有子女，教过的那些徒弟也不够孝顺，葬礼很寒酸。”
杨蓉说着，看向了段辉，“当年辉哥的黄金珠宝店刚起步，借了不少钱，想出钱出力也不能够。”
段辉叹息道：“主要是老千的身份需要保密，我也不方便现身。京城境内，我有个师兄，千术比我高一截，但是下场也是有点惨。”
“谁啊？”我好奇看着他。
“吕岩青，诨号二懒，多年前，他在南方一个地下赌场出老千栽了之后，被人捶了手，回到京城以后，就开始在潘家园和大柳树摆摊，卖一些密码扑克，遥控骰子，透视麻将什么的，同时也教人千术。
都知道了他是老千，找牌局就很不容易，可惜了一手顶级千术。”
原来。
段辉的师兄，就是教我千术那个人。
名字叫吕岩青，外号二懒？
我从没有喊过这个人师父，也是今天才得知了他的底细。
就是不知道，二懒教过那么多人，如果见了我，会不会认出来。
段辉继续感慨：“老千这个圈子，都没有赌徒圈子百分之一那么大，但是人外有人啊！谁都不敢说自己千术最高，谁都不敢说自己不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