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心中一痛。
面对这个唯一与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若说不爱，那是假的。
可是，正因为爱，他必须放手。
因为他不想让她活在痛苦中。
如果遗忘和分别，能减轻她内心的痛苦，陈凡所能做的，也只是在殡仪馆中，以一种平静而又体面的方式，接受二人分别。
哪怕那是一场永别。
“什么时候的事？”
“中午，我亲自去送的，她……她不想见你。”
陈凡连道：“没关心，我能理解，对了，她离开时，有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
闻言，陈凡脸上面色更加怅然道：“她去了哪个国家？”
“别问了，日后等有机会，她也许会亲自告诉你。”
希望吧！
陈凡驻足走廊的窗户前，看着窗外凄美的落日余晖。
沉吟许久后，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刚才看到武盟官网的公告信息后，我第一时间截图给她发了过去，虽然现在还没回复，但我估计，她的心理应该好受许多。”
兴许吧！
毕竟这一切，都是因曹家而起。
所谓龙虎堂，不过只是曹家雇佣的一个杀手而已。
关于这一点，陈凡早就让宋青阳转告过宋晚意了。
当宋晚意看到武盟官网上，陈凡和曹家九月之后的擂台生死战。
她一定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九个月后，我被曹北桓打死在擂台上，她又会怎么看呢？”
挂断电话。
陈凡默默驻足窗户前，眺望着夕阳，试图揣摩那早已远去的宋晚意心思。
不过很快，他就一脸荒谬的摇起头来。
宋晚意固然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可地球离了谁，也会依旧转动。
天大地大，生活最大。
“我不可能用阿姐她们的痛，去换取宋晚意的原谅和释怀。”陈凡默默扭头，看向阿姐秦诗曼和孟若羽的病房。
在乎他的人，他所在乎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甚至于，不知为何，陈凡脑海中还闪现过中午别墅餐厅灶台前，与他发生过荒唐一幕的袁红袖。
“我着魔了吧？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她？”
陈凡用力地摇了摇头，迈起脚步，向阿姐病房走去。
这一晚，秦诗曼和孟若羽很开心。
因为陈凡从六点多，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多，足足四个小时。
再也不是之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着急忙慌。
她们看得出，陈凡是真的结束了忙碌，放下了大部分心事，可以尽情与她们腻乎在一起。
唯有一抹竭力隐藏起来的幽微伤痛，被细心而又了解他的秦诗曼敏锐察觉。
……
深夜，南苑水榭。
这是壹号别墅又一个空荡荡的夜晚。
白一薇和潘甜甜两个工作狂组合，似乎完全沉溺在工作中。
陈凡一人回到这略显孤寂的别墅，简单洗漱一番后，却并无多少睡意。
情不自禁的来到别墅阳台上。
一眼就看到了斜对面袁红袖的别墅。
眉头一皱，陈凡竭力抑制着窥探的欲望，并准备转身返回房间。
可就在这时。
“没事，反正日后又不是同行竞争者，常联系！”
听着袁红袖别墅门口传来的细微交谈。
陈凡微微偏头，挪动脚步至阳台侧面，这才看清。
袁红袖和两个陈凡略微有所印象的手下，一边交谈，一边走出别墅。
袁红袖一直将他们送出别墅，这才驻足。
非常罕见的情绪外露，挥手送别那辆黑色越野车，消失在她视野中。
“对我也没见过这么恋恋不舍。”
陈凡情不自禁的吐槽一声。
正纳闷袁红袖怎么转性了。
别墅大门口的袁红袖已经回头，瞥向夜色中，站在阳台的他。
二人隔空对视一眼。
仿佛中午灶台前那险些失控的激情火药气息，又重新弥漫在二人鼻腔中，并竭力往大脑中蔓延。
短暂数秒后。
“这女人？！”
在陈凡惊疑想逃跑的冲动下，袁红袖抬起脚步，扭头向壹号别墅走来。
实话实说，当初陈凡在壹号别墅，哪怕是面对曹崇元，都没有现在这么慌。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袁红袖她想干什么？
又忍不住了？
“她……她难道把我当全自动人形快乐工具了？”陈凡惊愕难耐的吐槽一声，急忙转身进屋。
但这并不能让他获得安全感。
“直接落荒而逃似乎有点太夸张，而且，中午那事，我虽然主动，但她也明显有那个意思，我现在逃了，反倒显得我做贼心虚。”
再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让人浮想联翩。
可万一袁红袖要是来谈正事的呢？
“不行，卧室这地方，太那个啥了，去客厅！”
陈凡迅速稳定心神，起身快速出门来到客厅，并将所有灯光全部打开，仿佛开派对一样。
最后，在袁红袖敲门之时，还打开了电视机。
当袁红袖走进别墅时，就看到陈凡非常惬意的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激烈的足球比赛。
“哦，这么晚了还上门，有什么事吗？”
陈凡表面非常松弛，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至于袁红袖能否察觉，那陈凡就不知道了。
他只能竭尽全力，像往日一样，尽可能的将中午灶台前那荒唐一幕遗忘。
“是刚才你恰巧看到的事，我认为有必要汇报一下。”
已经换掉中午休闲装的袁红袖，无论是着装还是气质，都和往日近似。
脚踩登山靴，下身一条略宽黑色运动裤，上身则是塑身紧贴的小背心，外加一件拉链外套。
很普通，但也是一位低调保镖的正常着装。
现实中保镖可影视剧中完全不同，越低调越好，越让杀手察觉不到存在，才是最佳的模范保镖。
此时袁红袖就是这样。
将她那双比陈凡命还要长的大长腿，用运动裤完全遮盖藏匿了起来。
但她那双腿，究竟有多绝，被她夹过腰的陈凡，最有发言权。
从袁红袖进屋，他的双眼就不自觉往那双腿上瞄。
“说，什么事？”
“红袖堂是一个杀手组织，开始大家以为只临时客串保镖，但时间一长，这种长期高强度紧绷神经的工作，很多人都受不了。”