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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篱看着跪在一边,满脸血沫的落魄男人,唇角勾起一丝玩味,转向狱卒,“怎么回事,怎么能让潘县丞给本官行此大礼,赶紧扶潘大人起来,赐座。”

潘达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就看不得这丫头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更听不得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来审判他。

这事写进史书,他就成了全大盛唯一一个被女人治罪的朝廷命官,这脸都丢到西天去了,世世代代的后人都抬不起头来。

所以,哪怕他现在知道自己罪责难逃,也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露一丝怯,让她瞧不起。

他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只是稍有动作,就被身后的衙役踢中膝窝又跪了下去。

他紧紧攥着拳头,这帮看人下菜碟的狗腿子,等着吧,等他有了喘息之机,定要这帮不识趣的狗东西付出代价!

他神情憋闷地往旁边的挪了挪,让自己像侧躺罗汉榻的慵懒姿态靠在茅草床边,不屑道,“若不是靖王替你出面,岂有你一介女流将本官拿下,本官要见翁大人,本官有这权利,你甭想私底下对本官用刑。”

姜篱左腿叠右腿,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展平袍面,冷笑道,“本官也有必要提醒你,你已经被靖王撸了官职,只是一名污吏,称你一声大人是念着旧日同袍之谊,你可不要上纲上线。”

脸上的笑意在话音落下时恰到好处地收敛了。

潘达捉摸不透眼前这人,又怕她因靖王的介入如虎添翼就疯癫得意起来,瞪眼道,“我要见翁大人,戴罪之身也是朝廷命官,你没权对我做任何事!”

姜篱靠向椅背,微微欠身,手支着额角,斜睨着他,“老急着见翁大人作甚呢?莫非与翁大人之间有什么利益勾结,觉得翁大人来了就一定能救你?”

潘达立刻反驳道,“我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勾连?姜篱,你会做官吗?别以为用这些糊弄百姓的说辞能让我掉入你话术陷阱里?靖王是王,是皇亲国戚,他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可他不了解石门县内的事务,我自是不服被一撸到底,求见翁大人何错之有?

你与靖王沆瀣一气,谁知道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何不可告人的关系?你想借王爷来整死我,我告诉你,不好使!!!哪怕靖王殿下在这我还是这句话,自你来到石门县做上这县令之位,我既将所有县务处置大权全全交予你,只在府里休养生息,如此还不够满足你的野心,非除我而后快,将石门县占为己有,占山为王,独霸一方?”

姜篱都能听笑了,不住摇头,“潘大人真会给自己立人设啊,大权全交给我,只在家中休养,说得自己如此高洁清风,这么一来,本官还真不能把你怎么着了?”

潘达昂着下巴,嗤之以鼻,“那是自然。”

姜篱看了眼被押在角落里垂头丧气的李默。

“那强抢良家妇女怎么说啊?有村民举证,说你在前年上香的路上强抢一王姓妇人,并将其收做妾侍,可有此事啊?”

潘达下意识侧目看了眼相邻牢房里的玉娘,云鬓雾髻,容貌清丽绝俗,十年如一日的貌美。

她是良家子,也是妇女,但良家妇女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就是对良家妇女的一种侮辱,此女,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他哼笑一声,“哪来的强抢?我是对她一见倾心,但也是她自己死皮赖脸要跟我,当年进香途中就借口与我同乘,在马车上迫不及待勾引我,我自是负责的大丈夫,要了她就纳她做了妾侍,这几年何曾亏待过她?更不计较她曾经嫁过人,一点朱唇被多少人尝过,怎么,我的宽宏大度也是错?”

李默突然挣扎起来,宛若困兽犹斗,赤红双目怒吼道,“你胡说!!那时候,我和玉娘还好好的,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棒打鸳鸯,我和玉娘哪会走到这一步?”

“哼,男人做成你这样也是傻透了,她算什么好女人?相公病逝,孤儿寡母,夫家生意有族里亲戚虎视眈眈,索然无靠,无权无能力,不寻找依傍,不靠着左右逢源,乡绅公子帮忙,如何守住那些家产?靠你这个只会卖傻力气的泥腿子吗?像她那样自甘堕落的女子,在诸多乡绅家宴中我都见她多次,若不是她伺候人有一套,我连睬都不懒得睬她一眼。”

玉娘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避开了李默求证看来的视线,低垂的脸上闪过无尽的痛苦。

牢房里的气氛骤然冷凝,人人默然无语,你说审这些乱搞男女关系的案子听到的经过,多半也就是这些,早已习以为常,但没一人说两句,感觉就是怪怪的。

李默一身蛮力卸去,垮下肩膀,膝盖坠地,紧盯着玉娘梨花带雨的脸庞,“玉娘,你骗得我好苦,你既志在追求荣华富贵,又为何将小牧托付于我,承诺我们终会团聚?”

耳边随即响起潘达一声冷嗤,“自然是我不允她带着个拖油瓶做姨娘,她还惦记亡夫的家产,不找个傻帽,她能放心把孩子交给谁?”

原来如此……

说会与他父子团聚,不过就是为了让她安心享乐。

“呵呵……”李默放声大笑起来,片刻之后,笑声收敛,咬牙切齿低声质问道,“玉娘,他说的都是真的?”

缩猫在角落里的玉娘身体一颤,嗫嚅道,“你都知道了何必再问?”

“我就要听你说,哪怕……”李默欲言又止,哪怕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显然玉娘听得懂。

她心想着,既然都到了这地步了,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干脆一次性说明白吧。

李默与山匪勾连怕是死罪难逃,潘达为官多年一屁股的屎,一旦证据确凿同样难逃责罚,可她不一样,她只是无子的妾侍,大盛律诛九族都不包括她,最多以官奴自身被发卖了,还是有活下去的希望,没必要跟这两个男人纠缠下去。

只要,只要她还能见着那位尊贵的公子,略施小计,那人一定会救她出火海,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

她抹干泪水,冷声冷语道,“是又如何,我又能如何?自幼爹娘便是那样要求,女子只有靠婚姻改命,择夫而嫁,伺机而动,他们花光一辈子的积蓄,给我找到那个害了肺痨的相公,看重的不就是他家那门小生意,妄图共享家产给他们养老?

我一人在那陌生的宅邸里生活,困境匆匆,不找依靠如何活命?他去了,我若不尽力争取,所有家业都会被家族那些叔伯兄弟瓜分,我还能剩下什么?半老徐娘,任人欺凌,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我说过你可以再等等我……”李默语气哀伤,心脏像被人一瓣瓣撕裂着。

玉娘黯然嗤笑,“等你?我要活下去,还得养活娘家那一帮吸血鬼,他们爬在我脖子上吸血,如跗骨之蛆,我能如何等你,从来都没有我能自主的那一日,

你觉得我水性杨花是吗?我何曾不是被他们逼成那样的,亡夫病故第二天,我爹就叫我在葬礼上寻找下一个目标,叫我收买族老讨他欢心,让那老得都要掉渣的玩意碰我,你以为我乐意吗?可面对整个夫家族人逼我交家产之时,那老色根不比你好用吗?他一句话,我才得以喘息……

我承认我变了,因为我知道有情饮水饱是黄粱一梦,我得利用自身优势去获取更多来满足自己,我也承认我对不起你,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想着我,你为何不听?

你过不下过去,是我的错吗?是我没一开始就跟你说我就是这样的人?还是非要逼着我承认,我就是沉溺在男人与财富之中我逃不掉,你就能心死?可我为何要说,我为何要把自己扒光了让你看不起?你自己蠢,自己作,这怪我?你就有理由炸死我家人么? ”

众人闻言,心头都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

尤其是姜篱,她竟是明白玉娘心中之苦的,生活在那样三观不正的父母,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给你灌输那些歪门邪道,谁都会行差踏错。

但是,玉娘最后变成那样的怪物,只能说是自取灭亡,她不是没有选择的,是她舍不得放手,最终被物欲反噬。

故而,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值得同情。

安静中,玉娘忽然发出诡异而疯狂的笑声,都发泄出来了,她彻底轻松了,高兴得开始在牢中转圈圈,一边哭一边笑骂,“我有什么错,都是这万恶的世道迫我如此,何错之有?我没错,没错……”

李默心中最后一丝希冀毁于一旦,就像个雕塑一般保持着不动姿态许久许久,久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传来,才如溺水之人忽然重吸一口气,匍匐在地,痛哭起来。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就他娘的是个笑话。

父母双亡,村民嫌弃,世间唯一对他笑过的女子,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是的,他是没办法赚大钱让玉娘过上好日子,所以他被利用的,只有那件事了。

“所以,你与我在一起,就是为了……”

听见他低语出声,玉娘的笑声戛然而止,突然激动地冲到铁窗边,冲着他吼叫道,“不许说,你若是敢说出半个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可李默现在还在乎自己做神做鬼吗?他自问这辈子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不是被人玩弄在掌心里反复利用,事到如今,他还在乎这些?

他倏然抬头,视线如冰凌一般射向玉娘,“你让我儿,冠以他人姓氏七年了,如今也是他认祖归宗之时,我们父子俩再不能被你利用,你也别想再为自己留后路,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一直保持冷面的衙役圈里发出了一些唏嘘声,玉娘之子并非亡夫亲子,而是她为了霸占亡夫家业与李默生下的私生子啊。

还有人担心是不是自己过份解读了,随即就听见玉娘发出一声凄厉地喊叫,“啊——我让你别说,你疯了不成?这对你有何益处,你这个蠢货,蠢货!!”

潘达一直冷眼看他们对峙,听闻一些语出惊人,心底是震惊又窝火,捏着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可都还能忍着,彼此都是卖孩子买猴就是玩,没必要跟着狐媚子较真。

但听到孩子亲生父亲居然是李默之时,令他瞬间怒火中烧,,用尽全力爬起,拖着受伤的腿脚,一瘸一拐冲向玉娘所在。

怒不可遏骂道,“你这个贱人,他亲爹没死你跟我哭惨,大把的金银被你骗去养他们了?我宰了你——”

他的手臂穿过牢房之间的空隙,试图勒向玉娘脖颈,却被随后赶来的衙役制止了。

他紧紧抓着铁栅不愿离去,打不着掐不着,怒而向玉娘那张粉面玉容淬去一口浓痰,

“贱人……”吧啦吧啦,尽输出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啪——”

姜篱起身摔碎了茶杯!!

所有人浑身一震,喧闹的牢房里再度迎来静谧。

众人都以为姜篱要骂人,谁知她只是冷笑了两声,语气平静地对李默道,“李默,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本官为你解了心结,你是不是该还人情了?”

李默抬起如霜打茄子般耷蔫的脸,片刻之后,怔怔点了点头。

潘达眸光一转,喘着粗气回头盯着玉娘,脸色涨得紫红吼起来,“你与他说过什么?”

玉娘慑于他此刻狂怒的表情,思绪已乱,脑海中全是过去遭受到的种种折磨,哪里还说得什么?

只是本能地退到角落里,顺墙滑下,一如平常夜里被训得老实服帖的模样,喃喃重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姜篱瞥了眼玉娘怔忪的神情,命人将潘达拖去了重刑牢狱里关押。

除了给予玉娘一点点人道主义的关怀,起不了半点怜悯。

片刻后,姜篱重新坐回椅上,居高临下凝视着眼前的一民二匪,“李默,你竟自曝与王玉娘私生一子之事,你若洗脱不了身上背负的人命,他可就就要跟着你受罪了,把该说的都说了。”

“是,”李默服从地点了点头。

“草民是半年前被这黑龙寨的山匪瞧见与玉娘私下见面,他们威胁草民不帮忙联络潘达就要将我玉娘之事满城宣扬,玉娘答应为他们牵线,之后,黑龙寨与潘达往来频繁,但中间究竟在谋划什么,草民浑然不知,

开春之后,玉娘领着两匪找到草民,隐瞒了其身份,只说是远方亲戚想要暂住草民家,草民当时心底存疑,可我……最后还是同意了,

之后,此二人在我家中制作火药弹的事被草民发现,想过报官,并非玉娘说的,草民隐瞒不报,我倒是能报才行啊,县衙里有潘达,去州府也不代表就没有潘达的势力,官官相护,他们岂能容我?

草民父子俩的性命捏在他们双方手里,草民无能,自救不得,为了活命,甚少敢参与打听他们所行之事,但多多少少听到只言片语,知道小熊村附近山里有金矿,也曾偷偷记住了他们画的地形图,

草民可以画下草图供大人考证,如此可否为我儿减免罪责?我父子二人位卑人轻,但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挟持大人也是情势所逼,当草民听说村里发生大爆炸连夜赶回时,便知官府一定会查到我家去,我就成了替罪羔羊,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与潘达同归于尽,谁知他根本就没去……”

姜篱沉吟片刻,视线转向一旁的山匪,那俩人,脑袋低垂,恨不得贴到地面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睡着了呢。

她抬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人脑门上,“说话!”

被踹仰坐地的山匪立刻又弓腰跪好,支支吾吾道,“大人饶命,咱哥俩只是听令行事的小欻欻,当家的叫小的做啥就做啥,具体火药粉怎么来,什么人有此渠道全然不知,接到大哥命令制造火药,咱在山里试了好几次,效果都不尽人意,

后来……也就是前几日,大哥说想到了增加火药威力的妙计,让小的借用这卖酒郎带回来的空酒桶,说这样爆炸威力陡增,咱立刻装箱,要推去后山试验,可是那个酒桶太沉太重,又得轻拿轻放,咱哥俩没那个力气跟耐力啊……”

姜篱闻言顺势看去,这哥俩一个尖嘴猴腮,一个猴腮尖嘴,成年男子体重都没超过八十斤的样子,确实不是力量型。

那尖嘴继续道,“咱也不知套了木桶是不是就真的爆炸翻倍,就偷了个懒,把木桶放在了村旁山巅,想试验成功后再进山,谁知那木桶会滚下山去,又好巧不巧正好掉在一个起火的秸秆堆里,轰然炸了!

村民救火,等到天黑之后,我哥俩就趁乱去转移剩下的木桶和火药,各个要塞小路都被衙门的人封锁了,咱哥俩出不去,只能躲在树林里,之后……就被衙役抓了。”

是意外?

姜篱难以接受她的县民就这么无辜送命。

她声音凛然,“哪有那么巧的事,你们想死无对证?”

那尖嘴听罢,立刻咚咚咚地磕头,“大人,都到这一步了,小的脑袋也要搬家了,怎么还敢欺瞒大人?真是它自己滚下山的,若不是没有那堆火,或许也不会炸,咱也不认识潘大人小妾娘家人,更不知道他们住在哪,一切都是天意啊大人!”

姜篱气不打一处来,“天意?你们不来村里搞这些名堂,村里烧几个草木灰能烧出事吗?没有你们这些山匪为非作歹,县民会遭此横祸?来人,给本官打!”

衙役得令,一帮人义愤填膺地冲了上去,对着那两个山匪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虽然不会将他们置于死地,但必须要让他们尝尝苦头。

因为黑龙寨的存在,石门县多年来饱受其害,抢粮抢物还是小事,屈辱妇人,肆意杀人,简直无法无天,怎不叫人深恶痛绝?

姜篱坐在原位一阵唉声叹气,李默和两匪的供词能串联上,剩下就是潘达的事了。

这潘达原来是萧铣希要用来剿匪的一颗棋子,如今有了四当家的里应外合,还有孔老爹的攻寨机械,萧铣希选择一竿子插到底,潘达自然是被弃用了。

现在正是清算潘达过往累累罪行以及官商勾结的时候了。

金矿,在她生活的前世,是允许私人开采的,但在古代,这些都应该属于朝廷强制管辖吧?

他们这样处心积虑将金矿霸占,就没有考虑过朝廷知道了让他们的发财梦碎?

正在这时,大方急急跑来,刚进入牢房,就被眼前群殴一人的混乱颈项震慑住,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将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低声道,“道长说,是王爷的飞鸽传书。”

姜篱心下一惊,这时候飞鸽,难道剿匪一事有变?

她迅速走出牢房,借着墙壁上的火光,展开纸条一览,上有一行小字:朝廷集权不到县,县以下,由乡绅共治。

看罢,她又将信纸翻了一面,空空如也,才相信他给她飞鸽传来的就是上面那句话。

她轻轻舒了口气,剿匪没出事就好,但下一秒又紧皱眉头,这话指什么?

是萧铣希为她送来解开爆炸案的锦囊妙计?

哦~~她知道了,方才她纠结金矿属于朝廷,这些人煞费苦心如何瞒天过海,原来是想整个县邑的同道中人一起吃下这个矿!

嘿,这人怎么知道她对这事不解,难道说这就是情人之间的默契?!

“大方,你……”

姜篱扭头询问,才发现大方没有跟出来,走到牢门口一看,这家伙居然加入群殴行列了,真是……

“好了别打了。”再打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大方也就是去加了两脚,听见大人喝止,便立刻乖乖退出牢房听后吩咐。

姜篱似笑非笑问,“就这么恨山匪啊?”

“那当然,山匪可恨,谁不想锤爆他们的脑袋,勒巴扇都给他砸碎了,统统喂狗。”

姜篱试探问道,“那若是山匪被招安了呢,你还会把他们死里揍吗?”

大方微微一怔,“啊?大人,你说真的,可是……王爷不是率兵去剿匪了么?”

“是啊,跟你开玩笑的。”姜篱啧舌,差点泄密,赶紧转移话题将人支走,“你去六房找找半年前与潘达签署开采……石山协议的商人或商会的契书,将名单整理出来,本官稍后查阅。”

大方应是,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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