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陈诺借着月色,策马向汉寿赶去。
另一边。
同一片月光下。
黄盖小院大堂。
曹操离去后,孙权又换掉了一条裤子,和吴懿、畦固坐在案前,神色自若。
仿佛今天被张辽吓尿、大哭又止蹄,和被许褚弄得裤管子湿透,这些事根本不存在。
这让一旁吴懿看的是心中大呼卧槽,直呼此子了不得,若非陈诺横扫天下大势所趋,恐他还真想来上一句,此子有大帝之姿。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脸皮厚得,简直常人所不能及也!
孙权似毫无所觉,举杯看向吴懿,举止不失风度,碧眼中热情洋溢:
“吴兄,喝茶。”
吴懿嘴角一抽,虽然孙权将裤子换了,可堂内还是有股子若有若无尿骚味,让他有点不习惯,但盛情难却,也只能捏着鼻子喝了。
孙权碧眼一动,晃荡着茶杯,突然叹道:“如今陈贼横扫荆南,已成定局,我等便如网中之鱼,将任其揉捏啊。”
吴懿听着也一叹:“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弱肉强食,古来如此。”
“吴兄甘心吗?”
孙权眼皮翻动,顿了顿,他淡淡pua道:“不想反抗?”
“不甘心又咋样?”吴懿耸肩,“夷陵大败,我军被火烧连营700里,大火封路,我已如丧家之犬,流落荆南。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还有什么资格说不甘心?”
“呵呵,想回家易也,白衣渡江即可,找个商队混回去不就是了。”
吴懿闻言惊讶,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原来还能这样干?
畦固则紧了紧手中大斧头,一直暗中瞄着孙权脖子。
孙权笑笑,一昂首,掷地有声道:
“吾此战败,但仍有百万武溪蛮相助,拒十万大山天险……必与陈诺抗争到底!!
而吴兄家族贵为益州第一世家,定能说服益州与我联合,合我两方之力,不说统一天下,凭借天险,割据一方当不成问题。”
“呵呵,我吴家可远称不上益州第一世家。”吴懿笑呵呵的摆手。
他可不傻。
这孙权口口声声说与陈诺抵抗到底,不过是想割据,当土皇帝罢了。
再者说……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在如今陈诺势大情况下,益州那些世家哪还敢和陈诺死扛到底?
陈诺可不是善人,要兵败,那日后等着他们的可就是抄家灭族。
即使出兵,世家们定然也是出工不出力,既能在刘璋那交差,也卖了陈诺面子。
毕竟,投靠陈诺即使被抄家,至少能留住小命,还有机会接着奏乐,接着舞。
反抗?
作案工具都先给你割了。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吴家作为东洲派世家头头,早就领悟了上班摸鱼的真谛。
他们打工仔,拼什么命啊?
孙权看着吴懿帅脸,呵呵一笑,道:“吴兄您母贵庚啊?”
吴懿一懵。
“吴兄美男子,想必您母定风韵犹存吧?”
啪!
吴懿登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手指孙权喝骂:“孙权,你什么意思?!”
“呵呵,吴兄别急。”
孙权淡笑:“吴兄可曾听闻,夏武遗风、陈贼之名?”
吴懿眉头紧紧簇起,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俊脸突然气的通红。
孙权继续拱火,“哎!不瞒吴兄,我小娘便是夏王妃。”
见对方愕然,却未质疑,显然对陈贼之名,近日来早有耳闻。
他一脸哀痛道:
“在下没必要拿此事骗你,何太后、蔡夫人、卞夫人、刘夫人……只要是绝色美女,城破后,都会被陈诺收入后宫,绝无例外!”
吴懿气喘如牛,吭哧吭哧半天,吸了口气问道:“你说这么多,什么意思?”
“呵呵,吾发现陈诺一个破绽。”
“什么破绽?”
“好色!!更好人妇!”孙权嘴角一勾,“古有妲己亡商,西施灭吴,陈诺虽强,三十六计之美人计却可敌也!”
“艹你马!你他么的孙子,想拿我娘……”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吴懿“锵”的一声,拔剑直指孙权。
一旁畦固听到美人计,表情精彩,默默的松开手中大斧头,安静的吃起瓜来。
“看!你又急。”孙权后退一步,一步步挑唆着对方情绪,憨笑道:
“吾虽说美人计,但暂时却还用不着阿姨她老人家出手。”
“你!!!”吴懿手中剑都在直颤。
孙权也知不能太过火,赶忙改口道:
“误会,误会,在下意思是,只要找个绝色美妇去诱惑、刺杀他便可……吴兄可听闻倾国佳人樊美人?”
“桂阳赵家寡居的那个小丫头?”吴懿虽然疑惑,但语气却很肯定,姓樊又能当的上倾国倾城姿色,又是美妇的,整个大汉非她莫属。
“但是几个月前襄樊之战,这丫头避难蜀地了啊。”
吴懿接着说道。
说起来这樊丫头他还见过一次,对方和她妹妹偶然相识,两人因同病相怜还成了好友。
“哦?!避难蜀地了啊?!”
孙权故作皱眉。
此事他当然知道,如今他已经长大,早想开开荤了。
众所周知历史上孙权在曹操、刘备都死后三十一年时间内,愣是一直没再摸过合肥城。
干嘛去了?
便是后宫佳丽三千,自身中了美人计一直忙于操练水师,却忘记操练水师了。
拿下桂阳时,他便觊觎对方美色,但可惜……没能遇到。
“那就难办了啊……”说着,孙权碧眼转了转,沉默半晌,似忽然响起道:
“听说吴兄妹妹有姿色丝毫不逊樊夫人,不知可有此事啊?”
孙权口中的这位吴懿之妹,便是历史上20年后都能将刘备迷的走不动道的,大名鼎鼎蜀汉穆皇后。
“你……”吴懿一怒,气愤道:“好啊!拐了这么大弯,原来是觊觎我小妹。让我妹干这事,不可能,绝无可能!!”
“话别说的这么死嘛?”
孙权笑笑,嘴角一勾,露出了小日子的笑容:“您也不想阿姨她出事吧?”
吴懿听得脑子一阵晕眩。
“陈诺天下第一武将,阿姨在他手中,怕是遭不住几回合啊,要送命的,令妹十七八岁,青春年少,活力四射……”
话说一半。
“劳资特么砍了你!”吴懿提剑便砍。
孙权灵活跳开,扫向一旁畦固,喝道:“畦将军!”
一旁吃瓜吃的正香的畦固一愣,这帮主公讨美人的大功,他如何放过?
毫不犹豫,一步跨出,如山虎躯便挡在了吴懿面前。
孙权满意一笑,看向孤身一人的吴懿,阴恻恻道:
“吴将军,别动怒、别动怒,吾门外还有武将几十,您这样,我怕他们误会对您造成什么伤害,那就不好了啊!呵呵,伤和气嘛!”
虽在笑,但威胁之意明显。
吴懿先是怒发冲冠,但渐渐平静下来,脑中思绪电转。
孙权以为他妹是美妇,但其实不然。
他妹虽嫁刘璋哥哥刘瑁半年,对方才挂。但其实很少人知,那时刘瑁早就病入膏肓,根本就没圆房,他妹还是黄花大闺女。
否则,益州牧怎么也轮不到刘璋来坐。
而且,以她妹那性格,嘎嘎漏风的小棉袄,就算让她使美人计,也断是不能的。
说不定还能反攀上夏王。
好汉不吃眼前亏,权且答应下来。
想着,吴懿剧烈喘息良久,将剑一弃:“好吧,能当家作主,谁也不想给人当狗,让母受辱。说吧,美人计该如何使?”
“那就劳烦吴将军写一封亲笔信,让令妹信到之时立刻主动去寻陈诺。”
说着,孙权拉着吴懿来到案前,案上早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吴将军,请,我来说,你来写,如此如此……”
阴险毒辣的鼠辈计谋,让吴懿写了一半就头皮发麻,正当他写完,想着回去再从长计议时,孙权一把夺过信纸捏住,笑道:
“我会派人将书信送到贵府的,在此期间为了将军安全,和咱们共同远程谋划、完善美人计来算计陈诺,将军就先留在荆南吧。
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想必吴将军也不会担心我对你不利吧?”
陈诺能饶过算计他的人吗?
失败了,就肯定是九族消消乐啊!
毒!太毒了!
“咕咚……”
吴懿咽了口唾沫。
孙权抿唇得意的笑。
这时,畦固站在一旁,如同一只黄雀,他开口了,主动请缨道:
“孙公,末将对益州甚为熟悉,就由末将前去送信吧。”
畦固十年如一日跟着刘备,坚定的对抗陈诺,属于铁杆仇陈派。
孙权不疑有他,他最信任的韩叔、祖叔已经领了盒饭下线了。
不得不说,畦固武力一流,不担心信件丢失,乃最佳人选。
孙权大喜,将捏在手心信件,郑重拍到畦固手中,郑重道:
“那就辛苦畦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